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庙剧烈的颤动几下,一股暗劲以它为中心朝着四周散射而去,只见烟尘四起,风流涌动,方圆数十丈的范围仿佛平起了一阵大风。
五十多个诗文一个个离开墙面,朝着楚怀楠扑面而来。
楚怀楠大惊,不明所以,想要退后,可是已晚,被席卷而来的文字裹挟其中以头下脚上的姿势拔地而起,他挣扎着,可是于事无补,悬于河神庙的正中。
嗡!
一声震人心魄的嗡鸣声在楚怀楠耳畔炸开。
咔嚓!
冰面破碎的声音从楚怀楠下方响起。
只见诗文冲入河神庙地面,震碎了空间屏障。
一股劲风瞬间席卷神庙,楚怀楠在空中乱舞着和大叫着被诗文带入了破碎的虚空之中,在墨汁一样的无尽黑暗中下坠,速度极快,虽然没任何的固定点,但是对身体的压迫感却清晰无比。
因为被一股力量束缚着,所以楚怀楠根本无法动弹分毫,好似溺水一般,在挣扎的浑身无力后,只能以四仰八叉的姿态眼睁睁瞧着水面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五十多个文字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围绕着楚怀楠流转不停,将虚空内的乱流全部挡在了外面。
在漆黑的空间内,楚怀楠感觉不到任何事物存在,只有虚无。
“我这是破界了吗?”
渐渐适应环境的楚怀楠慢慢回过神来,他思维有些迟钝,良久想到这么一句。
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四周的力场越来越可怕,产生的压力越来越强,楚怀楠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处骨骷要被挤碎了一样,他想要反抗,可是除了意识清醒之外,其它好像都与他无关。
“去一次神邸怎么会如此难受?清阳河神难道不懂的待客之道吗?”
楚怀楠咬紧牙关胡思乱想着,可是压力实在太大,让他差点崩溃,为了减少痛楚,他连忙运转担山功法,想以此来减轻痛苦。
担山功法毕竟是神之真法,被楚怀楠运转起来后,确实能减轻一些疼痛,然而仅仅是一些而已。
突然楚怀楠的周围传来一声声轰鸣的声音,伴随着一圈圈的涟漪产生,它们一圈比一圈大,一圈比一圈厚重,一圈比一圈造成的轰鸣声震撼人心。
每产生一圈涟漪,顺带着风浪一一炸开,使得空间震动的越发厉害,并且动静一次比一次大。
楚怀楠瞧着已产生涟漪和震动的上空极速上升,形成的气环连接在一起好似一条通道,游荡在四周的黑暗如水浆一样动荡澎湃。
当楚怀楠的速度达到了极致,他能看到自己好似拖着几十个残影在下坠。
“尽头是什么?”
楚怀楠的脑子模糊起来,他咬牙坚持,生气的想着。
轰。
一声巨大的轰鸣声炸开,只见虚空内产生的不再是涟漪,而是密密麻麻的裂痕,楚怀楠吓了一大跳,紧接着,连绵不绝的轰鸣声在他的周围如放鞭炮一样层出不穷,声音极大,令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不知到什么时候结束。
轰。
一声听起来非常奇怪的轰鸣声产生,伴随着冰面破碎的刺耳动静。
“完了!”
楚怀楠双目一瞪,双臂下意识的挡在面前,做好冲击的准备。
只见虚空如镜子一样碎成了千万片,黑暗消弭许多,有粼粼的波光闪灭不停,千万片空间碎片中投射出楚怀楠下坠的身影。
时间稍纵即逝,破碎的空间带着楚怀楠摆脱了永久的黑暗,眼前突然亮了起来
嗖!
万千锐鸣声在楚怀楠的头顶穿梭不停,他能明确的感受到空间发生了颠倒般的动荡,眼前突然出现的亮光让他有些不适应,眯起眼,无法看清亮光照射下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空间碎片犹如冰化成了水一般,大小不一的水滴形状物体在空中飘浮着,成千上万,不过它们却不再跟随着楚怀楠继续下坠,而是融成一体。
楚怀楠继续疾速下坠,破碎的空间窟窿距离他越来越远,往里看去,里面黑漆如墨,连光都进不去,黑洞洞的犹如深渊巨口,刚才他就是从里面穿过来的。
空间窟窿周边的裂痕慢慢的被水珠填补上,眨眼的功夫形成了最新的空间壁垒。
只见窟窿开始慢慢的弥合,不一会的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什么没发似的。
楚怀楠已可以动弹,可是让他更加绝望,他能看到地面,然而他在空中却无力可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地面朝着他贴来。
地面漆黑如墨,有残垣断壁,草木人家,俨然一副人间景象。
楚怀楠想大喊出声来,可是劲风灌口,他的声音刚发出便戛然而止,这下他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破碎虚空,只不过是被动的。
听说上古大能有的可主动破碎虚空,瞬息移动数十万里,方是撕裂虚空遁去的大神通。
“清阳河神,你无礼无德,欺人太甚!”
楚怀楠好一阵腹诽,对于清阳河神的观感直线下降。
要知道既然有人问神,神虽然高高在上总不能无礼,请人家去神邸做客,要用白虹相接。
清阳河神倒好让楚怀楠借着诗文产生的文气被动破碎虚空,他一介凡人,不是找死吗?
当楚怀楠看到自己要朝着一堵残垣断壁砸去的时候,说什么平静不起来了,四肢在空中乱舞,模样相当滑稽。
却在这时,围绕着楚怀楠飞转的金色文字突然破碎,碎成的光华凝聚在一起。
楚怀楠微微一怔,地面距离他只有不到五丈的距离,来不及细想,他五官扭曲着声嘶力竭的从空中冲击而下。
嗡!
一声轻微的嗡鸣声从楚怀楠周身产生,他没撞击地面,反而悬浮在了两丈空中,被一名青衣女子紧紧的横抱在怀里。
“骂谁呢?”
女子冷冷的瞧着楚怀楠,声音冷冰冰的。
楚怀楠没来得及看清女子模样,尴尬一笑。
砰!
女子松开了双手,楚怀楠大叫一声从空中砸向地面,砸塌了一处断壁残垣,只见烟尘四起,他被埋在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