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飞冷笑不语。
把酒言欢?
别逗了!
到时候不翻脸就不错了。
当然,严格来说,翻脸还没到时候。
而且南诏八成没有和大乾翻脸的机会了。
一旦功成,戴忠那边一定会帮宁飞牵制住南诏这帮二傻子,且是以南凰名义。
届时双方一旦结下死仇,必然死磕,大乾便能趁机坐收渔翁之利,彻底解决南方问题。
不过说是这么说,再天才的战略没有恐怖的执行力也定行不通,坏菜也是很正常的事。
而且别忘了,南诏和南凰再往南,还有个大光国呢。
他们也相当不老实,别提多想鲸吞南诏领土了,宁飞须得从长计议才是。
“既已无事,我们这就先走,届时别忘了执行命令。”
“殿下放心,小人定当全力以赴!”
宁飞带着裴玉婷马不停蹄返回,至大帐之后,将张凌、聂荣叫来,重新说了一下计划。
“殿下,那人信得过么?”
虽不似先前平陇西叛乱时那般艰险,到底宁飞手上握着数万大军,且是精锐,一旦失手,这群人可不是Npc,没了可就真的没了!
因此聂荣必须得提醒宁飞一句,防止他太过上头,以至于功亏一篑,得不偿失。
宁飞哭笑不得。
“聂将军,这要搁别人大帐,敢质疑我,你是真不想活了!”
听闻此话,聂荣登时笑了。
也是,他此前也曾随军征战,主帅几乎说一不二。
若敢提意见,打骂、贬职也就罢了,还会以军令如山为由道德绑架你,恶心的很。
故此聂荣还真挺期待有朝一日随宁飞西征西律的,这种广开言路的合家欢式打仗方式,他是真喜欢!
也因此,聂荣饶是不知宁飞为何会如此深信一个南诏人,到底这人并非那等独断专行之人,如此行事必然经过慎重考虑,必不冲动!
故此,聂荣道:“既然计划已定,咱们这就开始!”
“只是这支军队,末将认为......”
“不要说了,你不能带!”
宁飞留着聂荣可还有用呢。
他让聂荣加入西征战团,不仅是为开了这新手大礼包,好拉拢他。
同时也想借此机会彻底抽身事外,安安心心当自己的甩手掌柜富家翁。
毕竟行军打仗太累了,指挥作战又极费脑细胞,沈婉秋还有点傲娇,用起来不太方便,故此此战过后,宁飞一定会让聂荣执掌大权,又岂会让他去干这等危险之事?
反正是为了自己的以后,宁飞冲锋陷阵其实也没什么,况且小小的南诏而已,说实话,真跟西律那五万人不是一个水平。
饶是宁飞孤军深入,拿下他们也必然轻轻松松。
反观聂荣,虽然行军打仗擅长,但和魏国公、沈婉秋不同,此人固然有些实力,但若拎出来单挑,还真比不上前两者。
这种危险任务,宁飞又岂能交给他?
“殿下,您可不能冲在前头!”
聂荣当即看出宁飞意思,连忙阻止。
身为堂堂五珠亲王,宁飞领军,固然能给予将士们莫大勇气。
但话说回来,也同样危险至极,万一完蛋,聂荣可怎么向正武帝交代,向大乾乃至天下人交代?
别看这小子此前臭名远扬,如今做了这许多事后,极得民心,有道是三人成虎,届时再给自己扣上个戕害忠良的罪名可怎么办?
而且也对不起皇甫大人!
宁飞可已将皇甫淑琪救下并还给了自己,于自己而言有大恩,恩人有需,你又岂能不冲在前头?
宁飞拍了拍聂荣肩膀。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的行动我不支持。”
“别说面对南诏这等撮尔小国,那日围歼西律,我也照样冲锋在前,无妨!”
“那不一样!”
聂荣忙摇头。
他也是了解过些许情况的,那日宁飞身上穿着重甲,这玩意一般利器可劈不开,防御效果十分之好。
此一时彼一时,当下为兵贵神速,这支孤军几乎身无片甲,又岂能如此冲动?
“聂荣,你别蹬鼻子上脸,我决定的事,就是正武帝来了也得乖乖听着!”
宁飞是真不想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用所谓身份去压人。
可聂荣这货实在太不给力,以至于宁飞不得不如此做。
“殿下,您之恩情,聂荣谨记!”
见宁飞这等话都说出来了,聂荣还道此人是为保护自己而如此行事,当下别提多感动了,直接跪了下去!
眼看就要涕泗横流,宁飞赶紧去扶。
“聂将军,本宫向你保证,一定活着回来,毕竟还有那么多的小姑娘等着我征服呢,岂能死在这里?
你放心好了!”
聂荣坚定点头。
他固然相信宁飞实力,但有一说一,这等危险事,身为主帅,又是五珠亲王者,竟主动去做,而不是让自己上。
就算没有之前那一系列事,又有谁能不因此感动?
何况聂荣本就是个直爽人,没那么多弯弯绕,把仁义二字看的比什么都重?
当下甚至宁飞出言让他死他都会毫不犹豫拔刀!
“准备去吧,按约定时间,咱们发起进攻!”
“是!”
宁飞也没闲着,带着裴玉婷悄悄在江边侦查,不断确认江流情况。
毕竟万一有什么变化是他们不了解的,又在渡江时出现,宁飞可就得不偿失了。
“殿下,您看!”
裴玉婷突然一指江面,宁飞定睛看去,江上竟飘了一艘大船!
且不说这船十分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常人难以拥有。
就是现在这么紧张的时刻,南诏那边几乎把整个江面都给封锁了,这艘船却敢随意乱飘,自然身份不凡!
甲板上站着一位身着甲胄,英姿飒爽的女子,正冲底下系着绳子在水里摸东西的人大喊大叫,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裴玉婷冷笑道:“沈将军果然是女子表率,无论南凰、南诏,皆欲学之!”
“可惜,都乃四不像罢了。”
真不怪裴玉婷瞧不起那位姑娘,她身上的甲胄其实比沈婉秋的还要合身,但却没有沈婉秋那等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霸气。
和东施效颦无异!
“那可是我爹给我的宝贝,找不到就都别上来了!”
大船渐渐往这边飘来,二人听清了那女子的声音,不似沈婉秋那般柔雅中带着刚毅,竟还有些奶声奶气,听起来十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