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时过半,辽东军鬼鬼祟祟的开始小范围的移动,不多时,数十台投石车就准备完毕。
“王,下令进攻??”卫豹带着一众将领,单膝跪在杜荷身前。
“不急,再等一个时辰。”杜荷遥遥的看着京兆郡,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此时还早,京兆郡定会有防备,再等一个时辰,趁他们最困的时候,发动进攻。”
“是,属下领命。”
时间缓缓流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气息。京兆府城墙上,守军们虽然疲惫,但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尤其是在这寂静得几乎能听见心跳声的夜晚。
他们知道,辽东军绝不会轻易放弃,每一刻的平静都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而在辽东军的营地中,杜荷的每一个决策都透露出他对战局的精准把握和对人性的深刻理解。
他深知,面对如李靖这样的智将,任何轻敌或急躁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虽能用人数优势打胜仗,但是这并不是杜荷想要的结果。
因此,选择了最为稳妥且出其不意的战术——深夜突袭,并特意将时间延迟至守军最为松懈之时。
终于,当子时已过,丑时过半,杜荷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玉佩紧紧握在掌心:“传令下去,炮火犁地!”
随着杜荷的命令,辽东军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逼近了京兆府的城墙。
投石车刚就位,空中就传来呼啸之声,炸弹落入距离众人不远之地,轰然炸开,紧接着便是一阵密集的箭雨迎头而来。
“有防备!撤!”卫豹惊呼一声,迅速指挥将士们闪避箭矢。
杜荷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愧是药师伯伯,真是了解我啊。”
京兆郡的城墙上传来李靖的呼喊:“杜荷,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讲武德啊,你只会这一招吗?换个招式吧,明日午时叫老夫看看你的军阵之术。”
杜荷也是大笑:“不愧是药师伯伯啊,这一夜未睡,倒是辛苦你了,不过,还没完呢,谁告诉您我只会地面突袭了?不知药师伯伯见没见过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
说着,杜荷从身后取出长弓,弓满如月,亲卫在一旁在箭头前端点燃了引线。
手一松,箭矢嗖的一声射入空中,突然炸裂开来,照亮了半边天。
只见天上数十个庞然大物矗立在那,李靖话不多说,拿起一把弓朝着空中就射了上去,只是可惜距离不够,对那些热气球造不成丝毫伤害。
“下令,全军找寻躲避物,全部躲起来,以防敌军从空中扔炸弹。”
不得不说,李靖还是敏锐,就在京兆郡内将士都在躲避之时,一阵巨响突然传来。
那些热气球上扔下的炸弹如同夜空中的恶魔之眼,迅速落下。仅片刻之间,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京兆郡的夜空,也映照在李靖那坚毅而复杂的脸庞上。
“药师伯伯,这便是小子为您准备的一份‘惊喜’。战场之上,胜败乃兵家常事,但能让您这样的智者也感到棘手,实乃小子之幸。”杜荷的声音通过扩音器远远传来,带着几分得意却又不失敬意。
李靖冷哼一声,心中虽有波澜,但面上依旧沉稳如山,连忙下令:“强弩,叫强弩出来,把天上那些玩意给射下来!”
杜荷轻笑一声:“传令下去,投石车准备,炸弹准备!”
随着杜荷的命令再次下达,辽东军的营地中迅速响应,投石车与炸药包再次被推向前线,对准城墙。
夜色中,一道道黑影在火光与爆炸声中穿梭,精准地将满载炸药的投石射向了京兆郡。
“嘭!嘭!嘭!”一连串的爆炸声在夜空中回荡。
李靖站在城楼上,剧烈的爆炸叫他一个趔趄,差点站不住:“好一个杜荷,竟能想出如此奇招!”
低语完,随即大声喝道,“所有将士听令,无论空中还是地面,都要保持警惕,不可松懈!我们的目标是守住京兆,直到天明!”
“投石车拉出来,对着敌军阵营轰,他们有的,咱们也有,不就是对轰吗?弩箭继续射,射不到也继续,给天上那些玩意全给弄下来!”
城内的守军在李靖的激励下,士气大振,他们纷纷找寻掩护,同时用弓箭和强弩还击,虽然对空中目标的打击有限,但每一箭都承载着他们不屈的意志和必胜的决心。
杜荷站在营地边缘,望着京兆郡方向连绵不绝的火光与爆炸,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药师伯伯,您果然老当益壮,这份坚韧与智慧,小子佩服。但战争,从不是以年龄论英雄。”他低声自语,随即转身面向全军,声音沉稳有力。
“将士们,李靖的坚韧我们已见,但胜利的天平,终究会倾向于更有准备的一方。继续我们的计划,让这场夜战成为他们永生难忘的噩梦!”
随着杜荷的命令,辽东军再次调整战术,一部分士兵悄悄绕至京兆郡侧翼,准备实施第二波地面突袭。
而空中的热气球,不断变换高度与位置,使得京兆郡的守军难以锁定并击落它们。
同时,杜荷还秘密部署了一支小队,携带特制的火油罐,准备在关键时刻给予守军致命一击。
京兆郡内,李靖虽然面对重重压力,却愈发冷静。
他深知,此战不仅关乎城池的安危,更是对己方智谋与意志的考验。
他迅速调集城中所有可用的资源,包括紧急征召的工匠,连夜赶制简易的防空装置,并下令加强城墙的防御工事,以防辽东军的地面进攻。
“我们不能被动挨打,必须主动出击!”李靖的声音穿透夜色,激励着每一个守军的心。
“投石车呢?还没准备好吗?”
副手连忙说着:“将军,马上就位。”
李靖大喊:“就位后不用等我命令,直接朝着对面炸!”
“是,属下领命。”副手领命后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