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利亚西部某镇
“苏小姐之前来过叙利亚吗?”
苏西子跟在男人身后摇了摇头,看了眼不宽敞的街面,这里的建筑风格很独特,狭窄的街道通往宅子内部,里面的文化气息浓郁的庭院让人眼前一亮。
这里的建筑风格,让苏西子内心一阵激动,独特的建筑设计,庭院柱廊加穹顶构建起来的蜂窝拱,墙壁装饰的瓷砖贴面,各种极具代表性的装饰设计,让她不得不感叹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它曾经的繁华,造就出的文化气息浓郁的独特建筑风格
这些优美的建筑,不是网上说的,用苦难炒作出来的所谓的“叙利亚风。”
“这是大马士革,很古老的一座城。”
男人似乎很熟悉这里,带着苏西子东绕西绕,也不知道去到了哪里,出了刚刚的街面,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很抱歉把你骗到这里。”
撒尔库眸色略带歉意的看了眼身旁的女孩,刚刚车子跨越国境线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个男人说带她去见傅倾之是假的
只不过一路上,她没有在对方身上感觉到恶意,不像是绑架,也不像杀人灭口。
刚刚还给她充当了一番导游,细心的讲解大马士革城区的各个景点。
“我知道傅倾之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你见过他嗜血的一面,但你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对吗?我猜你肯定好奇,你想报复他,想为那些人报仇,但你力量有限。”
“死去的人已经无法复活,但也许你能拯救更多人。”
苏西子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的目的,但以在巴基斯坦他能自由进出傅倾之的庄园来看,他一定跟傅倾之的关系很亲密,或者说非常熟悉。
“傅倾之也要来这里吗?”
她从男人这些话里,推测出来的
身旁的人点了点头,她又问
“他要在这里做什么事情?”
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她想。
“已经在做了。”
撒尔库敛起神色,目光淡淡,像是知晓了一切,却无力阻止的颓废
“南边正在爆发游行,他们高举自由的旗帜,对我来说,这是似曾相识的一幕。”
伎俩还是当年的伎俩,只不过更无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块遮羞布应该有人来扯开了。
“游行?和傅倾之有关系?”
“是和他背后的人有关系,他只是执行任务的那只手,很快这里就要再次战乱了,苏小姐你在这里,他们都会来,输和赢在于你。”
“我不明白。”
“人们都说战争昂贵,都觉得战争贩子为赚军火费丧尽天良,可战乱之下隐藏的阴谋,那些更巨大的利益,却不被人知晓。”
这些话,莫名地让苏西子有些震撼,她好像能听懂他说的是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理解
“这些都和傅倾之有关系吗?还是他就是谋划者?”
“他和我一样,是终将会被砍断的那只手。”
苏西子心头一紧,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慢慢露出面目
“你说的他们都会来,是谁?”
撒尔库重新把头转向她,几秒后扯起嘴角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们去附近镇子上转转,也许今晚就开始了。”
车子在行人稀少的街道行驶,苏西子望向车外,道路两旁的楼房斑驳残缺的,墙壁外侧都是子弹扫射过的痕迹,被炮火洗礼过的街区,很多都是被摧毁得半残的建筑
这里看着像是居民区,但却看不到人烟居住,出租车定在了十字路口。
下了车,苏西子站在马路边,环顾整个片城区,太阳刚好快要落下,夕阳的映射,炮火洗礼后的街区,满目疮痍,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的踪迹,黄昏淡黄色的余晖下,更显沉沉的,让人感受不到生机。
“这里有人居住,以前很热闹,战乱以后大多数都搬走了,以前这里算得上富人区。”
撒尔库边走边给她讲解这里经历了什么,苏西子疑惑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男人停住脚步,朝不远处的一座校区望过去,缓缓开口
“经历过。”
他参与了那场战乱,以正义之名。
苏西子以为他之前在这这里居住过,太阳逐渐落下,傍晚来临,街道上没有路灯,没了太阳的余光,这里很快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跟着撒尔库来到一处防空洞下,看着漆黑瘆人的洞口,她有点害怕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等。”
很快苏西子就知道男人口中说的等,是什么意思了。
还未到深夜,刺耳的警报响彻整片城区,苏西子吓了一跳,撒尔库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不知道在四周观察些什么。
没一会,居民楼里开始三三两两的跑出一些人,五分钟不到,所有人都来不及躲藏,巨大爆炸声伴随着火焰响彻夜空。
不停地有炮弹炸碎建筑物的声音响起,苏西子捂着耳朵靠在墙壁上,持续不断的轰炸一直到后半夜才逐渐平息。
“开始了,比我想象的要早。”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什么?”
“出去你就知道了。”
轰炸声彻底结束,撒尔库带着她走出防空洞,天刚蒙蒙亮,刚踏出洞口,空气中浓烈地硝烟味刺得她鼻子发痛
分不清是雾还是烟火,她掩住鼻子回到昨晚路过的那片街区,马路上满是轰炸落下的沙石,然后她抬头,被眼前的一面震惊了。
一片残垣断壁,燃烧的焦土还在散发着浓烟,飘到空气中,是一阵阵的硝烟味,街道上横七竖八躺一具具尸体,还有七零八落地、焦黑的看不清部位的残肢,
街上还有坦克碾压留下的痕迹,两侧建筑是被自动步枪扫射过后的痕迹,半毁的墙壁,足以看出子弹的密集程度。
“定点清除。”
撒尔库嘲讽一笑,这里根本就没有需要清除的目标,没有武装力量,也没有抵抗组织,当然,他明白,对于他们来说,也不需要有。
开战的理由,有时候不需要客观存在。
不远处几声孩童的哭喊声吸引了他们注意,苏西子急促的呼吸一滞,抬眼望去
一个女人趴在路边,手紧紧护在身体下方,撒尔库走到她身旁,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身体,一片冷硬,死了很久了。
用力翻开她的身体,底下护住的是一个年纪尚小的女童,她仰着头看着两个人,哭喊声不止。
突然撒尔库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抱起女童,抓住苏西子的胳膊往房子里躲
不一会,一支队伍从街区外过来,深绿色的工装制服,每个人背后都背着一把特制的m14步枪,看到地上的尸体,为首的打了个手势给身后的人
他们把那些完整尸体的头割了下来,挂在两侧的路牌上,一路割一路挂,苏西子躲在屋内透过裂开的墙壁缝隙看向外面
被这一幕刺激得后背发凉,生理性的恶心差点让她反胃到呕吐,捂住嘴怕自己发出声音引起注意,身旁的撒尔库却拿起手机打开相机,放到了窗边。
直到他们消失,苏西子才虚脱似的瘫在地上,她记得那些人身上穿得衣服,是傅倾之的人...
他来了吗?是他指使的这些人吗?
“nazi.”
撒尔库小声低语
“他们在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