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邱氏现身的时候,闻青柳就秉持着非礼勿视的道理拉着闻竹背过身去了。
此刻被二嫂点名,她也不装了,一把撕下了隐身符。
“二哥二嫂,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闻竹见状,也紧跟着撕下现身符,低眉恭恭敬敬的也跟着叫了声二哥。
赵知武脑瓜子嗡嗡的,都不知先震惊什么了。
自己的媳妇弟妹还有这不知道是谁的男人,会隐身了。
四弟妹出行,四弟没有从旁相伴,反而是这不知道是谁的男人。
莫不是,四弟与四弟妹早已和离?
不,不对,若是二人没了关系,那苓云不该叫她四弟妹。
不知想到了什么,赵知武嗫嚅着唇,半晌,他对着闻竹开口叫道:“四……四弟?”
闻竹一愣,呆呆看向闻青柳。
后者也愣了,她记得二哥是伤到了胸腹,不是脑子啊。
邱苓云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个傻的,那不是四弟,他叫闻竹,是四弟妹手底下的人,也是咱家岁清的师傅。”
“岁清拜师了?那臭小子那般皮实,竟能静的下心拜师。”
邱氏懒得细细解释,她知道青柳能在回程路上大大节省时间。
可具体如何操作她并不知。
“等你到了家就知晓了,青柳,我们回去吧。”
闻青柳应声,捏了个符箓甩了出去。
虚空之中,显现一团类似雾气的地方。
“走吧,从这进入,大抵是会去到南连郡旁边那处空山林的。”
“剩下的路我们还需要再走几日,或是夜里回去也成。”
邱氏心疼夫君的伤势,不忍让他多行几日。
可赵知武却不想打扰家里人休息,不想在夜里回去。
几人步入雾团,没走几步就到了南连郡外的空山林。
邱氏夫妻俩各执己见,难辨胜负。
“青柳,你说娘在家担忧了那么多日,只不过是深夜回去,谁会怪他。”
“娘子,娘年纪大了,孩子们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只是一点小伤,何必打扰她们。”
闻青柳左右环顾,默默举起了手。
“其实我觉得,二哥二嫂说的都有道理,但我更赞同二嫂的话,娘在家里指不定多担心呢。”
闻青柳都发话了,闻竹自然毫无意见。
最终,少数服从多数,众人在山林歇息,只等夜色笼罩。
二哥二嫂相处方式好笑,二嫂温柔贤惠,却总是被直脑筋的夫君气的不行。
二哥虽然总是不知道自个错哪了,但他知道娘子生气了,得哄。
感情这东西,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也不知道出来这么久,家里那两个小的还记不记得她。
小五定是不用说,肯定乖乖巧巧等她回去呢。
天色渐晚,知道月色笼罩,闻青柳一道符箓甩出去。
夜里安静无比,赵家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七十一耳尖动了动飘了出去。
“闻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闻青柳点了点头看向她:“家里如何?一切都还好吗?”
“你放心吧,有我杨依依在呢,啥事没有,你走时候啥样,现在就啥样。”
赵知武呆呆愣愣。
“四弟妹,你在同谁说话?”
闻青柳不知该如何介绍,求助的眼神投向自家二嫂。
“四弟妹本事大着呢,不然,你以为你是如何好的这般快的。”
“青柳,我先带你二哥回房休息去了。”
闻青柳点了点头,这边两人刚朝着房里走去。
赵陈氏的房门便被拉开。
“二儿,娘二儿子啊。”
见到赵知武,她顿时潸然泪下。
“哪受伤了?娘看看,可还好啊?”
她围着赵知武左看右看,后者为了不让娘担忧,直了直身子。
这一直才发现,胸口的伤好像不那么疼了。
那箭头淬了毒,若不是将军请来了外援,给他用了上好的解毒丸。
恐怕他早已毙命,可那毒虽然解了,伤口却反反复复结痂溃烂。
刘军医说这是余毒未清,染了周遭血肉。
怎么现在不痛了。
“娘你放心吧,儿子身体已无大恙。”
赵陈氏不信,看向了身后的闻青柳。
“娘您放心,我给二哥喂了药,也用了府,再修养几天就彻底好利索了。”
这话一出口,赵陈氏才算放心下来,拍了拍儿子儿媳的肩膀。
“这一路累了吧,快回去休息。”
“青柳和小竹也是,舟车劳顿的,快快回去休息去。”
四人应声,各回各屋休息去了。
闻青柳一进屋,小五小小一个躺在床上安静睡着。
七十一飘在旁边。
“小五可乖了,还会帮着照顾弟弟妹妹呢。”
闻青柳心中骄傲“那当然了,我儿子肯定是这全世界最乖的小孩。”
随即,她心中又有些难过,今儿看到二哥二嫂惺惺相惜的模样。
她心里便有些担忧,若是赵知义回来了,发觉她与原主不一样的地方。
她该如何自处,这几个孩子个个乖巧听话,小六小七还会因为她先抱了谁而争宠。
她实在不舍得离开几个小孩。
可她和孩子爹又陌不相识,不如到时候保一争三。
带着孩子投奔师姐去,四师姐能混成王妃,想必养着她们娘四个也是很容易的。
远在边疆的赵知义并不知,他不过是出来一趟。
家里的媳妇都在思考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三个孩子都带走跑路了。
“大人,东阳国几次三番来犯,真正目的怕不仅仅是想夺几个城池这般简单。”
主位的男子身穿墨蓝色长袍,上半张脸被一张丑不拉几的面具遮挡。
这面具原本是一整个,可他嫌弃把嘴也遮住说话闷闷的,气势大减。
便让府上的工匠把下半部分裁了去。
可即便是个完整的,也并没有多好看。
“顾宗那鳖孙,由他监国早晚整个龙跃都在败在他手里。”
“你的能力我知晓,比朝中那些官员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你觉得,这皇位该由哪位皇子接受。”
“亦或者,我给那顾宗干翻,去他娘的,老子自个当皇上。”
座下男人沉默半晌,满脸无语,出口却是大逆不道的话。
“大人,依在下来看,这几个皇子,都不适合。”
“你且详细说说。”
“大人将我送去京城,定然不只是增长见识这般简单。”
“这一年多以来,在下承蒙大人厚爱,武功文学一个不落,斗胆一句,
龙跃国若是交给当今圣上和几个皇子,被灭国只是早晚的事。”
主位男子勾唇笑了笑。
“你说的话永远这么深得我心,我就说当初没看错你。”
座下男子扑通一声跪地道:“在下的命是大人救下来的。”
“停停停,不许再说,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我这般丰神俊朗之人,你心悦于我实属正常,不必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