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在一起的兄弟两人看着冲上前去的白衫高玄明显都有些吃惊。
即便是与高玄朝夕相处的高温良,也不知道自己的师傅体内居然还有另一个“师傅”。
虽然这样说起来很奇怪,但是想起平时师傅总爱自言自语的状态,高温良也勉强能够接受。
倒是抱着哥哥身躯的哈桑,指着一旁高玄的身体又指了指战场中心的高玄,对着高温良瞪大了双眼。
据他所感知到的,刚刚白衫所救他们施展的,可不是高玄常用的阴阳调和。那种柔和的力量,更像是自己之前做任务所接触到的教堂人员。
高温良笑着摸了摸弟弟的头,试图打消他心中的疑虑。毕竟不管自己心中有多少疑惑,但是他知道,那就是老师。只不过他原本以为这是老师真正隐藏的秘密。所以在醒来之时下意识的闭紧了双眼。这可能就是老师上次和自己说的量子力学吧,自己之前居然还怀疑老师只是敷衍自己。
与高玄朝夕相处的他,又怎么会分不清高玄的力量区别。
但是既然老师允许让自己好好看,那自己当然不会放弃如此的机会。
战场中的高玄持着长剑迈着玄异的步伐。“温良,看好了。这是禹步,回去记得提醒我教你。别用了狻猊的雾化之术就只会贴身肉搏。像你师傅那个傻子一样。”
高玄毫不在意的骂着自己的本身,明明炼丹时禹步用的很是熟练,但是一到了战场上,什么都忘了。
有了禹步的加持,高玄终于能和道格勉强算是平分秋色,至少不用单方面的挨打了。而手中流体铸就的银色长剑却让高玄当做了点穴棒,不断的扰乱着道格体内运行的魔力。
“打架要用好你学的知识,不管是十二经脉还是奇经八脉,他体内的气是一直在流动的。而我们只需要在合适的地方,稍微施力,用你的气去堵住他的气。那他的灵力运作就一定会变形。”高玄收回手中的长剑,在道格身边继续寻找着机会。“换而言之,他在你面前永远都会存在破绽,而你要做的,就是精准的击中他。”
原本站在场中仿若主角的道格此时却好像一只被猫折磨的老鼠,数次冲向高玄的位置却又数次被其躲避开来。想要用丝线攻击高玄身后的革命军众人却也被高玄手中奇怪的武器拨开。
而维格不断逼近的气息,此刻也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道格五指间的丝线不断翻飞,化作锋利的线刃,转瞬间便扫过高玄周围的土地,留下深深的沟壑。
“你以为就你会用线啊?”高玄手中的长剑突然飞出,直接击中了战场中央的道格。
虽然只是隔空一击,却成功的扰乱了对手的节奏,随着高玄的勾手,长剑再次飞回。“牵机术都用不明白,真不是个打架的材料。”
默默抱怨着本体拿着一手王炸却打的稀碎,白衫依旧游弋在道格周围,仅凭他自己可无法战胜这个四阶的傀儡,他要做的就是一直拖到维格到来。
是的,白衫高玄已经发现眼前做困兽之斗的也不过是一具傀儡。
道格远比本身想的高明,他虽然一开始就在周围,但是却绝不是这一个。
真正的导演不会出现于自己的剧中,就像真正的棋手不会把自己扔进棋盘。
一个合适的角色应该死于剧本,而非让导演亲手掐死。那会破坏他一直坚持的美学。
直到白衫高玄的出现,空气中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杀气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窥探。
是无尽的好奇与占有欲。也是自那时起,场中的道格失去了真正的智慧,只会凭借着本能,肆意攻击。
“快到了。”随着被窥探的感觉消失。高玄知道,维格已经到了。
血色身影直冲进战场中心,扇动的蝠翼激起大片波纹。
维格一只手死死地攥住了道格的脖颈,赤红色的皮肤与头上的双角,让高玄明白了为什么维格的职业是魔人。
“你没事吧?”维格看到白衫的高玄稍稍有些不适应,他和自己印象中的高玄好像有一些不同。但是那如出一辙的脸庞却又让他不敢确认。
“我没事,但是“我”可能稍稍有点问题。”白衫高玄指了指一旁血水中的本体。身上多处翻开的伤疤还在慢慢修复。
“哈?你到底是谁?”维格错愕的看着两个截然不同的高玄。要知道自己收到僵尸脸的信息后就变换了形态,一路飞来生怕高玄出了什么意外。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高玄,变多了??
但是战场中的景象本来就足够他吃惊,以二阶之力迎战四阶却绰绰有余。要知道在这不仅是两个段位的差距,还有凡阶和权阶的差距。
虽然这个被操纵的傀儡无法完全使出自己的权势,但是仅仅是一丝丝影响就应该能让高玄这个二阶的小子手忙脚乱才对。
但是白衫却仿佛预知了他的权势范围,每一步都精准的踏在范围之外。
若不是救人心急,维格都想在仔细看看这到底是不是高玄。
但也是因为白衫的出色表现,让维格忽略了一旁躺在血泊中无人问津的“尸体”。
“既然你来了,那就交给你了,真的道格已经跑了,就别去追了,我怕他一会杀个回马枪,我这副小身板可能真的顶不住了。”白衫没有回答维格的疑问,只是冲着维格挥了挥手,走向了本体的位置。
“对了,今天被他操纵的人,有些被我杀了。帮我处理一下,能救的救,该赔礼的赔礼,剩下的,等我醒来再说。还有,顺便帮我和马车夫道个歉,那一巴掌,也记得让他还给我。”高玄走到自己的“尸体”旁,看着一旁有些错愕的高温良,摸了摸他被血浸湿的头发。
“你是个好徒弟,但是老师太笨了。希望你别嫌弃。”
随着白衫与高玄本体的身影重合,两个高玄在模糊间变为了一个。
原本皮开肉绽的躯体也在一瞬间恢复如初,微弱的呼噜声在重新焕发生机的身体上逐渐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