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灵泽才感觉到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是个什么感脚。
这滋味要多酸爽有多酸爽!
唉!此时此刻,她算是深刻体会到了那句话。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杏儿给找出一条破旧的床单来,是那种很有年代感的白底蓝格的。
白底都有点泛黄了。中间还有块补丁。
“谢谢。哦,对了,杏儿。”
杏儿“嗯?”了一声,黑漆漆的眼睛单纯又漂亮。
于灵泽一下子卡住了。
有点不落忍把算计用到这么单纯的小姑娘身上。
于是给小姑娘挖坑的话到了嘴边就转了方向。
“你今年多大了?”
“姐,我十七了。”
“你看着也就十五的样子。”
杏儿有点羞涩。
“家里人口多,穷,吃不饱,个头儿就没长起来。”
于灵泽思考了一下,决定帮这姑娘一把。
“我家里有三个孩子,需要个帮手。你愿意跟我走吗?”
杏儿一愣,随即脸色就变幻不定。
一会欣喜一会犯悐的。
“姐,我愿意跟你走。可是,可是,我爹收了马叔家的彩礼。我爹不还钱,马叔家是不会放人的。”
“你不愿意嫁给那个马家的儿子?”
杏儿满脸通红,眼泪在眼圈儿里打转。
“那个马老五是个傻子。他家才愿意出五百块的彩礼。”
于灵泽心里发堵。
这都什么事儿啊?好好的一个姑娘,被亲生父母500块卖给一个傻子!
这比原身被卖给老宋家冲喜还要操蛋。
至少宋铭琛是个正常人。
哦,也不对,拿宋铭琛跟个傻子比,好像有点不太厚道。
于灵泽试探着问。
”那你就没有个心上人?“
杏儿黝黑的小脸爆红。
半天才扭扭捏捏跟蚊子哼哼似的说了一句话。
“他,他不喜欢我。”
“那个下乡知青?”
杏儿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于灵泽,满眼的不可思议。
“你怎么知道?”
“你爹不是说那个知青回家去跟父母说提亲的事儿了吗?他怎么还不喜欢你?”
“我,我是没办法了,求他帮忙糊弄我爹的。”
于灵泽都惊呆了。
“啥?这也行?他怎么可能会帮你这种忙?要是真喜欢你也就罢了,不喜欢你不是应该离你远远的,怕你赖上他?”
杏儿用手死死的攥着衣角,好像也知道自己这事儿办的不太地道。
“我,我救过他,他不好意思不帮我的忙。”
“那你现在就是差那五百块的彩礼呗?”
杏儿突然抬起头,望着于灵泽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一咬牙,说了出来。
“姐,我,我对不起你。你们俩人身上的钱和票是我拿走的。
我要是不拿,我爹他,他会打死我的。
其实我爹他,他也不是坏人。只是,我娘病的重。
要是再不送医院去治,可能真的活不多久了。
家里,家里实在是没有钱给娘治病。
可,可我真的不想嫁给一个傻子!”
说完,杏儿再也止不住眼泪,豆大的泪珠子无声的砸下来。
于灵泽叹了口气。摸了摸杏儿的头。
这人啊,还真就没办法评定是好人还是坏人。
就像杏儿他爹。按说摸人钱财还要抛尸的行径,卖女儿的行径,怎么看都是个坏人。
可是,对重病的妻子不离不弃,又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于灵泽给杏儿擦了擦眼泪,安慰她。
“我都知道,你拿了我的钱,不用过意不去。
毕竟你和你爹救了我和我丈夫的命。那点钱和票就算报答你们父女俩的救命之恩都不够。”
于灵泽原来是真打算让杏儿他爹把钱票都吐出来,再好好教训他一顿。
听了杏儿这番话,又改了主意。
都是苦命人。
算了,毕竟他没真的把自己和宋铭琛给扔回水里。
毕竟,现在她们夫妻能活着,还是要感谢这俩父女从水里把人给捞出来的。
“可你这招儿也不管用啊!你爹还是不同意把彩礼还回去。”
杏儿咬着嘴唇不说话。
其实她心里也是摇摆不定。
有时候觉得自己很不是东西。
有那500块的彩礼她娘的病就有希望。就算治不好,也能多活两年。
可她又不愿意一辈子跟个傻子过日子。
“500块的彩礼你不用担心。我替你还。但你得先帮我一个忙。找那个猎户帮我去乡里打个电话,让人来接我。”
杏儿吞吞吐吐的半天才说,“姐,马叔就是我们村唯一的猎户。”
于灵泽这才想起来杏儿之前说过,她要是带人去找猎户帮忙会被赶出来的话。
“你就跟马叔说,打了电话就能还给他彩礼钱,额外再给他100块钱的跑腿费。当然,先欠着。再或者我找你们大队长、村支书帮忙打这个电话也行。”
于灵泽想着,宋铭琛身上穿着军装呢。向大队部求助应该没啥问题。
可杏儿却摇了摇头。
“你就算去找村支书,他也一样是派马叔去乡里打电话的。因为这个季节山里的野兽都出来了,除了马叔敢抄近路去乡里,没人敢的。
而且,要是大队长或者村支书发话了,是不会给马叔钱的。马叔不会愿意去。”
于灵泽点头,表示能理解。
换她她也不愿意花一天一夜的时间白跑腿。
“那咱就还用第一招,给你马叔画大饼。为了钱,他应该有动力跑这一趟。”
两人商量好了,于灵泽就让杏儿先出去了。
她要给宋铭琛脱裤子。
于灵泽并没仔细询问杏儿喜欢的那个知青到底是谁,从哪儿分派下来的。
要是于灵泽现在就知道这个知青跟她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早在今日就把那人的底细给挖个底儿掉了。
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于灵泽没了系统外挂,总感觉哪哪都束手束脚的。
吃喝也跟不上趟了。
这一次系统放她鸽子,让她深切的体会到,以后要时刻警惕不能太依赖系统了。
打铁还要自身硬才是。
以后就当没这个系统好了。
晚上,杏儿只给两人送来一碗粥和一个硬得拉嗓子的玉米面馍馍。
杏儿端着破碗有点过意不去。
“姐夫还没醒吗?他,他能吃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