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绒甩了甩尾巴，继续向瑶瑶解释道：“他们俩，在这里唱戏，那个女的，根据戏本子的发展，就改变了剧情，将舵转了个向。”
瑶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她低头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总之，主动攻击咱们的，都不是好人，帮助我们的，应该是好人吧。”
杨枫听到瑶瑶的话，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瑶瑶说得对，主动攻击我们的肯定是坏人，但有时候，帮我们的也不一定是好人。”
“啊？”瑶瑶有点茫然，帮自己的也不一定是好人吗？
就在这时，青衣女子夏车前调息了一会儿，缓缓睁开眼睛。
她无比悲痛地看向地上的灰袍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夏车前站起身，走到灰袍男子的尸首旁，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你虽是我师父，但你不能害我恩人，你教给我的本领，我都会尽数还你。”
说完，她仰头看向杨枫，眼中满是愧疚：“恩人。”
夏车前踉跄着站起身，身形有些摇晃，她弱柳扶风般朝杨枫走来。
瑶瑶见状，想到刚才这位姐姐算是帮了他们，有些担心地拉了拉杨枫的衣袖：“她会不会有事啊？”
杨枫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她只是灵力耗尽，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眼见夏车前就距离他们十多步远的距离，杨枫开口：“停下，你有话就站那里说。”
夏车前掩在袖子里的手僵了僵，脚步也随之停下。
她眼角含泪看向瑶瑶，似是想让瑶瑶开口求情。
瑶瑶脸色未变，学着杨枫的表情，目光平静看着一切。
夏车前低下头，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颤抖：“恩人，多谢您昔日的指点，让我得以踏入修炼之路。”
她细细道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激：“我回村子后，便在村口老槐树下的指引下，修炼到了炼气二层。”
“后来，我离开了村子，到了际城，又从际城一路辗转来到了石砂城，没想到，刚到石砂城不久，就被此人缠上，被迫拜他为师。”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低沉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有一门邪门的功法。”
“只要修为比他低的，一旦被他控制住了，就能吸食对方的寿元，我……我无法反抗，只能任由他摆布。”
瑶瑶听着这些话，又看着这漂亮姐姐一脸悲惨愁容，不由得心软，心里生出同情。
她拉了拉杨枫的衣袖，小声说道：“这位姐姐好可怜啊。”
杨枫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夏车前：“既然你已经摆脱了他的控制，今后有何打算？”
夏车前一声哀怨，沉默不语。
她转身走到灰袍男子的尸体前，手一抬，灰袍男子的体内浮现出一颗血色骨节。
那骨节通体血红，表面布满了诡异的纹路，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颤动。
只见骨节脱离的一瞬间，灰袍男子身上的皮肉迅速衰败。
转眼间，灰袍男子便化成了一摊枯骨，只留一件破败的衣裳，肉身所有的生机都被那骨节抽离殆尽。
夏车前捧着那枚血色骨节，转身看向杨枫，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恩人，他逼迫我拜他为师，利用我为他做事，甚至还想让我对您下手，我……我不能一错再错。”
杨枫沉默，静静地看着夏车前。
夏车前低头，气得咬牙，心中暗恼：“一点反应都不给，这要她如何演下去？”
她苦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泪光，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恩人，我……我能否跟随您？我不想再回到那种被人控制的日子了。”
“不能。”杨枫的声音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夏车前闻言一愣，显然没料到杨枫会如此直接地拒绝。
夏车前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双眼含泪，语气更加凄婉。
“哎，既如此……只是这件作恶多端的骨节，能否交由恩人处理？也让枉死在这门诡异功法上的人瞑目。”
夏车前捧着那枚血色骨节，步步上前。
眼看就要将那骨节送到杨枫手中，杨枫却忽然抬剑，剑锋直刺骨节。
“啪”一声，骨节四分五裂，化作无数碎片散落在地。
与此同时，一股浓郁的血气从骨节中溢出，瞬间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瑶瑶霎时间大惊，这位姐姐拿那骨节靠近，是想害人！
她往后退半步，凝师姐教过，枫枫也教过她，在外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她刚才差点就相信了这人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