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归不悦,她问了,还是忍着酸意回她。“已经无碍了,那些黑衣人都被处理掉了。你们府刚才来的几位护卫有三人被杀,其余受了些伤。我让博谷去通知了,你安心住这,这里没人敢伤你一分。”魏宏看着疲惫不已的她,心疼她,想拥她入怀,可……
“女眷那边呢?还有薛尚书?”她们这边偏僻,黑衣人都来了这么多,那住的集中的薛府一行人如何了呢?”其实任紫秋没发现魏宏压根提都没提薛敬。
“寺里的主持暗中做了准备,薛府除了薛家大公子救他爹挨了一刀估计快不行了,其他人无虞!”
魏宏事实上对于任紫秋突然提到薛尚书心中有数,但过分的关注薛府,他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舒服的很。难道去了一个米潜,又来一个薛敬?一想到那张男生女相的柔美脸,魏宏就生气。
“嗯!”听到这任紫秋放下心来,思索着往隔壁屋子去,一点没瞧见巴巴的看着她的魏宏。他可等着她问,怎么这么晚了会出现在寺庙来着。
任紫秋此时心中暗自庆幸,果然跟前世不一样了。薛尚书活了下来,他会一直帮助外祖父他们。薛敬也不会变成嗜血如魔的冷血无情之人,只是他的兄长怕是保不住。
任紫秋进了侧屋,绿果和红果身上的伤口都被溪鸟处理过了。任紫秋感激道:“多谢溪鸟姑娘。”说着褪了自己手上的玉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望你收下。”
溪鸟退后一步拱手,“任小姐,我只是奉命行事。您该谢的人是我的主子,而不是我。”说着指了指木椅上放着的干净衣衫,“这是为小姐准备的,一会我出去准备些吃食,还请小姐不要嫌弃尽快换上。”
溪鸟话毕就出去了,任紫秋低头看着浑身乌糟糟的衣裙,早没了白日的颜色,此时因血块的凝结已经不成样子了。
仔细瞧了这屋子还有个内室,拴上门栓,进了内室更换上干净的衣裙。衣裙是一件彩蓝色的绣着杜鹃花的百迭裙,算不上精致华美,但很合身也很舒适。
看到木桶里放着水,任紫秋自己动手净了手净了面。只是自己照着铜镜时才发现有多狼狈,这副丑样子居然被魏宏瞧了一整晚,可刚看他瞧自己时也没神色怪异。
任紫秋终究是个府宅小姐,爱美的那份心思还是在的。只是如今也顾不得多讲究,只重新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就出去了。
红果刚刚没忍住疼痛晕了过去,绿果吃了药丸后缓解了痛楚,此时也昏睡了过去。团子趴在它的软毡上,也不摇它那粗壮的尾巴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蜷缩着闭眼,一动也不动。
“咚咚咚!”几声有规律的敲门声传来,任紫秋打开屋门。
“小姐,您没事吧!”来人是挂了彩的曲鸠。
“嘘!”任紫秋做了噤声的动作,指了指外头。曲鸠了然,他们走到堂屋。
“母亲那都好吧?”任紫秋小声的问。
“都好,都好!现在寺里还算稳定,刚刚的骚乱平息了。这么多人明摆着是冲着薛家来的,他们这是要灭口啊!”曲鸠跟着任重茂多少年了,这些黑衣人招招下狠手,一看就不是一群普通杀手。
“不过对外都说的是进来了几个贼人,已经被赶跑了。大家其实也没了睡意都在等天亮要下山呢,我瞒着大夫人小姐这的情况,只说小姐安全着!不过王爷怎么会在这呢?”
曲鸠带着疑惑说了一嘴,任紫秋这才发觉这间屋子里已经没了湘阳王的身影,他是走了吗?连博谷也不见了。
“娘怀着身孕可不能告诉她我这出了事,我的两个丫头和团子都受了重伤,需要养几日。明天我爹爹来了,你同他实话实说吧。我们确实是受了连累!”
任紫秋想此事本就与她们无关,不需要编什么谎言,只是这湘阳王怎么会突然出现救了她们。她只能说自己命大,注定今日命不该绝。
“小姐,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已经命人下山连夜去军营告知将军,估计天一亮将军就该来了。”曲鸠这损失了三人,那些人可不是一般的贼人,此事太过严重。
“你做得对!听说你们也损失了人,爹爹来了同他说吧,看怎么处理。你也受了伤去歇着吧!”
任紫秋看到曲鸠包扎的胳膊处鲜血又渗了出来,忙去屋里拿了刚刚溪鸟放着的止血药粉给他。
“多谢小姐,如今那些人刚刚被打退,也不知有没有余党躲在暗处。小姐,今夜我就守在这,您进里屋去睡。还好您没事,要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将军交代。”
曲鸠本就是将军派来保护任紫秋的,可刚刚大小姐让绿果来跟他说,让他夜里紧醒着不可大意,团子一直躁动不安恐夜里不太平。他一听这就想来任紫秋住处查看,但绿果传了小姐的意思,让他务必保护好夫人。
夫人有孕,将军有多看重夫人这一胎曲鸠太清楚了。左右平衡下,还是留在了南院,心存侥幸的想红果会武艺,还有白狼在,谁敢靠近小姐?可他也犯了轻敌的毛病,来人是招招出手狠辣的杀手,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小贼和土匪。
任紫秋见他执意留下也没再多说什么,进了里屋。看着屋子里熟睡的人和狼,任紫秋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此时敲门声又起,任紫秋开门发现是溪鸟端着吃食过来。溪鸟放下手里的食盘,“任小姐,吃些暖一暖身子。”秋日的夜很冷,冰凉凉的黑夜带着无尽的幽怨。
任紫秋此时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只觉得夜里好冷好冷,像极了她被婆母赶出家门那天,天空刮着风,吹得她瘦弱的身体很冷很冷。
任紫秋端起一碗热汤喝了起来,一股暖意传遍全身,终究是活过来了。溪鸟从外面端进来一个火炉,屋子本就不大,只能摆在屋角。
简单吃了点东西,任紫秋靠着木椅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绿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