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高原之上的毒辣太阳和猛烈的风,让高山吉克尔人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石料般的灰白色,略显粗糙的皮肤彰显着他们对恶劣环境一次又一次的抗争。
他们的身体比例良好,既不像矮人那样太过于强调力量而丧失了敏捷,也不会如精灵一样过度在乎敏捷而丧失了耐力。
他们是几乎完美的战争兵器,这在巫师学徒圈子里面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毕竟谁不喜欢养一只高山吉赛尔人护卫来看门呢。
当然前提是你要将他们的灵魂扣押,否则这些野心难消的狼狗准会将主人撕成碎片。
哈利波特从变为清水的石棺中缓缓起身,下方的一条条最后的血丝则是沿着少年的手臂从石棺中跃出,被编入那苍白的躯骸之下。
小嗝嗝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主人,它将头颅微微低下,三个脑袋逐个伏低,讨要着作为奖励的抚摸。
少年自清水中站起,随着水花落下,巫妖化的仪式终于完成。
这具躯体不再会受到死亡的威胁,即使外部没有魔法能量的支持,他的意识也可以凭借这具巫妖的躯体在极端物理环境下长久存在。
斩首,碎尸万段,离子化的高温都只能让它丧失物质构成,而不能将其彻底的消灭。
这才是他们学派登堂入室的证明,他老师的老师将巫妖化仪式彻底的拆开来重组,最终摒弃了原本巫妖化中和神明相关的仪轨。
转而使用永恒不变的原点代替神明的作用。
这使得这个仪式可以在几乎任何有魔法基础的世界被稍加改变随后复刻,并且其的产物也可以作为巫师最得力的意识载体,帮助其征战不同环境的位面。
同时在巫妖的基础上,祖师爷还开历史倒车的将魂匣的作用降低,将灵魂完全绑定在了巫妖的躯体上,他们派系的魂匣,只是一个灵魂逃出来之后重塑肉体的锚点。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他们比其它巫妖化的巫师对法术的免疫力更强,几乎抗绝大部分的负面状态。
哈利逐个摸了摸这三颗现在负责监控潜艇和太空中卫星的大脑袋,在对方发出嘶嘶嘶舒适的声音之后,幻影移形离开了这里。
埃及金字塔群下的众巫师还在等待着主人的到来,他们中的一些人感受着那开始低沉的魔力波动,不由得将头低的更深了,哈利波特即将要回来了。
乌姆里奇看着那被阳光彻底打亮的平台,脑中开始排练到时候应该如何表忠心的华丽词藻,只是每当想到福吉那句报丧的话,都让这位此刻身居高位的女士心里面不太安稳。
最终,没有任何意外的,仪式完成了,当一道人影出现在那石棺上方的时候,即使对方的样貌与救世主相差甚远,在下面的巫师们也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位主子。
那股原始的压制感,那股被猎食者盯住的危机感让众人止不住的颤抖。
人影在石棺内捞出了什么东西,随后来到了列队整齐的英国巫师队伍之前。
“恭喜陛下。”
乌姆里奇没有敢去看那张脸庞,只是腿肚子一软随后就跪倒在地,之前酝酿的华丽词汇也在此刻被尽数咽下。
官员们好似被上了发条的人偶,一个个随着他们的头羊跪在了干燥而粗糙的埃及戈壁上,然后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西弗勒斯斯内普。”
哈利波特白色长袍的衣摆扫过众人,最后在队伍的中端停了下来,那里是被排挤的不老泉集团。
斯内普不参与这些办公室政治,而霍拉斯则是一个老好人,这让不老泉集团一直在话语权上处于下风。
“陛下。”
大蝙蝠从这些黑衣人中走出,救世主给他的威胁感更足,比伏地魔至少要高一个档次。
不过当一个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干某些事时,就连死亡都可以置之于度外,自然可以做到生死之前而面如常色。
斯内普低垂下眉毛,快速的打量了一下完成仪式的这位救世主,果然,他不是哈利波特,这次就连眼睛也不像了,或者他应该期待对方像一点詹姆那个混蛋。
至少那个混蛋虽然混账,但是不会一次性杀掉十万个巫师来制作邪恶的黑魔法物品。
那是一张还带着少年稚气的面庞,灰白的皮肤,两端微微下垂的长耳朵证明了他异族的身份。
而那双暗红色若红酒一般的眼睛,则让斯内普回想起了那晚自己被卢平那只卑鄙的狼人逼入绝境之后,在他记忆中那轮被染上了血色的月亮。
它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毁灭,悲剧,无奈,又好似一汪井水,在怂恿着人们去投入其中,自甘堕落。
“厄里乌斯魔镜和复活石现在已经被我许诺出去了,你现在也就只有一个选项,作为补偿,这东西你先留作纪念吧。”
斯内普的大脑封闭术疯狂的运转,但是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攻击,亦或者,攻击已经结束了。
男人那因为过度油腻而结成一片片的长发后,是微微湿润的脖颈。
他几乎是本能的伸出双手接过了那个东西,然后等待着那位救世主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那是一双眼睛,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好似夏天蝉鸣中,倒映着草地上那颗柳树的清泉,幽深而清凉。
也像那个夏天,那个两小无猜的女孩坐在他身边的草地上,那宛若湖水一样的绿色中倒映出来的他的模样。
寒冷,然后是一股恶心和一股诡异的获得感,斯内普惨白的脸颊诡异的红润了起来,随后是微微顶起衣袖的根根汗毛。
他现在正拿着莉莉孩子的那双眼睛,而那眼白中的绿色,还在用无邪的视角倒映着他这个帮凶的模样。
“西弗勒斯。”霍拉斯明显也注意到了他这位同事的不对劲,他用手掌轻轻拍了拍久久跪在原地,并没有起身和周围巫师一起庆祝的斯内普。
“抱歉,我失态了。”
斯内普立刻调整过来了状态,他将那装着眼睛的透明玻璃管收入袖口之中,随后换上了那张无表情的面具,用低沉的声音简短的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