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头晕,去睡觉了。”时谨言拿过他手里的药,“谢谢,我正好肚子不舒服,你的药很及时。要进来坐吗?”
秦墨阳心头一紧,迟疑片刻:“不用了。”
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愫,勉强扯了抹笑容,“我找池池,是出于同学的关心。我先告辞了。”
时谨言挑眉:“这样最好不过。”
秦墨阳走后,时谨言关上门,他去了卧室。
顾池池趴在床上睡得正熟,呼吸平稳均匀,白嫩的双颊浮出红晕,像极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时谨言凝眸注视她好一会儿,才拿了水杯倒了杯水,端着往外走。
约莫十点多,顾池池才醒过来。
这会儿酒已经完全醒了,头也不疼了。
她看着卧室整齐的陈列,凌乱的床铺,以及早晨发生的事情,忽然意识到自己迷糊之中,当着时谨言父母的面,答应了订婚,还朝他耍脾气来着。
想到这,顾池池连忙下床。
她走到客厅,正好碰到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谨言。
两个人四目相对,气氛尴尬了下。
顾池池清咳一声,故作镇静道:“你在家啊?”
时谨言看着面前的人,眸光闪烁。
“这是我家,我不在这儿,应该在哪?”
他慢悠悠地反问。
顾池池:“……”
“哦,我想起来我还没刷牙洗脸,我先回家了。”说完,顾池池飞速就要离开。
忽然意识到自己手机没拿,余光瞥见茶几上,顺势拿在手里。
刚要推门而出,被身后的人叫住。
“不用那么麻烦,就在这儿洗漱吧,洗漱用品都放在卫生间。”时谨言拉过她的手,对上她有些慌乱的眼眸。
“中午吃米饭,可以吗?”
他倏而问她,这日常的话从他口中出来,仿佛二人已经相识许久。
顾池池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去卫生间洗漱了。
她看着镜子里通红的脸颊,忍不住用冷水冲了冲。
一番洗漱过后,绯红还是不退。
干脆等会儿再出去好了。
顾池池打算玩会儿手机,转移下注意力。
手机屏幕亮起,叫她瞬间眉头紧皱。
看着和秦墨阳的聊天界面,她的视线落在了那一行字上:
金碧苑3-3-103,买点止泻药。
这根本不是她发的消息。
她推开卫生间的门,走到时谨言面前,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你能跟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时谨言瞥了眼手机,漫不经心:“我早上肚子疼,看到他要给你送药,所以顺便让他带了包止泻的。有什么问题吗?”
“时谨言!”顾池池不解,“为什么要代替我给人回消息?”
时谨言眼眸微闪,装出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摸着肚子轻声说道:“还不是某人占了我的床,害得我昨晚在沙发上冻了一晚上,肚子一直不舒服,碰巧你手机也在卫生间,他给你发消息时刚好看到了,所以才让人带了点止泻药。”
他说着脸上的表情愈加难过:“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居然还怀疑我?”
“我……”顾池池张嘴结舌,“没有怀疑你,只是觉得你拿我的手机给别人回消息,这样......这样很不好。”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你们......”时谨言抓住漏洞,立即反客为主。
顾池池连忙摆手解释:“我们就是同校同学,他是我学长,我是他学妹,仅此而已,没有其他。”
“昨晚我去接你的时候,他还怒气冲冲拦着我,让我把你放下。”时谨言转过身,嗓音低沉。
“也许是因为他不认识你吧。”顾池池猜想着,转而又觉不太对,他们之前还打过官司,且秦墨阳是因为他才调职回国,应该印象深刻才对。
“我们还见过不少次呢,怎么可能不认识,我看就是他喜欢你,再加上,你不想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才引来这些花花草草。”他声音略微带着哭腔,有些沙哑,有些气愤。
顾池池哽住,他这样子,怎么感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时谨言继续控诉,突然转过身来,一把将她带进怀里:“顾池池,你该不会是想吊着我,然后在外面勾搭别的男人吧!你要是这样做,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二哥打电话,还有伯父伯母,让她们来评评理。”
听到时谨言越说越偏激的话语,顾池池终于忍不住爆发:“你脑袋抽风了吗?”
时谨言愣了下,随即更加委屈:“池池,我这么爱你,你却这样骂我,我实在是伤透了心。我......”
“闭嘴!”顾池池捂住耳朵,“我什么时候勾搭他了?你怎么还无理取闹呢!”
时谨言闻声,缓缓松开环绕在她腰上的手,眼眸惊讶:“渣女语录......”
顾池池撅起嘴巴,一动不动地皱眉看他,眼底满是不耐烦。
这人从哪学来的演技?是特意叫人看透的吗?以前那个高冷孤傲的时谨言呢?去哪儿了!
她咬牙切齿地警告他:“时谨言,如果你再敢胡编乱造,小心我真的找叔叔阿姨告状!”
时谨言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好吧....听你的就是了,谁让我喜欢你呢。”
“至于秦墨阳,我跟他只有校友情谊,此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急忙澄清。
“那就好。”时谨言笑眯眯的,眼睛弯成月牙,再度将她抱在怀里,“不过,相信他以后也不会再找你了。”
“什么?”顾池池想要问个清楚,双手抵在他胸膛上,抬头看他。
“因为他送药的时候,你刚好在我的床上睡觉啊。”他说着,眼底染上暧昧。
顾池池愣住,呆若木鸡地看向他,“我......唔......”
唇上传来柔软湿濡触感,顾池池瞪圆眼睛,伸手捶了下时谨言。
时谨言闷哼一声,趁机撬开她的贝齿攻城掠地。
良久,两人分开,彼此额间都冒出细密汗珠,顾池池恼羞成怒地瞪他。
“你这是强吻。”她咬牙切齿地提醒。
“嗯......我知道......”时谨言的目光依旧温润,他凑近她的耳畔:“我很荣幸,能做你的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