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属于平行时间线,与正文无关)
“卡依尔,你毕业后准备去哪里。”
当褐色头发的少年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整个学堂内的几乎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卡依尔是五年前插班进入晨曦之主教会学校的一个学生,最开始大家还没有意识到即将要发生什么。
直到他到来后的第二次考试,这位有着暗红色瞳孔,灰白皮肤以及长耳朵的长身人种学徒就霸占了所有科目的第一名。
而且绝大部分科目都恐怖的和后面的第二名差了好几个最后一名的程度。
等到他准备毕业之前,这位优秀到不可思议的毕业生已经成为了一位晨曦之主的司仪。
早在一年前,教会的枢机主教秘书团,第一骑士团,教皇秘书处以及异端审判局都向他发来了邀请。
可以说还在学校时,这位学生就已经进入了教会高层的眼中。
现在他要去哪里,在学生中被传说的版本就有几十种,但是都没有盖棺定论的答案。
在毕业的前夕终于有人问出了这个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这让所有人的耳朵都高高的竖起。
“我会和罗尔斯先生一起去开拓。”
卡依尔将课本收起,看着周围略显惊恐的让开一圈的同学,向着讲台上的教士微微点头告别,随后从后门离开了这个从热烈再到寂静的教室。
罗尔斯,这个名字现在在晨曦之主教会内属于一个禁忌,他在三年前的教会改革中站错了队。
实际上在当初,枢机主教团并不准备将这位最年轻的主教因为这件事就彻底的封杀,他们只需要他低头认个错而已。
但是随后这位最年轻的主教却在几位枢机主教的连番暗示之下,选择了死扛到底,他在两年前申请进行开拓。
这让枢机主教团彻底对这位之前被认为是误入歧途的年轻人表示了失望。
现在他已经开始最后的筹备,预计今年的大休沐之前就会离开主世界前往蛮荒的边界。
虽然在这里的学生们大都信仰着晨曦的教条,甚至远比那些象牙塔外面的人更加的虔诚。
但是要让他们放弃远大的前途,去和一位被整个教会排斥的人一起远征开拓,这种抉择还是很难下的。
随着卡依尔返回宿舍,几位好友陆续敲开了房门,有人进来劝导他不要执迷不悟,也有人只是过来进行告别。
开拓是一件具有风险的事情,绝大部分开拓者大都会死在遥远的异域,在那里无人所知,无人收敛尸首,灵魂也无法被牵引回归神国。
故在晨曦之主的教会之中,开拓是所有非渎神罪名者的一个选项,只要选择开拓,那么罪名就会被一笔勾销。
卡依尔收拾好了行李,随后在等待着最后一位客人,这所学校的校长,也是一位威望极高的枢机主教。
老人只带着一位年轻的侍从,当敲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卡依尔拉开了橡木制作的房门。
“这是你的意愿吗?”这位枢机主教似乎并不意外,他只是慈祥的坐下,同时让少年一起坐下,随即耐心的询问道。
“当然,他已经和我有一年多没有联系了,而且先生也不擅长教唆。”
“你应该劝一劝他,伊文斯大学士的改革枢机主教团并非全盘推翻,只是晨曦之主的教会是一个庞大的结构体,剧烈的转向会让很多结构脱落,这是我们不希望发生的。”
“我实际上也不理解他为什么要选择开拓,主教先生。”
“嗯?”
老人眉毛动了动,他很看好这两个年轻人,尤其是这位卡依尔,要不是对方不愿意,他实际上很希望这个少年可以接任自己的位置。
“所以我才要去问一问他。”
“祝愿你路途顺利孩子。”老人不再劝导,而是将手中的首饰给了这位少年。
“所以他祝愿你路途顺利了。”
晨曦之主的星港之前,这里已经再度忙碌了起来,距离上次的大规模开拓已经过去了上百年的时间。
星港内的一座小花园里,穿着灰色盔甲的高大男人站在花园之中,他的鬓角已经渐渐攀上了一些白丝。
而在他身边,则是挺拔的少年,少年佩戴着由教皇颁发的那枚象征着晨曦祝福的徽章。
这是学院首席毕业的殊荣,在教皇他们看来,少年只不过是一个因为长辈而和教廷赌气的孩子而已。
等到他发现了开拓意味着什么,自然会回到主的怀抱中来,至于他要是选择和罗尔斯继续开拓下去,也不过是让枢机主教们感到略微可惜罢了。
“当然,所以你现在必须要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开拓,毕竟我可是放弃了全部过来找你。”
少年看着蹲下身抚摸着花朵和草坪的男人,用一种势在必得的语气询问道。
“小聪明。”
“当然,要不是我现在过来找你先斩后奏,你一定会用各种理由搪塞我,说什么你还有大好的年华,亦或者是你还要帮我打入教会内部什么的。
但是现在,先生我和你都在水里,那么告诉我吧,为什么。”
“晨曦内部的问题已经积重难返了孩子,我们尝试过一次,但是失败了,也许在你们看来这次尝试轻率而冒进,但是失败也意味着最后机会的失去。
浴火重生不再现实,现在变革和保存需要另辟蹊径,需要强大的外力支持。
我们现在要穿过整个棋盘,到达底边,然后成为皇后,返回这里。”
“万物生死皆有定理,最大的仁慈便是让其自然循环,这是你告诉我的,既然花可以死,鱼可以死,为什么教会不能死去,主不能死去。
这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我们不应该顺从变化吗?”
“我们也是循环的一部分,努力去阻止破败的发生也是这循环的必要一环,不要将自己带出循环,跳出循环的应该是视角而非立场与行为本身。
至于意义,人的意义来源于自己,开心快乐,感到满足便是最终的目的,成就和完善自己便是最大的正义。
在这点上我的看法和悲剧作家的信徒是一样的,我们的不同在于,我的追求更加普惠,而这种普惠本身让我可以自圆其说,也可以获得更多人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