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贸委林主任的侄子林河,咱们杨厂长的儿子杨涛,以及其他几位同志,他们都是来自不同单位的代表。”
秦天笑着说明情况。
“那打算何时启程呢?”
杨莉坤面露一丝不安。
秦天看着她略显彷徨的样子,微笑安慰:“还早着呢,等一切准备充足再出发。”
听闻此言,杨莉坤露出甜美的笑容,羞涩地低下头。然而,秦天心底还藏着一个计划未曾说出。
那就是在离开之前,他会彻底清理一下大院中的人际关系。不再是之前的温和手段,而是要果断决绝,一扫障碍。
他的计划是在从国外回来后,迅速稳定局面,然后邀请恩师余宣为他主持婚礼。正交谈间,忽闻院门外有人敲门。
何雨水前去开门,不料门口竟站着整整三位!经贸委林主任带着儿子林河,杨厂长携同儿子杨涛,公安局局长则带着女儿徐瑾瑜一同前来!
秦天赶忙请众人进屋。
那个年代,人们谈事情喜欢到别人家里来。
这么多人同时聚集在一个普通大院里议事,若传出去,怕是谁也不会相信!幸亏晚饭即将结束,何雨柱夫妇立刻收拾餐桌,又急忙泡茶待客。
几位领导一番寒暄客气,无非是表达打扰了大家用餐的歉意。“秦天呐,我们几个刚才在门口巧遇了。”林主任开口解释,这下大家都明白了。原来林主任和徐局长是同一阵线,在四合院门口偶遇之后,干脆一道上门拜访。
既然彼此心照不宣,也就不再遮掩,在院子门口简单问候几句后,便一起进屋作客。
杨莉坤对于这种场合有些不太适应,加上客厅空间有限,何雨水贴心地带她回房间聊天去了。
房门半敞,里面的谈话隐约可闻。众人落座,鉴于林主任年纪最长,自然由他率先发言。
“秦天啊,这次我和徐局长商量了一下,我们这边就派出你们两位年轻人。人数太多反而不便,你和林家庆的证明也能顺利办下来。”
稍作停顿,他接着说:
“我和老徐嘛,交情深厚得很,我们俩在国外都有些亲戚,所以这次出行后打算在那边的亲戚家暂住几日。”
言下之意是:他和徐局长这两个年轻人出国后,到了目的地,各方面都需要小心应对。
他瞥了一眼卧室门口,对秦天说:“秦天,那位是你的女朋友吧?”
秦天点头确认,但心中仍有几分困惑,这话是什么意思?林主任一听,竖起大拇指,笑着赞道:
“你可真行啊!连电影明星都领回家了,这可是给咱们朝阳区大大地长脸了!”
这一提,屋内气氛顿时微妙起来,显然有不少人认出了杨莉坤。随后众人闲聊几句,确定了人选——秦天、林家庆、林河以及徐瑾瑜。剩下的名额则由此次出国考察的负责人来安排。
秦天心里清楚,林主任与徐局长此行的目的,其实是想借助他们两人之力,为下一代铺设道路。
而且这两人的出走,恐怕是不会再返回来了。“秦天,我们的意图你明白吗?”
听到这句话,秦天心中已然明了,这是要送孩子出国深造。他心头一沉,这样的事情,他本不愿牵扯其中。
在这个时代,人们对未来家庭的理解,往往寄托于跨出国门寻求机遇。无论是东瀛、西欧、美利坚,枫叶之国,甚至远至澳洲,无数人都争相涌向海外。
尽管普通人大多以留学为名,但商务考察的机会实属难得,堪称顶级出行方式。
然而对于来自后世的秦天而言,这些其实并无太大吸引力。见识过华夏盛世的他,并不特别向往国外的生活。
思量一番后,秦天觉得还是顺其自然为好,于是婉转回应道:
“两位领导,这件事,我想还是听从组织安排吧。”
得到这个意外的回答,林主任和徐局长脸色微微一变,但他们修养颇高,只是点点头,又寒暄了几句后才离开。
杨厂长看着秦天,满脸忧虑地说:
“小何啊,你这次怕是把他们得罪了。”
秦天对杨厂长的话并未直接回应。林主任与他并无太多交集,无需过多担忧。
真正麻烦的是徐局长,身为警署高层,手握重权。一旦得罪他,日后难免会在工作上遭遇困扰。
不过秦天并不十分担心,在这个时代,企业普遍护短。
作为红星轧钢厂冉冉升起的新星,徐局长若想动他,也得费一番心思。
更何况他背后还有师长撑腰,真要计较起来,他也无所畏惧。
当晚,秦天在心爱之人房中共度了一阵时光,但他仍保持着君子风度,没有逾越界限。
直至晚上十点多,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招待所,回到了家中。
次日,杨厂长派人将秦天和林家庆的基本资料通过传真发往美国。
正值美国鼎盛时期的办事效率极高,短短两个小时后,正式邀请函就回复了过来。
而随同官方邀请函一起送达的,还有一封私人邀请函!
这份特别的邀约函,正是秦天早前赴并州之际,所遭遇的两压所国区之事。秦天携同林家庆一同前往办理手续,而后静待官方通知。在那个六十年代,春节假期仅短暂三天。
时至大年初三,秦天陪伴着杨莉坤在京城里畅游了一整天。
原本计划是拜望恩师,遗憾的是时间不凑巧,老师此时正远赴东北进行调研。
无可奈何之下,秦天只好选择在初三夜晚,亲自将杨莉坤护送到肮喊。当前,《阿诗玛》虽已拍摄完毕,但仍有部分镜头需要补拍。作为主演的杨莉坤,必须时刻保持在剧组。
送走杨莉坤抵达杭城后,两人在招待所又温存了许久。直至夜色降临,秦天才依依不舍地踏上归途,回到京城已是深夜,家中早已灯火阑珊。
从林家庆与娄晓娥的口中得知,厂里的三条生产线安装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完成了七八成之多。
不出数日,工厂便会马力全开,誓要完成今年的生产任务指标。
秦天趁机走访街道办事处一趟,一是向王阿姨这位街道主任拜个年,二来则是联络西山省方面,确保厂里的煤矿供应无虞。
一切事务安排妥当之后,秦天决意要把四合院好好整理一番,以备庞得直尼屈国日后可能的到访和洽谈合作事宜。
大年初五清晨,秦天尚未用早餐便径直赶往工厂。
此刻,三条崭新的生产线已然到位,身为一号车间副主任的他自然要去现场查看一番。
步入车间,秦天戴上套袖,参照安装手册和操作手册的要求,对设备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检查。
忙碌至中午时分,在确认无误后,他才放下心来,把沾满灰尘的套袖塞进抽屉,转身准备离开,前往食堂用餐。
就在这时,娄晓娥手捧一个铝制饭盒,面带羞涩地走到秦天跟前。
“何主任,我听雨水说您没吃早饭,这是她让我给您带来的。”
秦天见状,脱下手套接过铝制饭盒,感激地道谢:“哎呀,晓娥姐,太感谢你了。”
“别客气。”娄晓娥脸颊泛红,安静地蹲在一旁看着秦天吃饭。“你吃过了吗?”
秦天喝了一口稀粥,随口问道。
“还没呢,我等会儿去食堂吃。”话音未落,一脸严肃的四合院易大爷正好路过。“你说你要去食堂?”
娄晓娥轻轻点头回应:“是的。”
易大爷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吩咐道:“那你帮我捎两个馒头和一份土豆,回来到康践蹬际阪票那里找我。”
秦天一听,眼睛瞪圆:“得了,你自己去吧。”
说完,他还示意娄晓娥先行离开。对于易大爷,秦天初识时觉得他尚可,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易大爷虽然嘴上常挂着做人的道理,说什么人不能自私、不能昧良心,
但在秦天深入接触四合院生活后却发现,这易大爷内心其实颇为阴暗。因此,秦天对他并无过多客气之举。
这个“滚”字,音量谈不上震耳欲聋,也并非窃窃私语,整个车间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在场的、刚要离开的都停下脚步,目光聚焦在他们二人身上。秦天身为采购主任兼一车间副主任,在厂子里可谓是炙手可热的存在。
然而易中海又是何许人也?他是车间里德高望重的老工人,八级钳工技艺超群,即便是车间主任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此刻秦天竟毫不客气地给易中海脸色看,众人都惊愕不已。
不少人心知肚明,秦天与易中海同住一个四合院,心想老前辈请娄晓娥帮忙打个饭,这算多大事呢?
再者说,又不是不给饭票,凭啥非要让人难堪?“你刚才说什么?”易中海一脸困惑。
起初他都没反应过来,秦天之前对他还挺客气的啊。
怎么就因为自己让娄晓娥帮着打个饭,突然就蹦出个“滚”字来?
秦天冷哼道:“我说让你滚蛋,听不懂吗?你是手断了还是脚瘸了?想吃什么自己去打,别倚老卖老。”
被秦天这么一顿数落,易中海顿时愣住了。秦天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强硬?莫非是当上了一车间副主任,就开始摆架子了?
“你再说一遍试试!”易中海颤抖的手指向秦天。
“别说一遍,就算十遍我也照样说。我让你滚蛋,听清楚了吗?”全场哗然,秦天此举实在令人费解,对易中海太不尊重了。
此时,正在库房忙碌的一位女工正言厉色地说:“何副主任,你怎么能这样跟长辈说话?一点规矩都不懂。”
秦天瞥了她一眼,满不在乎地回应:“嘴巴长在我脸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女工被噎得无言以对,气得脸颊通红。
周围几个年轻工人面露愤慨,刚要开口,秦天随手抄起身边的扳手,怒目而视。下一刻,这几个年轻工人立刻噤若寒蝉。
“这是怎么回事?”韩江的声音传来,显然是有人跑去通风报信,把他唤了回来。
易中海指着秦天对韩江说:“韩厂长,你来的正好,秦天才当上副主任就在车间里嚣张跋扈。
不但不尊敬老人,还口出狂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管理好车间?如果现在不处理,等他当上了主任,那还不得无法无天?”
“倚老卖老,你以为你是谁?还想处理我?”秦天嘴角轻蔑一笑,并没把韩江放在眼里。
虽然韩江是一厂之副厂长兼一车间主任,主管生产工作,但他想要对付自己,恐怕还没那么容易。
秦天现在就是要将四合院里的那些自以为是之人一一整治得服服帖帖,易中海既然自己撞到枪口上,那就从他开始。
“吵什么吵?秦天你想干什么?”
韩江身边的人低声向他汇报了几句事情经过,得知原委后,他勃然大怒:“秦天,你为何要辱骂易师傅?”
秦天硬气回应:“辱骂他算什么?我还想动手教训他呢。”
“这是我们院里的管事头儿,竟敢欺压新来的娄晓娥?让她去食堂打饭还不给饭票,韩主任,我训斥他有何不妥?这种行为不应该受到谴责吗?”
围观的人群这会才明白两人争执的原委。
韩江听闻此言,不禁微微蹙眉,面带询问地望向易中海。“我可没说不给她饭票。”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小伙犹豫再三后开口:
“上一次帮您打饭,您也答应给我饭票,但后来却没兑现。”
医室里顿时一片哗然,众人都对易中海议论纷纷。
“哎呀,这不是跟在易师傅身边学徒吗?连徒弟的饭票都克扣!”
“哪是什么正式学徒,就是个打杂的,易中海手下那么多学徒,也没见哪个被他承认并唤作师傅。”
“没想到平日里易师傅看似正派,原来都是伪装出来的。”随着工人们的窃窃私语,易中海面色阴沉如水,他冷冷地盯着那名年轻工人学徒,厉声道:
“你小子怎么这么不讲理?上次不是我没给你,是你自己不要,现在倒反咬一口诬赖我?”
那年轻人面对易中海的质问,瞬间慌了手脚。秦天见到这一幕,不禁嗤笑一声:
“老易啊,你这么做可就不地道了,人家小伙子哪里是不敢要饭票?分明是怕得罪你这位红星轧钢厂赫赫有名的八级钳工、人人敬重的大师傅!
“他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学徒,哪里敢轻易招惹你?要是真得罪了你,他还想过安稳日子不成?
“话说回来,你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就喜欢欺负弱小呢?为了几张饭票,你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你,你血口喷人,这是污蔑,我要找厂长评理去!”易中海被秦天一顿抢白,心中怒火中烧,但他嘴上的功夫哪里敌得过秦天,
只能气急败坏地威胁对方。秦天喝完粥,将饭盒还给娄晓娥,并道了声谢,随后瞥了一眼那个年轻学徒,示意他说出实情:
“大伙都在这儿听着,你说清楚怎么回事,不用害怕,如果他敢为难你,我就调你去采购科。”
年轻工人刘鑫听到这话,精神为之一振。要知道,采购科的工作待遇比车间里的工人学徒强多了。有了秦天的支持,他也不再惧怕。
“我是刘鑫,去年七月进的红星轧钢厂,跟着易师傅当学徒。
那次他让我帮他打饭,并承诺会给饭票,可是当我打完饭后,他就当作没这回事儿。
我一个小学徒,哪敢去找易师傅理论?只好忍气吞声。”
秦天听完,冷笑一声,目光转向易中海:“事实摆在眼前,你来说说看吧。”易中海听了,胸中憋着一团怒火,他指着刘鑫,愤慨地驳斥:
“你这个小混蛋,和秦天一样,满口胡言乱语!你别忘了,上次我把饭票都拿出来了!”
当时“五三三”脸上的诚恳劲儿,仿佛我是他最崇敬的长者,那一顿饭就是他对我的深深敬意。现如今呢?这小子一开口,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刘鑫被易中海这么一说,脸上顿时涨得通红,赶忙分辩道:“我满口胡诌?当时张哥和陈姐也在场,不信问问他们,我会随随便便信口开河吗?”
而刘鑫提到的张哥、陈姐,在听到这话后却选择了沉默。毕竟,为了帮刘鑫澄清事实而去得罪易中海,那需要相当大的胆量。显然,他们并没有这样的胆魄。见到两人不发一言,车间里很多工人开始倾向于相信刘鑫的说法。
这是人们内心深处对弱者的同情,即使弱者有错,也往往容易得到谅解。韩江看着这一幕,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纵然他有意偏袒易中海,也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最终,他只好对着围观的工人们喊道:“行了行了,再不去打早饭,只怕连剩菜汤都没了。”待人群散去大半,韩江才对易中海缓缓说道:
“年轻人有点血性是好事,但我想你可能是误会老易了,他不是那种贪图小便宜的人。”
紧接着又转向易中海:“你说说你老易,从这里到食堂也就几步路的事,怎么非得让人帮你拿饭?得了,这件事就这样吧,各自忙各自的去。”
韩江两边安抚,各责备了几句后,转身离开了现场。秦天痛斥了易中海一顿,心情舒畅地带着娄晓娥走开了。易中海气得直跺脚,指着秦天离去的身影愤慨不已:“你看他……他……这家伙算什么人哪……”剩下的人虽然心中有话,也只能劝易中海不必与年轻人一般见识。
毕竟,要为了替易中海说话而得罪前途无量的车间副主任秦天,那同样需要极大的勇气。可巧的是,他们也同样缺乏这种勇气。
当天下午下班时分,秦天听着广播里的于海棠播报,径直走向了四合院。四合院前空地上有几个小孩正在跳绳,一边跳还一边数着数。
由于学校尚未开学,所以轧钢厂、四合院乃至街道上,都充满了孩子们的身影。何雨柱提着刚从菜市场买回的菜品走进院子,这时三大妈突然把他拉住:
“哎,柱子,你知道了吗?”
如今在四合院里,已经没人公开叫他傻柱了。一是因为何雨柱现已是食堂主任,二是……
“听说什么了?”何雨柱好奇地问。
“我听一车间的人讲,秦天在车间里把一大爷给骂了。”
“怎么回事?”何雨柱脸色一沉,“秦天想干嘛?一大爷那么好的一个人,他没事招惹人家干什么?等他回来,我得好好教教他怎么做人的道理,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三大妈一听,不屑地回应道:“得了吧,你说别人不懂尊老爱幼,你自己不也常跟三位大爷闹别扭吗?”
“那能一样吗?”何雨柱一脸纠结。
“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知晓什么?我这是给三位老哥增添生活情趣,他这却是违背道德。”
话音刚落,他便提着菜篮子准备回家。
不料,三大妈却拽住他,低语道:“还有事呢,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据说匮胀氏提到随家匣里的那个江湖郎中。”
夜幕降临,四合院内四十多口人齐集前院。
中间的大桌后头坐着易中海大爷,旁边分别是刘海中二大爷和阎埠贵三大爷。
而秦天作为院里会议的惯常主持者,此刻却没有履行职责,
只因他与易中海大爷之间已然撕破了脸皮。易中海联合其他两位大爷,径直剥夺了秦天的主持人地位。对此,秦天并不在意,视他们为几个跳梁小丑,在出国之前自有办法对付。这次全院大会是刘海中的提议,自然由他来开场。
“今日召开全院大会,议题只有一个,据匮胀氏透露,陋雁家涉足了一桩可疑之事。”
“涉及金额多少?四百三十四元。”
“我与易中海大爷、阎埠贵大爷共同分析了一下,决定召集大家共商对策。”
“今天这个会议本应由易中海大爷主持。”但没等易中海开口,院子里的人们已经窃窃私语起来。
“这贾家真是不像话,欠我们几块钱还天天装穷,原来家里藏了这么大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