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庐外骤起的劲风席卷而来,撕扯着窗户和房门上的棂纸,发出扑簌簌的声响,动静不小。
铮!铮!铮!
三枚绣花针被挡下来的轻微声响从草庐外传来。
犇!
小青或许感觉到了异样,洪亮的嚎叫声从牛棚里悠悠传来。
轰!
草庐大门被一股大力轰开。
咔嚓!
房门和门框之间相连的纯铁铰链当场撕裂,并行朝着楚怀楠飞撞而来。
草庐内的暖意外泄,屋外的寒冷侵入,两者对冲,产生了一股罡风,吹的屋内烟尘乱飞,迷人眼眸。
屋内的两盏煤油灯被劲风一吹当即熄灭,顿时阴暗了下来,好在红泥小火炉中的炉火仍劲,可做照明用。
楚怀楠冷冷的瞧着两扇房门撞来,却不躲闪,四瞳开启,解析了当前的处境,双拳轰了过去。
嗖!
一道灰银色身影借着房门作掩护闪了过来,速度快的令人咂舌,看不清具体模样。
轰!
两扇房门被楚怀楠双拳轰碎,当场炸裂成数不清的破碎木片,多种不同的声响在耳旁产生,好似处于某种险恶之地一般,震人心魄。
未等破碎木片散开,楚怀楠运转大罗玄典,周身真元流转,通过灵犀手法将数百根绣花针从双袖之中劲射而出,犹如疾风骤雨一般将破碎木片射成了木屑,紧接着朝着已经跳起朝着他冲来的灰银色人影而去。
清阳河神借给楚怀楠朱炎锥的时候,曾将一套临时琢磨出来能供白生使用的简单法诀留在其中,以供他使用。
虽然法诀只能简单的操控朱炎锥,但是其中蕴含的道义非初版灵犀功法能比拟。
楚怀楠通过四瞳将法诀解析和改良出来,让出版灵犀功法和气融合,形成了最新的版本。
新版灵犀表现的手法不再是基础的暗器手法,结合大罗玄典不仅可以让暗器如臂驱使,而且可以以气驭器,灵巧和速度提高了可不止一个档次,这便是楚怀楠能在这么紧迫的情况下打出上百根绣花针的原因。
哧!
灰银色人影见针潮涌来,停顿下来,由于距离太近,他避无可避,身前当即气机炸开一道透明状的水色气墙,挡下了楚怀楠费了好多天打造而成的百根绣花针。
“功力仍是不够啊!可惜了!”
楚怀楠想不到后招竟然没得手,心中微叹,他当初选择暗器的时候,纠结了很长时间才选择了绣花针,认为绣花针细小便于携带,威力虽然不大,但是贵在于多,量变方能质变。
另外出其不意,很难被发现,况且消耗的真元不多,尽管威力不行,但是利大于弊。
其实归根到底绣花针在于容易打造和便宜。
只见上百根绣花针犹如扎入冰面里一样,被定格在了水色气墙之内,悬于其中再无寸进,只留下了点点的涟漪。
不过灰银色人影身前的水色气墙却是动荡不已,看来已到了承受的极限,眼看就要四分五裂。
这个档口,楚怀楠借着炉内的火光终于看清了来人是谁。
灰银色人影是一名须发灰白且秃顶年迈的消瘦老者,只见他额头凹陷,上面布满了皱纹,颧骨高耸,塌鼻子,大嘴巴,缺了一只左耳,一双三角小眼闪烁着凶恶的光芒,皮肤黝黑,身材矮小且佝偻,身着一套破破烂烂的白生服,乍一看好似一只猿猴,奇丑无比。
“此人和我没什么过节吧?可以说是第一次见!”
楚怀楠微微一怔,对眼前人极其陌生,心中疑惑不已。
“嘿!”
灰银色人影发出一声尖锐且难听的声音,往后退了一步,周身真元猛然一提稳住身形。
楚怀楠见秃顶老者被绣花针阻的身形一稳,冷哼一声,用右脚硬生生挑起了一旁用一人何合抱粗的整个原木打造而成的书桌。
书桌上摆放的书籍和一些物件散落一地,不过此刻楚怀楠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对敌再说。
这时秃顶老者身前气墙破碎,连带着挡下的百根绣花针和成百上千片的房门碎片朝着四周散射而去。
楚怀楠在四瞳的协助之下堪堪躲过了回射的五枚绣花针。
连绵不绝的扑哧声从草庐的四壁传来,只见上百根绣花针和木片有的钉在了木板打造的墙壁之上,有的则射透了窗棂纸,有的攒射到了屋内一些物件之上,针尾仍在扑簌簌的乱颤。
放眼望去,草庐四壁可谓千疮百孔,仅存的暖意顷刻间被寒意侵占,屋内冷风乱窜,红泥小火炉中的火焰只剩下了微弱火苗。
楚怀楠右手一拍,书桌在空中横转一周。
秃顶老者大吃一惊,往后退了两步,正好躲过扫来的书桌。
“啊!”
未等秃顶老者站稳,楚怀楠厉喝一声,右手顶着书桌一端,另一端朝着其竖推而来。
从秃顶老者轰掉房门,到楚怀楠推起书桌,看似时间很长,实则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轰!
秃顶老者躲闪不及,只好大喝一声,双手顶在被楚怀楠推来的书桌另一端。
此刻长有五尺的书桌就这样横亘在两人之间。
呼!
楚怀楠和银色人影双掌都抵在书桌的两端,一个冲出,一个后退。
秃顶老者被楚怀楠逼的节节后退,失了刚才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先机。
楚怀楠就这样从草庐内推着书桌硬生生的冲了出来。
屋外冷风强劲,犹如冰刀,吹的人脸很快便僵了。
来到空旷之地,楚怀楠不给秃顶老者一点喘息机会,真元猛增,逼的其继续后退。
只见秃顶老者每退一步,脚下雪地便撕裂开来,所过之处坚硬的土地犹如地牛翻身,威势吓人。
轰!
待秃顶老者退了差不多第十步的时候,他终于稳住了身形,硬生生的杵在了原地,脚下地面当场龟裂,波及范围五尺,无论楚怀楠怎么冲,依然无法往进一步。
“啊!”
秃顶老者仰天大吼一声,周身气劲狂卷,往前欺身一步。
咔嚓!
只见书桌被秃顶老者徒手硬生生的从中间撕裂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