不!
绝对不行!
他还要当南诏王,甚至剑指中原,一统天下,最终成为千古一帝。
怎么能输的如此彻底?
正在高彦即将陷入癫狂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动静。
高彦回头一看,一个胖壮之人登上城门,手里亮出一件寸许的小东西,忽的扣动扳机,他便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
紧接着,无数和那人一样但却没有此物的人也皆从他旁边上到城楼上,不顾一身鲜血,迅速向左右两边杀去!
高彦还想爬起来再战,不成想却被路过的士兵补了一刀,心比天高的他竟然死的如此潦草,死死瞪大的双眼自然流露无限的不甘。
可惜,世道便是如此,就算真有能力,也未必能一展抱负,何况这货其实也就那样,压根算不上什么不世奇才。
自然死不足惜。
高彦都死了,城门上的士兵能不溃么?
加之宁飞先登夺旗,气势更盛,很快便已得胜,“殿下威武”四字出自每人口中!
可惜,现在不是庆功的时候,宁飞当即下令,让手底下人接手城防,同时安抚百姓,一定不能让他们觉得宁飞是来屠杀他们的!
这些事若做起来,说麻烦也麻烦,说简单也简单,宁飞可还有内应呢,而且那客栈老板手底下还有一干文官,在他们的帮助下,宁飞接手大理问题不大。
也因此,当其他从前线败退回来的部队惊奇的发现大理已被占领之时,别提多傻眼了!
打的好好的,老家突然被抄了,这谁受得了?
后面还有聂荣穷追不舍,咬死了不知多少南诏士兵,且将大理以及周围全部吃下,第一回合以宁飞完胜告终。
但宁飞并没挟新胜之威继续追击。
因为他曾派人试着往东打了打,结果果然如他所料,沈良不是什么宵小!
这孙子做足了万全准备,甭管高彦是胜是负,春城必然岌岌可危,故此他已依据周围地形地势,布下一个环环相扣的大圈套等着宁飞来钻。
宁飞又岂能让他如愿?
不如一边打探消息,一边站稳脚跟。
虽说宁飞最缺的就是时间,但也完全没必要矫枉过正,从长计议未尝不可。
与此同时,消息传到正武帝耳中,“先登夺旗”四字不断在他嘴里回响,他却并不停下,反倒越念叨越觉得有趣。
论战功,宁飞确实不如魏国公、沈婉秋等人,但这四字别提多令怡康帝震撼了。
固然没有燕然勒石、封狼居胥、饮马瀚海等词听起来霸气,但像这种攻防战,最能体现勇气的便正是先登夺旗!
何况宁飞手上才几千人,还没攻城器械,能做到这些,这小子确实无愧于自己的提拔。
太子得知此事之后,则气的咬牙切齿。
该死的宁飞,竟然如此英勇,自己还怎么博得正武帝欢心?
“贺琳,戴忠到底怎么回事,南凰那边难道不能撺掇一下,去帮南诏对付宁飞么?”
贺琳无语至极。
也就这货礼贤下士,不然贺琳非得改旗易帜不可。
他和戴忠不同,固然支持太子为了皇位釜底抽薪,就算通敌卖国也未尝不可。
毕竟就算登基之后面对的是个千疮百孔的朝廷,有关陇一干人才在,也定能找补回来。
主要是这件事和之前勾结西律不同,横扫外敌是正武帝国策,事后你再怎么玩他都管不着也不会管,当时却不能使绊子。
否则正武帝因此废太子也未尝不可!
固然说的有些过分,毕竟战时行废立之举,多少有些动摇军心。
但也一定会因此对太子感到失望。
所谓权谋,即依据事实做出决断。
事实是,正武帝大权独揽,要想当皇帝,拉帮结派是次要的,你必须得讨怡康帝欢心。
太子倒好,不仅不这么做,还反其道而行之,居然在正武帝底线上疯狂跳舞,你不死谁死?
“殿下,恕老臣直言,咱们得学宁飞,好好为正武帝做事,届时也能因此得到更大声望,您说呢?”
“学他?一个纨绔膏粱,岂能为人师表?”
贺琳更为无奈。
“照您这么说,宁飞若说您乃陛下亲生,难道您也要叛逆至极,非说自己并无皇族血脉?”
不怕笨,就怕你笨而不自知。
还有一套自己的逻辑,谁劝也不听。
届时你不完蛋谁完蛋?
另一边,沈婉秋和魏国公碰杯庆祝。
魏国公道:“老夫还道殿下只会玩算无遗策那一套,想不到出奇招也是她拿手好戏。”
“是啊,果然如殿下诗中所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咱们这些人可真老了。”沈婉秋笑道。
出奇制胜本就可怕,运筹帷幄也非一般人能做到,但就算是沈婉秋、魏国公这等名将,也只是能精通其中一招。
宁飞倒好,什么都能用。
这种人可比他们有更好的未来!
魏国公哭笑不得。
“您才多大,就老了?”
“我才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老天惩罚我杀人太多,儿子十分纨绔,我们常家怕是再无机会,反倒是你,还是可以分一杯羹甚至出将入相的!”
沈婉秋苦笑不已。
她不过一介女子,若非劳苦功高,未必能封侯,出将入相更是别想了。
“怎么,一点扬名立万的想法都没有?”
“确实,迂腐教条致使女子为人轻慢,就是您实力如此之强,也依旧难以服众。”
“但我觉得殿下不是那等人,您看他身边那些女子,个个尊重至极,换做一般男子可无法做到,就是老夫也自惭形秽。”
“归根结底,殿下注重能力,有能力者,他才不管是男是女,必然会用!”
沈婉秋点了点头。
倒也是,宁飞可不计较什么男女之别。
确实能在他手底下获取功名。
“至于用来嫁人,我想更是百利而无一害,侯爷理应仔细考虑一番才是!”
“国公爷!”
沈婉秋白了魏国公一眼,到底不是那等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自然不会因此脸红,但一汪死水之中,到底泛起些许涟漪。
恐怕再难平静。
南诏,大理。
宁飞站在城门上环视四周,并不说话。
一旁的裴玉婷开口道:“怪道你父皇那般迷恋权力,这万里江山,谁看了不迷糊?”
“好像也没一万里那么长吧?”
这里的山固然气势恢宏,但登泰山还好,站在这里,他是真没那种感觉,就是闲来没事,陪裴玉婷来看个风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