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途,薄夜寒装模作样的出去打了个电话。
等到半个小时再回来的时候,情况已然跟他之前设想的一样了。
这其中,但凡能跟寂氏生意有所牵扯的,都纷纷向寂玖笙抛出了橄榄枝。
而寂玖笙也是照收不误,送上门来,跳进嘴里的钱,没道理不收。
事后
薄夜寒在餐厅设宴,邀请众人赴宴,规格之高,让人惊叹。
同时,也让众人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是深入到这位薄总心头上了。
一顿饭吃下来,双方都很满意。
那些人一整天的行程,被薄夜寒安排的满满当当,舒舒服服。
夜幕降临
天气渐凉,在翰白玉宫的门口,薄夜寒跟寂玖笙目送几人离开时。
薄夜寒“哎...”了一声,伸了个懒腰:“总算安静下来了。”
“多谢了。”寂玖笙侧头看他。
“嗐。”薄夜寒笑了笑,视线对望过去:“我答应过你的,那就不会食言。”
他回头,望着此刻灯火通明的翰白玉宫,邀请道:“笙哥,一起逛逛吗?”
“可以呀。”寂玖笙点了点头。
夜色下的翰白玉宫,别有一番滋味,二人走走停停。
最后,停在白星池边。
在微凉的夜色下,薄夜寒望着湖水中,倒映出来的这座偌大的宫殿,声音透着孤寂。
“笙哥,我有些孤独。”
“那找个女主人吧。”寂玖笙说的随意。
薄夜寒唇角一僵,破天荒的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去反驳寂玖笙,顺带再来一次表白。
“现如今,我什么都有了,翰白玉宫,薄氏,权利,地位,可我还是孤独。”
虽然每天忙的要死,各种事情错综复杂,可内心深处的寂寥,却越来越浓厚。
“是吗?”寂玖笙似笑非笑:“这点孤独对你来说,恐怕不值一提吧?”
薄夜寒抿唇,眸子一闪:“什么?”
寂玖笙抱臂,夜风一吹,映射在池水中的影子,一阵荡漾。
“每个身处高位的人,所谓的孤独,都只是一种控制别人的手段,让他人觉得,高高在上的人,也有弱点,也需要被别人怜惜。
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呵呵...,简直可笑,那点可怜、微渺的孤独,对上位者而言,不值一提。
或许偶尔会羡慕,心血来潮之下,也会感慨几分,但终归到底,哪儿有无上的权势,来的让人充实。”
寂玖笙满是深意的眸子,意味深长的看着薄夜寒。
“你的野心远不止于此,什么翰白玉宫,薄氏集团,在你眼里,已经是如同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了。
创立了狼面,将原本相互制衡的十大家族,搅弄的乌烟瘴气,暗中吞并,侵蚀,你想要更多的东西,来充斥,填充你的野心,以及对于更大权势的欲望。”
薄夜寒眸光闪烁,他“呵”的轻笑了一声:“不管你信不信,孤独是真的,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一个人怜惜我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坐在池边的长椅上:“一年前,童总工也因病去世了。”
寂玖笙一顿,耳畔,听到薄夜寒再一次开口。
“笙哥,我希望你站在我身边,永远的站在我身边。”
有寂玖笙的地方,就很安心。
寂玖笙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薄夜寒回神:“今晚就住这里吧,我刚才已经让人给你收拾房间了。”
看着寂玖笙上下打量的目光,薄夜寒失笑:“笙哥,我不是色狼,再说了,我要想强迫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呀。”
反正目前寂玖笙的身旁没有别人,他想要跟寂玖笙有一段健康的关系。
薄夜寒起身:“走吧,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他伸手,将外套递过去:“冷吗?要披着吗?”
“不用。”
寂玖笙摇了摇头。
二人朝着主楼走去。
望着浓重的夜,寂玖笙眸光微暗,有些幽幽的想。
也不知道被他放进沈家的薄天赐,如今是何情况了。
——
另一边
沈氏·暮色临玉庄园
经过了两天一夜的治疗,薄天赐的高烧终于退下去了。
得知人今晚可能会醒,沈星辰从下班后,就一直守在侧楼内。
滴答...滴答...
时钟一直走到晚上十一点钟,薄天赐这才睁眼。
第一秒钟,就是惶恐,那种下意识害怕的眼神,让沈星辰紧紧皱起了眉头。
“水...”
沈星辰立刻让佣人早就将备好的水,给薄天赐喂了下去。
两杯水下肚,薄天赐状态好了很多。
沈星辰看着他的情绪平复了下来,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天赐,这么多年了,你去哪儿了?怎么搞成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此刻的薄天赐,哪儿有之前半点天之骄子的模样。
薄天赐双眸即刻血红,滔天的恨意,无边的愤怒让他身体都在颤抖。
沈星辰一把抓住薄天赐的肩膀,手下用力:“天赐?”
薄天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手死死的抓着身上的被子。
“都是薄夜寒害的,他跟那个贱女人联合起来做了一场局,害我发疯,害我抓狂,让我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那两个贱人害得,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被那个疯女人带到地下交易市场后,从她口中,自己得知了所有。
“天赐!天赐!你先冷静。”
沈星辰内心惊骇,当年,他一直以为外界传闻是假的,没想到,薄氏夫妇身死,居然真是薄天赐亲手所为?
薄天赐整个陷入了一种癫狂:“他们知道我有病,他们专门刺激我,这一切都是他们害的,呜呜呜,我本来都快好了,可就因为他们,那么多年的治疗,功亏一篑。”
沈星辰内心复杂至极。
天赐的病...
这个薄夜寒,当真是不择手段,让天赐背上这样的罪名。
突然,薄天赐猛的反手一把抓住沈星辰。
“星辰,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我只有你这一个好朋友了,只有你能帮我,你帮我对付薄夜寒好不好?你帮我报仇,好不好?”
沈星辰滚了滚喉结:“天赐,你先好好冷静一下,咱们从长计议。”
薄天赐此刻的状态,实在是称不上好,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沈星辰只能尽力先安抚他。
薄天赐直勾勾的望着他,眼里的癫狂逐渐褪去,渐渐地被一种扭曲的冰冷所替代。
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反而是避开了话题。
他就知道,这个沈星辰,并没有那么深重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