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昕澜丢下他们母子二人就快步回了院子,一边交代人去盘点嫁妆,一边让人去魏王府打听消息。
也不知宋钧宴有没有回去,陆昕然那里有没有发现新的情报。
还有云家那边,云成看到书信后会相信她信中内容,有魄力舍弃云家现有的一切吗?
一切都是未知又急迫的,她现在只恨成亲后出行不便又分身乏术,如此多要紧事她哪里有心思理会柳氏那点鸡毛蒜皮的小心思。
若是柳氏非要纠缠,那她就和离定了。
这唐府日后谁愿意做女主人谁来做,她懒得伺候了!
“少奶奶!”
去云家送信的侍女终于回来,进门就快步凑到她近前将一封书信交给她。
“这是云家老爷让奴婢转交给您的。”
陆昕澜飞快展开,看到云成已是信了她的话,天黑前一定会带着家人离开京城,她这才长舒了口气。
“可是有魏王府的消息?”
“有,奴婢回来时听说陛下传了魏王和魏王妃入宫。”
进宫了?
陆昕澜心中一紧,随即便想到除了她和宋钧宴还无人知晓陆昕然已经知道旁人能听到她心声一事。
有宋钧宴在,什么能说什么会被人听了去,都会有人提醒着,她倒也不用太过担忧。
只是云松今日的举动到底有些怪异,让她无法放下心来。
“去命人备车,我要去魏王府。”
都已经同柳氏撕破脸,这唐府她也懒得再呆下去。
云松的那些私密事,她也要尽早知晓才行。
唐崇礼进门就听到她要去魏王府,忙紧张上前一把拉上她的手臂。
“别走!”
他委屈巴巴的拉着她:“昕澜,我心悦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同我和离?”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陆昕澜怔了片刻,随即复杂的叹了一声。
“夫君,成亲从不是两个人的事,这又是小到大过天的世道,母亲那里……我绕不开,我也不想再继续伏低做小,处处忍让……”
“不用你处处忍让,日后不论何事都交由我来处理,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一切由你心意,只要你不离开我。”
唐崇礼死死拉着她,只恨不能举起另一只手对天起誓。
陆昕澜无奈的再次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这些……不过是内宅的一些龌龊事罢了,你是男子管得多了,对你名声有碍, 也会影响你日后的仕途。”
“我不在乎!”
唐崇礼上前半步,想要将人拉入怀里,又怕将人死死扣住后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只有些哀伤的继续说着委屈的话。
“昕澜,别离开我好不好,什么都不及你重要!
“我知道娘那里让你受委屈了,你, 你再等等我,等我高中我便申请外放, 到时你同一起到任上,我们再也不回来了,这样还不行吗?”
越说越是离谱,陆昕澜低声又叹了下。
“先不说这些,我有要事要处理,要去一趟魏王府,等眼前的要事处理好,我们再来谈这些。”
她现在也没心思多提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她挣了下手臂,唐崇礼犹豫间握紧的大手还是悄然放开。
“我送你。”
“不用,妹妹同王爷入宫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今日怕是要留宿魏王府无法回来,父亲和母亲那里……你帮我知会一下吧。”
陆昕澜说话间已是将披风重新披在身上,对上唐崇礼疑惑、不解又受伤的目光,她敛着眼大步离开。
这种形势下,一切的儿女情长都是多余的。
她一直提醒陆昕然不要陷进去,她又如何会让自己陷入那种身不由己的境地。
柳氏得到消息时,她已经离开唐府。
“反了,反了她了,她想和离是吧,好,好,去,准备马车,我这就去陆府说一说和离这件事!”
气得眼前阵阵发黑的柳氏已经生出跟陆昕澜死磕的心,想和离……想得美!
她不信裴氏和赵氏能由着她,更不信陆家在还有两个未议亲的姑娘的情况下,能容忍她和离回陆府。
皇宫里,皇帝眸光越发冰冷,看着杜梁如同在看死人。
这人还真是嘴硬,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居然还嘴硬的一句不肯交代。
他余光扫向陆昕然,等着她翻看杜梁的小册子,将当初的事一一复述。
但陆昕然通过系统大致了解了当年的状况后,就懒得自己去翻小册子,不论皇帝如何明示暗示,都垂头装傻不说还想捂嘴打个哈欠。
宋钧宴不动声色的扯了下她的衣袖,她平日里对人对事最是好奇,现在大瓜就摆在她面前,不看不吃也是种异常。
陆昕然无语的在心中叹了口气,若是她之前知道自己每次吃瓜都会被人听到心声,她一定不会那样毫无顾忌。
心累的翻开杜梁的小册子,认真看了起来。
【这个杜梁还真是……理财能手啊。】
【只三年一次的科考就够他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一辈子。】
【这人回回都套话,然后狗皇帝回回都忍不住,总觉自己的题目出得无比高明,想要听第一手的彩虹屁。】
【杜梁靠着套话得来的考题,每一科都会扶持几个属于自己的势力,再借机从这些人家中捞得巨额好处。】
【他现在朝中亲信怕是都比狗皇帝多,家中库房里一人高的珊瑚树就有十几盆!】
皇帝:“……”
这种要靠进贡而来的珊瑚树,他才只有三盆!
他身为皇帝居然还不如个臣子阔绰!
杜梁面如土色,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他就知道只要魏王妃在这里,他今日就没办法完好无损的离开文华殿。
【不过,这人心思虽然多,之前也一直支持宋钧赫,但自从宋钧赫被赶到甘州后,他就翻脸无情再不认宋钧赫这个主子。】
【他现在自觉身份贵重,待价而沽呢。】
【他想独占新帝上位后的第一份从龙之功,所以,嗯,让我看看他看上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