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茂一看是湘阳王,连忙行礼,“王爷,这可使不得,我等一等就是。”
“这有什么,不若同乘,先送将军回府,我再去大理寺。”魏宏微笑着,一点王爷的架子也没有。
任重茂扫了一眼刚刚看笑话的几人,捋了下下巴上的短须。“也好,那多谢王爷了。”
等任重茂上了魏宏的马车走远了。
“什么时候任将军跟湘阳王这么近了?”卞裘德身旁的王大人来了一句。
“呵!王爷可一直没续娶呢?”卞裘德这语气就是开了一个玩笑。
王大人听了笑了起来,“这任府的任大小姐就算是个大美人,但那名声,王爷能瞧得上?”
“‘好女’难嫁啊,愁人,愁人得很!”卞裘德这话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要是任重茂听到准得气得给他们一人一拳。
正午后阳光明媚,长廊尽头的大树下,任紫秋坐在躺椅上看着书。“小姐,要不要去榻上躺一躺?”绿果见她看书昏昏欲睡。
任紫秋打了一个哈欠,“也好!”合上书递给绿果,往主屋走去。
“小姐,小姐!”红果一路狂奔回来。
“你慢点,慢点,都多大的人了,还这般冒冒失失的。”红果一个冲刺跑到任紫秋面前,绿果连忙扶住她。
“小姐,快,梳洗装扮,将军让你去前厅接旨。”红果喘得不行,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
“什么接旨?”任紫秋没听明白。
“是有个宫里的公公来了,奉着圣旨来的。说让将军跟您去接旨呢!将军已经在前院等着了,让您快些去。”红果这回的话任紫秋听明白了,可也没明白,为何圣上会叫她去听旨,难道跟她有关。
任紫秋回屋换了件海棠绣花长褙子就匆匆去了前院,将军见人来了,带着任府众人下跪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归德将军任重茂之女任紫秋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闻之甚悦。今湘阳王人品贵重,品貌俱佳,文武双全,当择贤女与配。值将军之长女任紫秋待宇闺中,与湘阳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湘阳王为王妃。一切礼仪…择吉日完婚。钦此!”
宫里来的公公将圣旨交到任重茂手上,说着贺喜的吉祥话。任重茂身旁的老管家请了公公去用茶点。
任紫秋在听到将她许配给湘阳王的时候完全是懵的,怎么可能呢?圣上是不是弄错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同任紫秋同样懵圈的还有任重茂,今日下朝后还坐了王爷的马车回来。马车上王爷同之前一样,压根就没提这回事啊!任重茂仔细回忆马车上的情景,若说有什么不同,就是王爷对他很客气。
难道是上回同游沪城的时候看上自家女儿?任重茂心里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自家长女貌美天然,十之八九有这个可能。
领了圣旨后整个任府都炸了,特别不能接受的是任娇娇,“不可能,王爷怎么可能看上她呢!她那名声全京城都没人要,除非她下嫁。”
钱氏艰难捂住她的嘴,“小祖宗,这话在咱们自己的院子里说说就得了。圣上下旨,板上钉钉的事,哪是咱们可以质赘的?不就是嫁给王爷做续弦嘛!她嫁出去了,对咱们可有好处,有个当王妃的姐姐,你的亲事就好办了。”
钱氏比任娇娇看得通透,自家夫君就是个小官,在这位置上再怎么蹦跶也就这样了。之前给自家老二说那周家的最后也没成,这下子好了,后面她家娇娇可得找个高门嫁了。
任娇娇一听钱氏这么说也不嫉妒了,心中暗想我也能嫁个高门,说不得比她任紫秋还高呢!
任紫秋此时正坐在软榻上,整个人都没回过神来。她的亲事就这么定下了?嫁给魏宏?怎么可能呢?这几句话翻来覆去的在脑子里转哟!就是不愿承认,不愿相信。
前世她可是叔伯叔伯的叫着那人,一下子就要成为自己的夫君了?还是圣上赐婚!
刚刚回院子,一路上都是向她恭喜的。这有什么可喜的,一想到那个身姿挺拔之人,她就觉得别扭,自己什么丑样子他都瞧见过了。
自己小时候嘴馋的样子,调皮被外祖父罚抄书籍的时候,还有好多次淘气闯祸的时候,他都瞧见过。噢,对,那是前世的事了,如今她是任紫秋可不是陈朵朵了。
可今生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说德真寺的事,还有在薛敬私宅那回被撞上,这就不是哪位男子能接受的事。
就说上次去沪城游玩返程途中遇大风大雨的天气,她下船时差点就掉到河里,后来是身后的一只手搂了一把她的腰,她才安全到了岸边。
之前她猜测是米潜,后来两家闹成那样,若是米潜救的她,那时候早就讲出来败坏她的名声了。可是米家从头到尾都没提这事,后来她才恍然救她的人应该是湘阳王魏宏。
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腰被个外男搂了腰,那可是了不得的事,只有是魏宏才不会声张。因为这事张扬出去,对王爷,对她都没好处。
“去羊皮巷让他查一查湘阳王!”任紫秋头疼得要命,这一世究竟怎么了?
不想去公主府别院硬是被她娘拉着去了,不想嫁高门了,还被赐婚了。圣上赐婚,她今生是王爷的人,死是湘阳王府的鬼。人家夫妻过不好还可以和离或被休,她可没这些“福利”啊!
“是!”红果刚要走,任紫秋又叫住她。
“等等,让我想想。”任紫秋此时一片大脑一片混乱,扭头问一旁的绿果,“刚刚圣旨是将我许配给湘阳王了?”
绿果欢喜的点头,“是啊,是啊,没想到呢!”
绿果高兴的是她家小姐的亲事终于定了,再不定没两个月可就十六了,女子过了这个年纪可难找婆家。再说那湘阳王长得相貌堂堂,英姿不凡,又是王爷的身份,这怎么看都是一门好亲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