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事高了,醒的早,醒来就喜欢念上几段经文。我们府上人丁不旺,也没有必须早晚到我跟前来请安的规矩,往后你有事只管忙去,空了来我这陪陪我也成。”
老太妃拉着她的手到罗汉床那坐下,那句府上人丁不旺让任紫秋有些无措,只能看向魏宏。
“母妃,瞧您说的,儿子媳妇来看您是应当应分的。知道您这小厨房的厨子做的早膳用心,您儿媳可是早早的来陪您用早膳呢!”魏宏难得的说一回俏皮话。
王妃心下欢喜,长子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了,话里都是媳妇呢!“成啊,辰月,摆膳吧!”
“是!”屋帘子外站着的人应了一声,任紫秋愣了一下,忙向屋门那看去,却没有看到人影,刚刚她同魏宏进屋时也没瞧见辰月。
“各位主子,可以移步去北堂用早膳了。”辰月在屋外回禀,并没有进屋子。
老太妃一直拉着任紫秋的手,“走吧,尝尝我这的点心,有几样做的还算不错。”
任紫秋扶着老太妃,魏宏跟在一旁,辰月掀着屋帘。任紫秋一抬头就瞧见她了,只不过辰月的目光都在老太妃那。任紫秋盯着她看了好几眼,直到出了屋子。
绿果走到任紫秋身后,她是见过辰月的,刚刚在屋外也是才看到辰月从西屋里出来,她想上前跟她说会子话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只能默不作声,等她家主子的意思。
北堂紫檀木方桌旁,太妃拉着任紫秋坐在身旁,魏宏坐在太妃另一边。“今儿个你们来陪我用膳,我开心呐。”老太妃脸上露着喜色,热切的看着任紫秋。
“老二虽不是我生的,但我视如己出。只是他这身子不好,你弟媳妇得忙着照顾他,还要忙些府中的事务,不得空来陪我用膳。老三还没娶亲,他得忙着读书制艺上的事。今儿个你们来了,我这院子一下子就热闹了。”
任紫秋心里讶然老太妃的和善,一点婆婆的架子都没有,忙笑着回她,“母亲,只要您不嫌烦,我们往后常来。”
老太妃微笑着点点头,再看一眼魏宏。
辰月在一旁伺候着,魏宏瞧了她一眼,刚刚任紫秋的愣神他是瞧见了的。当初将辰月从陈府弄出来并没有费多大事。他知道她们主仆情深,他以辰月诱她,一步一步的想让她嫁进王府。
若不是出了德真寺庙的事,他估计还会等,等她喜欢上自己,等她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只是德真寺这次太过凶险,已经失去过她一回,怎么忍受再失去一回?
所以他急了,再也不能等了。入宫求了太后,由太后出面请圣上赐婚。此生,他只想护她一世安稳。
“太妃,儿媳伺候您用饭。”任紫秋本想像顾氏那样起身伺候婆婆用膳。
太妃忙拉着她,“不用你,坐着陪我一同用饭。刚说了,咱们府上人少,不费那些事,让丫头们伺候就行。”
站在身后的辰月上前,给老太妃夹了一块米糕,绿果见此连忙上前为任紫秋夹吃食。
一顿早膳用完,禹管家找来,请了魏宏出屋子,两人嘀咕了几句,魏宏有事就先离开了。
“他走了也好,咱们娘俩说说话。”老太妃拉着任紫秋好好的瞧着她,“我啊,喜静,连带着老大他们几个都这般。原先小时候宏儿也不这样,调皮,调皮得很。后来入了宫性子就沉稳多了,再后来跟着老王爷上战场,哎,不提了,不提了。”
说着说着老王妃就伤感了起来,此时辰月端着茶点进来。任紫秋看向她的时候,她正好看过来随即又微低着头放下茶点就走了。任紫秋心中暗想,辰月是不是压根就记不得她们曾在书铺子见过面。
任紫秋端了茶杯递给太妃,太妃接过来,“宏儿心里头苦我知道,前头那个媳妇是我寻摸的,进了府里没多久就病了,请了太医来瞧都不管事最后还是没了。后来我给他寻摸了好些个名门闺秀他都不乐意,一拖再拖,拖得我真是心焦如焚。”
“如今好了,有了你照顾他啊我就放心了。宏儿别看他长得挺高大,其实内秀得很。我跟你说这个,你别有心理负担,那是真把你当成自家人了。”太妃瞥了一眼屋子里的丫鬟,辰月她们就都出去了。
任紫秋狐疑,太妃是要说什么话,使了丫头们出去。
“宏儿到如今也没个子嗣,这事是我的一块心病。家里小妾一大堆,他是碰都不碰,别说你,我都怀疑他身子上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我找了俞大夫来问,你可能不知道俞大夫的本事,那是进过太医院的人。只不过性子古怪,也就宏儿不嫌他,招他入府养着他。”
“扯远了,我找来俞大夫细问,那老翁跟我发誓,说宏儿身体没毛病,就是太害羞了。你懂我的意思吧,我也说他了,这事上你不主动难道让个女子主动?那我猴年马月才能抱上孙子啊,是吧。”
任紫秋的脸已经被太妃的话烧的通红,这什么意思,他不主动,是让她主动扑他?想都不要想。
从太妃那出来,辰月不知去了哪里,绿果指了指小厨房那,任紫秋心领神会。
回到竹兰苑,屋子里只有红果,绿果和任紫秋三人时,任紫秋才会浑身放松下来。 “红果,你这几天都在学规矩?为何叫了你和徐妈妈去?”
“小姐,噢,王妃,你可不知道说出来可真是气人。为何叫了我跟徐妈妈去学规矩,教咱们规矩那婆子说这里是王府,不许丫鬟婆子嘴碎乱嚼舌根,不许会武的丫鬟翻墙,更不许打人。”
“王妃,你说她那话不就是针对我跟徐妈妈嘛!哪是去学规矩,这两天过去就是专听那婆子训话的,说了好多个不许,我都听烦了。”红果嘟着嘴,一肚子火。
“那你就老实的听婆子训话,就没挥挥你的肉拳头?”绿果笑着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