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庭院内的气息都定格下来,无处不在的风,仿佛消失了一般。
楚易舟与两名监师分别站在道场的三个方向,呈三角之势,他们同时变换着手诀,银色光华在他们的指尖上流转不停。
嗖!
楚易舟和两名监师眉心处各有一团银色光华浮现,紧接着迸射而出,化成三道银色光流围绕着道场旋转起来。
楚易舟的银色光流在道场的最上空,另外两名监师的分别在中间和下边。
嗡!
一声震撼人心的嗡鸣声从道场上传来,一股威压从天而降,使得院中静谧的气息炸了开来,大风骤起。
“楚怀楠,上台!”
楚易舟知楚怀楠被眼前的壮观情景惊的呆滞住了,和其他考生一样,很正常,他轻咳了一声,唤醒侄儿。
“是,叔父!”
楚怀楠从呆愣中缓过神来,连忙给楚易舟见礼。
楚易舟冲着楚怀楠点了点头。
楚怀楠鼓足勇气拾阶而上,刚上第一个阶梯,只觉得一股威压从天而降,他差点一个趔趄,咬紧牙关硬生生挺了过来。
白生试的考试内容虽然说是悟道,但是过程却是爬梯,最低层的阶梯承受的威压最低,越往上越高。
爬梯可不是单单只考验考生的身体。
威压考验的是身体和精气神两种。
降下的道义考验的是命骨,命数,资质,命门、命相,命基和血气七种。
幻境考验的是意识坚韧强度和道心稳固程度两种。
流转的气息考验的是魂魄纯净程度一种。
满打满算共十二种。
考生在爬梯期间需克服种种困难,要到最顶端圆台接受天道洗礼,完成位格认可成就白生,如果不行,翻滚下来,考试失败。
气运扮演的角色是加持,它会在考生爬梯的过程中抵消一些压力,从而给考生减轻负担,不过却不是绝对,十二种基本条件不行,气运再多无用。
一十二层阶梯间的考核条件会翻倍增长,比如第二层是第一层的一倍,第三层是第二层的两倍,第四层便是第三层的三倍,登的越高,越来越艰难。
楚怀楠感觉有许多奇异的力量在周身流转不停,仿佛无数双眼睛从里到外窥探他的秘密,他心中一惊,静心凝神。
数息后,楚怀楠抬脚上了第二个阶梯,威压和其它各种力量顿时翻倍,他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明显的感觉到气运比刚才少了许多。
如果在考试过程中考生待在一个阶梯上太长时间是不允许的,超过半盏茶时间出局。
第二层的压力更大,楚怀楠眉头一凝,咬紧牙关在原地站了数息后继续抬脚爬梯,紧接着是第三层,一口气爬到了第八层止。
此时楚怀楠周身承受的压力已非前几层能比,他脑门冷汗涔涔,运转起担山功法,身上的负重感顿时轻了许多。
楚易舟紧张的瞧着楚怀楠,期间他惊讶不已,没想到身体自小羸弱的侄儿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上到第八层,着实让他刮目相看。
有了担山功法在身,楚怀楠底气陡起,紧接着连续上了两个台阶,至第十个台阶而止。
突然,楚怀楠的耳畔响起了父母的声音。
“爹!娘!”
楚怀楠心里一颤,脑海中闪现出楚易笙夫妇的身影,一分神,他身体晃悠了一下,差点从阶梯上滚落下去,不过好在他精气神了的,连忙反应过来,低头一瞧双脚脚跟已悬于阶梯上,他脊背凉飕飕的。
到了第十层阶梯,幻象增强了许多,已能影响楚怀楠的神智。
紧接着楚易笙夫妇用生命挽救楚怀楠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呈现出来,奇怪的是他们竟然埋怨他,不是他,他们不会死。
“我对不起你们!”
楚怀楠神情痛苦,站在第十层阶梯上不知所措起来。
“楠儿,记住,我和你母亲将最后的气运给你不是自愿的,都是你逼的!”
这时楚怀楠的脑海中呈现出在楚氏祠堂的冥土小世界中的情景。
“终究是我害了他们!”
楚怀楠身子剧烈的颤抖着,他神智有些恍惚。
楚易舟见楚怀楠停在第十层阶梯时间很长,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白生试中最难过的便是幻境一关,从第十层阶梯幻境一层比一层厉害。
“傻瓜,爹娘为你而死,你更该一往无前,清醒过来!”
此时楚怀楠的脑海中银色意识站起身来,瞧着气息激荡的脑海上空,冷喝出声。
银色意识的声音如惊雷般在楚怀楠的脑海中炸开,他身子哆嗦了几下,神智清醒过来,父母的埋怨声消弭。
“好强的幻境!”
楚怀楠好一阵后怕,他深呼吸几下,抬脚上了第十一层。
刚上第十一层,威压已实质化,楚怀楠感觉身负千斤重量,担山功法到了极限,无穷的压力让他的神智降了许多,他只觉得脑袋有些晕眩。
殊不知楚怀楠怀中揣着的印章上有淡淡的森碧光气冉冉升起,悄无声息的进入他的鼻孔内。
站在学堂门口的刘呈岳嘴角微微一笑,虽然只是一瞬,但是其中尽是奸计得逞的畅快之感。
楚怀楠看到了秦溪玥站在第十二层的圆台上正冲着他微笑。
“你怎么来了?”
楚怀楠微微一怔,满脸疑惑。
“与你告别!”
秦溪玥微微一笑。
“告别?你要去哪里?”
楚怀楠慌了起来。
“嫁给许幼麟!”
秦溪玥绝美的容颜浮现出一丝甜蜜神色。
“不!你不能嫁给他!”
楚怀楠神情一变,大吼出声。
“为何不能?他如此优秀。“
秦溪玥疑惑的盯着楚怀楠。
“反正不能!“
楚怀楠犹豫片刻,脸色一红。
“你喜欢我?“
秦溪玥冷笑出声。
楚怀楠身子一颤,呆在原地。
“你配?你和许幼麟没的比!“
秦溪玥冷冷盯着楚怀楠,绝美容颜笑意更盛。
“你!“
楚怀楠身子晃动着,神情悲伤无比,他的脑袋里全是秦溪玥和许幼麟一起的画面,并且一种古怪感觉在无限放大他对此的看法,让他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