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查案危险重重,但他会平安归来,只因府中有她。他们才成亲两个多月,她还没喜欢他呢!想到喜欢,魏宏心里酸涩,他明明知道她有心上人,还贪心的想她喜欢他,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夜里风起,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魏宏不舍得入睡,再过个把时辰他就要离府,独留她一人在府里,她会想他吗?想到这随即苦笑了一下,他又在做着痴心美梦了。
屋外的小雨依旧下着,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四更天刚过,魏宏起了身,自己穿戴好便服。轻手轻脚的拉开任紫秋蒙着脸的被角,露出睡得正熟的脸。渐渐地靠近,不忍将她唤醒,以唇语之音告诉她,“秋儿,我要出发了。”
屋子里静悄悄地,任紫秋还在熟睡,前院魏宏坐进马车里。身旁放着任紫秋为他整理的包袱,小几上放着他惯喝的铁观音。
“爷,这是王妃叮嘱厨房现做的包子和饼子,还热乎着,您先用些。这边还有一些路上方便实用的果子和糕点,王妃叮嘱属下提醒您按时用饭。”博谷掀开车帘将热乎的包子和饼子递进来,又放进一个大包袱来。
魏宏接过,吃了两口包子,好奇任紫秋给他准备的大包袱里都是吃食?随即解开包袱,顿时心头一热。
包袱里有常用的药瓶,防蚊虫的草药,耐放的鲜果,肉干还有两纸包的点心。连擦洗用的布巾和香姨子都各准备了两块,林林总总的东西都用纸条注明了,叫你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
魏宏将包袱重新扎好,虽然博谷和羽执也会帮他准备一些,但没这么全,也不会标上字条。想起她小时候,老师提到她总说这丫头如何的顽皮,如何的心粗。
老师有一次还不由的笑话一声,“以后莫要将我曾外孙给弄丢了才好,这《女戒》就在跟前,她愣是跑去大书房找了半天。”
他当时听了,心里想的是真的粗心没瞧见么?怕不是故意不去读那本书吧!不过对于先生说的顽皮他也是认同的。魏宏想到这不由的笑了,拿起没吃完的包子又咬上两口,居然是豆腐包。
早晨从自己被子里醒来的任紫秋,仔细辨认了好一番才确认,盖在自个身上的被子确实就是自己的。用手摸了摸身旁,凉的。也不知魏宏是几时走的,他怎么没叫自己帮他更衣?
虽然外头下着雨,但显然没影响任紫秋的好心情。魏宏出府了,整个竹兰苑就是她的了。用完早膳,听了徐妈妈和管事们的日常禀报,任紫秋带着绿果去了兰花阁。
魏宏不在,她可以不用顾忌时辰想什么时候去兰花阁就什么时候去。绿果替她撑着伞,心里却忧心忡忡,王爷昨日被圣上训斥了,今日就搬去大理寺审案子。若是久不回府,王妃怎么同王爷培养情分,这辈子她家王妃还能得个小主子吗?
去兰花苑的路上碰见迎面而来的曲鸠。“王妃,将军府刚派了齐宇来问安。”
“问安?”任紫秋想起昨晚魏宏说圣上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训斥的他。还说他沉迷美色,不理公务。难道昨晚上魏宏说的都是真的?
若真是那样,她爹任重茂自然知道训斥的什么事,心里担忧她,这才派了人来问安,实则是怕魏宏迁怒于她。
“你怎么回的?”任紫秋捏了捏帕子,不动声色。
“我说王爷昨日很晚才回来,回来直接去了您的院子。一切如常,直到今日四更天才从您院子出来离府。出来时还叮嘱徐妈妈和刘妈妈要好生伺候您,让禹总管多留心府上的事务,少让您操心。”曲鸠如实回话。
“他真这么说?我是说王爷。”任紫秋心想这人做戏做得可够真的。圣上要派他办差拿她背锅也就罢了,这人都要出府了,还演绎一场心忧美人的戏码!
“确实如此,可见王爷是多看重王妃啊!”曲鸠由衷的感叹一声,任紫秋就差笑出声来了。瞧这人连她的曲护卫都骗了,其他人更不用多说。
“王妃,既然将军和夫人担忧,您看要不要写封信递回去,这样他们也安心些。”
任紫秋没犹豫,“也好,顺道将备好的礼一起带回去。”
原本去兰花阁的任紫秋改道回了竹兰苑,小书房里修书一封。只讲了魏宏并没有为难她,她在王府一切安好之类的话,让她爹不用多担心。
任紫秋看着手里的家书,若是她能给外祖父他们送去一封信该多好啊!还有兄长,想到兄长心头又是一沉。
“王妃,红果回来了!”绿果端着热茶和两碟子糕点进来,红果跟在她身后,进屋前左右探看了好一番才进来。
“王妃,叶佩那递来了消息。”红果站在书桌旁,将手里的字条递给任紫秋。
“之前叶佩说查到陈府那派了两班人马寻找陈居梁,另有两股势力阻拦他们。一股是薛二爷安排的人,还有一股叶佩查明是咱们王爷派的人。”
红果说完去瞧任紫秋的神色,“实话说,王妃我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以为叶佩在跟我开玩笑。王爷为何要阻拦陈家找儿子呢?你说奇不奇怪。”
任紫秋将她的话在脑中过了又过。她兄长原本是去西凉的,因路上碰到魏宏,魏宏劝他,他才改道去了冰岛,同外祖父他们待在一起。
前世外祖父一家被流放,她母亲曾多次埋怨过魏宏的明哲保身,说外祖父看走了眼。
当时魏宏同她说起兄长的信时,他用的是故人血亲。故人除了她外祖父难道还是其他人吗?任紫秋猜测魏宏是看在她外祖父的份上,才会护送她哥去了冰岛。
她哥同外祖父一家不同,她哥哥是白身并无罪责,魏宏帮他也不会伤及自身利益。至于他阻拦陈家找人也就更好解释了,陈府的儿子是他送去冰岛的。若是知道实情,陈府说不定还会找上门来闹,怪他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