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你跟曲鸠马上去请你儿媳妇过来,若成了我弟弟的奶娘,我爹就在这,不会亏待了她。”
任紫秋直接安排起来,这会子屋子里她娘估计哭哭啼啼的不知所措,她大嫂焦头烂额的安抚她娘。
任重茂诧异的看了一眼她,颇感欣慰。“不愧是我任重茂的女儿,做事果敢。”
“爹,若这事是人为,你可别心软。明年大嫂可是要给你添个孙子,若是还这般乱,到时候这院里谁主事?”
“嗯,爹心里有数。”任重茂看向南角屋,“你弟弟不哭了。”
绿果跑了过来,笑着回话。“将军,王妃,刚给小主子喂了点米粥掺着羊奶,小主子怕是饿狠了,吃得可多了。”
这时惠氏也从屋里出来了,瞧见院里的任重茂和任紫秋走了过来。“是儿媳没安排妥当,刚让公爹担忧了。母亲见九弟不哭了,正哄着他睡呢。奶娘的事可查到什么?”
“事发突然别自责,已经派人去查了,一会大夫来就知道什么情况了。”任重茂侧着身子语气沉沉。
惠氏满脸疲倦,昨日孩子洗三礼忙碌一天,一夜刚过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任紫秋给绿果使了个眼色,绿果搬来把椅子给惠氏坐下。
“公爹和王妃在这呢,我哪能坐啊!”惠氏话落,那边顾氏院里的大丫鬟新月正带着张大夫走进院子。
“张大夫,那奶娘怎么说?”任重茂不等来人开口,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情况。
“将军,那妇人是吃了毒药才这般,药量不低。人此时已经迷糊了,估计撑不过一个时辰。”张大夫恭敬回话。
“这么快?无药可救?”任重茂牙关一咬,谁人这般歹毒?
张大夫点点头,任重茂示意丫鬟带张大夫出去。
“秋儿,这事你怎么看?”任重茂看向一旁扶着惠氏的任紫秋。
“爹,咱们当务之急是给九弟找奶娘,这回得多寻几个合适的,其他的等冉酌他们查清了再议。”
“嫂子面色不好还是先回去,我守在母亲院里,看谁敢造次?”任紫秋心里微微不安。九弟的奶娘入府才几天,就出了人命。若是那毒药用在九弟和顾氏身上,任紫秋不敢往下想。
人性的歹毒,在查明自己今生是怎么落马而亡时就有了更深的体会。
任重茂点点头,往南角屋那又看了一眼,不放心的走到门口。“夫人和孩子都妥了?”
丁妈妈出来,“将军你可不能进去,夫人和小少爷刚睡下了。”
“嗯,大小姐就守在这个院里,有什么事先禀告她。”任重茂叮嘱一声才背着手,脸色沉重的走了。惠氏同任紫秋说了几句院子里的安排,被任紫秋催着回去休息。
丫鬟新萍领着任紫秋往西屋去,任紫秋从早上到现在连口热水还没喝上,这会子院子里安静下来,她坐在西屋里品了口绿茶。
溪鸟从院子里进来,“王妃,奶娘系中毒身亡。死前口不能言,死状凄惨。”
“有查到什么?”任紫秋之所以派溪鸟去查,就想看看她的本事。
“冉护卫将其他两位奶娘一一审问并无可疑,除此外,他还审问了给奶娘做餐食的厨娘,以及有可能接触到奶娘的丫鬟婆子,均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为方便给小少爷喂奶,这位奶娘是独自一人居住,吃用都是专人安排。”
“因奶娘刚刚咽气,她住的屋子那将军已派人封锁。不过属下总觉得蹊跷,毒从哪里来,她又是怎么服用下的。王妃,我想再去详查一番。”溪鸟一一回禀,面色如以往般平静。
“嗯,去吧,若是有人阻拦,就说是我的令。”任紫秋听到这心里直咯噔,冉护卫是他爹爹贴身护卫,对于这等小案是不在话下,居然什么都没发现。溪鸟说到了关键处,毒是从哪儿来的,怎么吃下去的?
不到半个时辰,溪鸟就回来了。“王妃有发现,属下在奶娘的床底下发现一块青砖有抓痕,将那块青砖撬开后发现了这个。”溪鸟将手里的小纸包打开。
“这是?”任紫秋看到纸包里有一些白色粉末。
“这是奶娘吃下的毒,此毒唤‘回天’,初中毒者症状同吃坏了肚子一样,让中毒者以为只是腹泻,腹泻后就没事了。其实腹泻的过程就是毒蔓延的过程,人会很快不能言语,不能动弹,直至回天无力。”溪鸟说起剧毒波澜不惊,好似她司空见惯。
“藏在她床底下?”任紫秋心惊,难道贼人一直藏在床底等着伺机而动?她入寝室可从不会去看床底下会不会有人啊!
“毒是在床底下发现,但应该不是旁人所藏。”
“这是什么意思?”任紫秋没听明白。
“王妃请看这个药包的纸边有一点点痕迹,属下仔细观察发现这是奶娘的唇脂,而痕迹这有褶皱的地方应该是奶娘的口津干了后所致。另外属下仔细查看奶娘的脖颈及手腕等处并无发现别人挟制的痕迹。”
“属下大胆猜测,这毒有可能是奶娘自己服下。至于为何会自己服毒,应该是别人诓骗是泻药,并无生命安全才服下。而且怕伤及身体,奶娘还留了一些毒粉下来。”溪鸟将自己分析和猜测的结果告诉任紫秋。
任紫秋心里大为震惊,自己服毒?“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属下尚且不知,若奶娘以为是泻药,她服用后就不能再为小少爷喂奶。不能喂奶就会丢了府里这差事,总归对她没什么好处。”
“属下想再去查查奶娘的家世,以及入府前与谁交往甚密。”溪鸟单腿下跪握拳请令,任紫秋还真是不习惯她这样。
“你既有主意就去办吧!”任紫秋对她的猜测将信将疑,不过她能找出这毒可见还是有些本事的。
溪鸟出去后,任紫秋让绿果将查到的情况告知任重茂。相信她爹会尽快派人查出结果,否则这内院怕是不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