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没再隐瞒的躬身回道,“是二老爷咳疾犯了,府里库房那有一味药受潮,我忙着派人重新去寻,刚寻得了这才匆忙赶了过来。”
任紫秋听了这话才想起昨日认亲,二老爷魏延也有咳疾,听到他一阵阵的咳嗽,当时她的心里揪得慌。前世她听了四年,孙秀才只要一咳嗽她就心惊,到了今世已然成了习惯。
“嗯,刚不是说要敬茶?”任紫秋此时语气缓和了下来,她初来还什么都不清楚,再观察观察这个禹总管。
“是,上茶。”禹管家此时才松了一口气,向门外挥了下手。门外进来两个丫鬟,一人手里端着茶托,一人放下跪拜的蒲团。
文氏上前跪下,“奴文柳儿,请王妃安!”禹管家将茶杯递到文氏手上,文氏恭敬的递上。
任紫秋瞧她端庄有礼,虽年长些,但样貌算得上清丽了。
绿果上前接过来给任紫秋,任紫秋象征性的品了一口。绿果从袖袋里递给文氏一个荷包,是见面礼。
接着一位身穿碎花素裙,身姿婀娜的年轻女子上前,离蒲团还有一步之遥时,“诶哟!”
那女子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矫揉造作,手扶着杨柳腰往那蒲团上柔柔的一跪。满目含春的看着任紫秋,“王妃妹妹,奴家刚刚不小心摔了一下,让王妃妹妹见笑了。”
她这话一出,后面站着的一排女子中有一名身量不高圆脸的女子,她忍不住捂着嘴低头笑得身子直发颤。
任紫秋又头疼了,这一位是唱的哪一出。禹管家上前笑着打哈哈,“王妃,这是太妃赐给王爷的卓夫人,卓夫人向您敬茶。”说着给身后的卓氏递了个眼色。
卓氏扭了扭自己的小蛮腰,跪正了。“奴家卓氏给王妃妹妹敬茶,请王妃。”她话还没说完,禹管家咳嗽了一声,就将她手里的茶亲自端给任紫秋。
任紫秋心里哼了一声,王妃妹妹,这是套近乎还是压身份。她是王妃,后面加个妹妹是什么意思?瞥了一眼刚刚打断她说话的禹管家,冷冷的接过茶杯,象征性的低头碰了下杯沿,就放到紫檀木桌上了。
等卓氏起身,一位任紫秋刚进堂屋就瞧见的女子走了过来。为何一进堂屋就瞧见她了,因为长得太过香艳了,让她一个女子都忍不住的看了又看。估计这位就是她听说使了浑身力气勾引魏宏,魏宏视而不见避之如虎的妾了。
只见她扭着细腰走来,乌黑的秀发梳着朝天髻。一双勾人的狐狸眼,配上脸上嫩白的光肌,饱满诱人的红唇,就这一张艳丽勾人的脸已是妖媚。
然而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她那天鹅颈下丰满无比的胸脯,紧绷着的红色罗裙感觉都要被撑破了。真真是前凸后翘的妖艳大美人,让任紫秋看了都得心叹一句:自己可没这身姿。
等她脚下莲步生花的走来慢慢跪下,端起丫鬟递来的茶杯举过头顶开口道:“奴家刘氏给王妃敬茶。”
短短的几个字听得人骨头都酥麻了,这般嗲嗲的声音叫男人听了流鼻血,叫女人听了准得骂一声:狐媚子!
她见任紫秋一直没叫她起来,才抬起头用一双狐狸眼勾勾的瞧着你,白齿轻咬丰厚感性的嘴唇,那模样连一旁的禹管家都呆愣住了。
任紫秋瞥了一眼他,心里直哼,连个太监都被勾住了,魏宏居然瞧都没瞧这女子?也不知是红果信息不可靠,还是魏宏真的是断袖。
“起来说话吧!”任紫秋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往她的身后看去,点来点去也才五位小妾,还有一位是身体抱恙没来还是不想来?
任紫秋话音刚落,刘氏还没完全从蒲团上起来,刚刚那位捂着嘴直笑的圆脸女子快步走上前来,把刘氏往旁边一挤,自己立马跪下,跟旁边的丫鬟讨要茶杯。
“王妃,奴家是乔氏,家父为左司郎中。还望王妃往后多关照,听闻王妃喜爱吃肉,我也喜爱,咱们俩都是无肉不欢之人,也算是同道中人。”
她话音刚落,连一旁站着的丫鬟都忍不住捂着嘴头偏向一边发笑起来。
任紫秋观她长得唇红齿白,圆脸娇俏,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叫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没啥心机的。
再听她说话,竟似个小姑娘一样,什么无肉不欢都说出来了,可是没半点官家小姐的架子。虽长得模样可爱粉嫩,但估摸魏宏不会喜欢这样的吧。
任紫秋品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到桌上,绿果依礼给了她一个荷包。
刚刚站成一排等着给任紫秋敬茶的夫人就只剩下一位了,任紫秋见她身穿白衣长衫,走路劲风有气势,倒有些侠女风范。
白衣女子端正跪下,接过丫头递来的水杯恭敬的举过头顶。“王妃请用茶!”
话不多但铿锵有力,脸上神色肃穆。任紫秋心里暗叹,好一个冷面美人,比她有过之而不及。
“你是?”任紫秋喝了一口清茶后好奇的问她。
“回王妃,在下钱樱,家父在朝中任职中卫大夫。”简短的一句话后,厅堂内一片静逸。
任紫秋笑了起来,原来是武将之女,难怪有股子豪气。“去入座吧!”
等钱氏入座后,厅堂内已无待敬茶的妾室。
“我曾听闻王爷有六位夫人,今只来了五位,是有何缘故?”任紫秋左手手指轻敲了下身旁的红木桌面。
年纪最长的文氏起身回话,“回王妃,王爷确实有六位夫人,还有一位普夫人,原是我们这最年长的,去年中秋前因病亡故了。”
任紫秋一听这话心里一惊,去年中秋前就去世了,可红果他们打听来的消息还是六位夫人,这王府的消息封得这么严实?还是这位夫人的去世不可明说?
文氏见任紫秋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并不言语,恐她误会,又开口道,“普夫人是前王妃的大丫鬟,后被王爷纳为夫人。”
“只不过她身子同前王妃一样不大好,这些年一直用参汤好药的续着命。因感念王爷恩德,故临终时嘱托身后事以简为宜。”
“加之王爷不喜府中人多言,所以府外之人并不清楚也是正常。”文氏最后一句话让任紫秋心中的疑虑少了些。
若是那位夫人去的不明不白,她刚刚提起她时其他几位妾室的反应并无反常。该是因为地位不高,再加上本就多病,亡去并不意外吧,任紫秋心中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