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这又会是怎样的一个故事呢?
凌羽还是显得担心,这种感觉是源自于亏欠。
水缘安慰,说:“有孔宣在,神界可以横着走,青帝不过于担心了。”
凌羽长叹了一声,说:“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担忧也是一种恐惧,最终还是要放下的,因为我们都在轮回之中,这是一个多元的事情,我们无法在一件事情上长久的矗立。
三日之后……
朝会……
宏大的朝堂,站满了人,一眼望过去如军队一般。
在军队的最前段,是大宋太祖皇帝的宝座。
人虽很多,但事并不多,没有人说话。
站在皇帝身边的太监,尖厉的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突然有人举着笏板站出来,说道:“臣有本奏。”
“说。”
“秦王芳,不念皇室尊贵,妄自流于市井,与无赖之辈交往,满口腹之欲于乡野,有辱帝室血脉之尊严,请陛下严惩。”说话的是枢密直学士贾琰。
安静的朝堂,更加安静了,仿佛连呼吸声也没了。
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朝堂之上的衣冠之士都在暗暗琢磨。
贾琰乃是太宗皇帝的亲信,他这种身份,出首弹劾秦王,不是一件小事情,肯定是太宗的授意。难道太宗要和太祖彻底摊牌?
过了一会,太祖皇帝开口说:“此事可有证据。”
“证据确凿。”
“既然证据确凿,一律该问何罪?”
“应交有司。”
再看赵芳,但见他脸『色』煞白,有冷汗在脑门上渗出。
一则恐惧,一则羞赧,觉得有万千斤重物胸口,被压迫的很难受。他想起了被太宗整死的人,难道自己也会走上这条路吗?
当年看着那些人,他虽然伤感,却无法感同身受。因为针不刺到身上,就不知道多痛。
现在,他似乎感受到了。
他有些后悔了,他本该快乐的上朝下朝,然后幸福的生活,为什么要掺合其中呢?
在这皇宫里,满是荆棘,不动则不伤啊。
安静的大殿之上,起了一个声音,带着戏谑的语调说:“秦王出入于市井,是应微臣之邀。微臣归于我朝,对奇闻异事多有好奇,便邀秦王相叙。若这是犯法,也该微臣来承担,秦王何罪之有。再者了堂堂亲王,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也成了罪犯。那请问贾大人这样尸位素餐的废物,该定何罪?”
神宗面『色』变了又变,转脸盯着赵非庸,示意他不要说话。
赵非庸面带微笑,不和他有任何交流,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神宗气浑身颤抖,心道:“你小子心长歪了吗?作死真的会死的,你不知道吗?”
当然了,这不仅仅是源于气愤,更多的是恐惧,太宗一系的皇经帝血太多了,他的子孙出了问题,就是他的问题。
贾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赵非庸不是太宗一系的人吗?怎么为秦王说话了?他不由得看向了太宗。太宗眯着眼,如睡着了一般,没有任何表示。
他又看向了太宗一系的皇经帝血们,见神宗在试图和赵非庸眼神交流,心中大约明白了一二,于是反驳说:“雍国公大言炎炎,何以见得臣尸位素餐。”
“那请问大人对大宋王朝有何贡献?”
“臣虽无甚大功劳,但也兢业于份内之事。”
“兢业?贾大人一心都在工作上,怎么还有老婆孩子?”
“这岂是一回事。”
“原来不是一回事,在下能否这么理解,只要做好份内之事,其他事情都干得了?”
“只要不有违大宋律法,自然干得。”
“那请问秦王体察民情,探寻百姓疾苦,哪里违法了?”
“作为亲王,流转与市井,不顾皇家体面,这不违法?”
“作为大臣,高高在上,不知民间琐事,不体百姓辛劳,这才是犯罪,这就是尸位素餐。”
“殿下好利口。”
“大人好口臭。”
“你……”
“‘你?’本宫乃皇室血脉,岂是小人可以直呼你我的,就凭你这句,就该拉下去抽大嘴巴。满朝堂的大人了都听到了、也都看到了,任你刁滑泼辣,也是无法抵赖的。”
朝堂之上的辩论和攻讦历来有之,但赵非庸若市井一般的对骂却是少见,大臣们不由的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笑,这赵非庸明显是个活宝啊,一直都没发现呢。
“好了,非庸。”太祖皇帝缓缓开口,说:“亲王该体察民情,但也不能流连忘返。罚秦王回宫面壁十日。贾大人刚正不阿,敢于弹劾皇子,其实虽过,但其情可嘉,奖一斤钛。”停了一下,接着说:“秦王,贾爱卿,二位可有异议。”
有了这个台阶,两人赶紧称谢,哪能还有异议?
到底怎么回事?整个朝堂都凌『乱』了。
太宗一系出手打太祖的脸,结果被自己人给挡下来了,还被自己人给闪了一巴掌。
有人欢喜有人愁……
贾琰更是懵圈了,首先是慌『乱』,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想了一遍,觉得错不在自己这里。突然他一阵恐慌,难道太宗要整自己?让自己当烈士,成就赵非庸的地位?
他越想越害怕,有这种可能。对太宗来说,告到了秦王,就算是平外患,告不倒勤王,就把自己当炮灰,成就一个赵非庸……
赵非庸却兴致不减,说:“陛下,臣有异议。”
太祖皇帝微微一笑,说:“说。”
“臣以忠义之心,驳贾大人含血之言,臣不该有赏吗?”顿了一下,说:“老伯祖爷爷,臣一向花钱大手大脚的,秦王请臣到孙羊正店搓了一顿,臣不得回请吗?”
“哈哈,好说,赏雍国公百斤钛。”
赵非庸赶紧陈谢,说:“陛下圣明。”
在这君臣二人的一唱一和中,这次朝会就散了。
下朝的途中,赵芳靠近了赵非庸,说:“今天谢谢你了。”
赵非庸拱手,说:“大王哪里的话,这事的起因是臣,臣岂能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