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兰溪语气很甜:“我父母回家了,就是,你能不能去见见他们,只要他们同意,我们很快就能出发了。”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因为父母不在,他们已经在兰府好几天,虽然自己每天很努力想带对方一起玩,但很明显,男人并不太感兴趣。
“嗯,”极凌月应了一声,倒没他想的那么不耐烦:“与我一道。”
一道的意思就是要牵着手了,少年欢欢喜喜的牵上去,一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所以夫妻二人见到两人相携而来,那高大男子通身气度,当真是龙盘虎踞一般,光芒甚至压过了自身本来的容颜,令兰甫实神色一凛,不由自主紧张了起来。
兰溪为父母介绍,语气十分骄傲:“我师尊厉害极了,他有那么大一个岛,爹,娘,你们放心,我尽量常回家看你们的。”
“倒也不必,”柴明珠眼睛眨也不眨,眼前的极凌月真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自家小儿子站在对方身边,被衬托的小小一只,两人站在一起,当真是赏心悦目极了。
“我和你爹刚把晋国游了一小半,还有众多大好河山等着我们,极公子一看就是厉害人物,把你交给他,娘放心的很。”
兰甫实咳嗽一声,知道夫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刚才商量好的话已经全都抛之脑后,好在自己还算理智,就道:“极公子,敢问小溪随你学武,学的是哪家功法,是否会有生命危险?”
“我和他娘,倒也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大出息,只要孩子平安健康就好。”
“嗯,”极凌月想了想,倒也觉得情有可原:“他是我唯一的弟子,自然是继承我的衣钵。”
“听兰澈说,你们对武者略有所闻。”
兰甫实悚然一惊,屏退下人后才道:“公子此言,莫不是小溪与你学习的便是那神仙术法?”
怪不得,他见对方年纪轻轻,若不是周身气度异于常人,怎敢将儿子交给一个大几岁的年轻人,但对方若是武者,一切倒也说得通了。
极凌月颔首:“我与兰溪有缘,你们乃他至亲之人,于情于理,都应清楚此事。”
说罢,摆出三只玉瓶:“此乃延寿丹,一粒便能延长寿数五十年。”
他将玉瓶推至兰清和夫妻二人面前。
几人面面相觑,眼神中都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而兰溪早就已经感动的眼泪哗哗,要不是因为人太多,他高低要抱着师尊哭一会儿。
好半天,还是兰清率先回过神来,当即道:“极公子之心,我等感激不尽,如此,小溪便拜托您了。”
就连兰甫实也被镇住,他的一生不算波澜壮阔,没想到老都老了,还能有如此出息的三个儿子,真是侥天之幸。
想到这里,他神色自豪:“小溪,你且去吧,早知道你是去修炼,我便不会拦你,我跟你娘等你学成归来。”
柴明珠连连点头,自己虽然听的一知半解,但从儿子和丈夫的表现也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件大好事。
回到房间,兰溪顿时往男人身上一扑,眼神亮晶晶的:“师尊,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好过分,都不提前跟我说,我差点就当着这么多人哭了。”
哭了?
极凌月低头看他,果然眼角红红,便伸出手去摸了摸少年的眼尾,意有所指道:“若是提前告诉你,你还会哭吗?”
少年狠狠点头:“当然了,反正我已经在师尊面前哭习惯了,才不怕丢脸。”
“谢谢你师尊,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我都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男人眼中划过一丝戏谑,若是将实话告诉对方,小狗也会跳脚吧,还是算了。
“不想看你哭的难看罢了,”他选择说出了部分事实。
兰溪有些不服气,自己哪有那么脆弱,不过一想到这可是生死大事,顿时蔫了。
嘟嘟囔囔的:“好吧,好吧。”
“师尊,再在我家待两天好不好,我陪陪爹娘,咱们就可以回浮空岛了。”
回字用的很好,男人听在心里十分满意,便同意了。
之后两天,兰溪很忙,他一边要陪着父母大哥,一边要打包自己的行李,都是一些枕头、杯子什么的,本来还想带一些衣物,但啸日说不用,岛上有人专门负责。
于是出发这天,少年便两手空空在大门口和家人告别。
他真的很不争气,每次遇到一点小事,眼睛就酸的不行,语气中带着哽咽:“爹,娘,大哥,二哥,我走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玉佩你们一定要收好,要是遇上事了就联系我。”
玉佩自然是极凌月给的,在兰溪的小小撒娇之下,对方炼制了四块单向传话玉佩,不过因为小世界元气不足,所以只有一次使用的机会。
兰甫实连连点头,安慰他:“放心吧小溪,我和你娘吃了那药,就像回到了二十岁一般,身体好的能打死一头牛。”
“去你的,”柴明珠笑骂:“我就算二十岁也打不死一头牛,你自己打去吧。”
“小溪,再过两年你也成人了,时间过得真快呀,一转眼你就从那个牙牙学语的婴儿长成了少年郎,见到你好,娘比谁都开心。”
“去吧,别哭了,别让你师父久等了。”
另一边,兰清没有说话,他和兰澈站在一起,两人目光很是平和,仿佛有千万万语一般看着兰溪,看的少年忍不住抱住他们:“大哥,二哥,你们一定要努力修炼,我会在大世界等你们的。”
“嗯,”兰清脸色温柔,自从做了那个决定后,他从没像现在一般轻松,抱了抱弟弟后把他放开:“为兄知道了,你且放心。”
而兰澈却笑的开怀:“小哭包,就知道你会哭个不停,你二哥我这么天资聪颖,哪里需要你操心,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少年这才破涕为笑。
多情自古伤离别,兰溪含着几滴眼泪,被极凌月拥在怀里。
又到了这片熟悉的黑暗,少年抱紧对方,想着四下无人,终于呜呜咽咽的说:“师尊,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了。”
听起来真是美妙。
男人揽着他,嘴角轻轻勾起,耽误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个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