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要不嫂嫂和三妹妹在我这用些饭食?”任紫秋客套道。
“哟,光顾着跟大妹妹聊天,都忘了时辰了。你兄长该回来了,我也得回去瞧瞧了。”惠氏说着起了身,任沁莲也不好再待着了。
任紫秋将她们送至小院门口,任沁莲先往自己的院子去了,惠氏走了两步又回头说了句,“大妹妹月钱领了么?瞧我,昨个游玩定是很累了,今日怕是也不得空去领。我先走了,妹妹你留步吧!”
惠氏这话只说了三分,这是在跟她打哑谜?月钱一般都是红果去二房那领,今日她派红果出去打听消息了,自然是还没去领月钱。不过一个月只那几两银子,二婶娘难不成还能贪污了不成!
任紫秋心下狐疑,用了晚饭,便叫来绿果。“小姐,您可算想起来您还有私房银子这码子事。”绿果嘟囔着,便拿来小算盘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诺~,还剩这么多了。”绿果把算盘递给任紫秋看。
“怎么会这么点,之前不说有五十多两吗?”任紫秋不淡定了。
“小姐,您还说呢!上回说往后自己不大方了。可转手给那叶佩,十两,二十两。哎!”绿果颇为无奈的拿回小算盘。
任紫秋一听这话,只能尴尬的干笑几声。“要不咱们想想主意赚点银子?”
“可别!小姐您忘了咱们之前缺银子的时候,您也这么说。结果,”绿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结果不仅没赚到银子,还赔了个底掉。”
任紫秋也叹口气,上辈子她穷,没成想换个身份,她依然穷啊!
上辈子嫁给孙秀才,没银子抓药了没法子,她豁出脸面去,做些绣活挣点银子。如今她这身份再做这个,别说其他人了,就是绿果也不可能答应。
回回见绿果拿个针线替她做鞋袜,她还没许人家呢,连嫁妆都提前做起来了。
有一回她技痒想绣几针,绿果像看怪物一般看她,最后才悠悠的说了一句,“我家小姐哪是做针线活的人呐!”她一听这,连忙丢了绣花针。
“刚嫂嫂说发月钱,明儿个一早就让红果去领吧!”任紫秋想着几两银子的月例还是很重要的,往后可不能穷大方了。
“嗯!”绿果重重的点头。
为何任紫秋苑里的月钱总是红果去领,那还得从原身刚回京城的时候说起。任家是二房的钱氏当家,任紫秋刚回来,钱氏想拿捏她一下,云澜苑的小丫头去领结果没领到。
当时的原身给红果使了个眼色,红果不出一刻钟月钱就拿回来了。自那后,这差事就归红果了。
第二日红果从二房的文知苑回来,一路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身上结实的肉有规律的一晃一晃。
“红果姐姐,是有啥高兴的事?”院子里的小丫头桑兰瞧见了她上前攀谈。
“有啥好事一会就知道了呗!忙你的,我去找小姐。”红果啥话也没说自往屋子里去。
进了屋子,“小姐,您让我取的月银我可拿回来了。”说着将装了银子的绣包放到桌上,又笑嘻嘻的邀功,“小姐,除了咱们苑和老夫人的院子里领到了月钱,其他苑可都没发呢!”
任紫秋正坐着想事情,听她这么一说随口问,“为什么?”
红果立马凑近了,“听小丫头说昨个二奶奶差点跟三奶奶打起来,三奶奶屋里的大丫头来领月钱没领到,三奶奶自个跑去了。”
“谁知二奶奶就是不给,三奶奶气不过说了一嘴。二奶奶随手推了一下三奶奶,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三奶奶的肚子都好大了,当时三奶奶就捂着肚子喊疼呢!后来老夫人请了大夫给三奶奶瞧,说没啥大碍这事才算过去。”
任紫秋听到这才懂了昨个她大嫂来她这走之前说那么一嘴,其实她不说今儿个红果去领月钱也都知道了。估计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吧。
“三婶娘怀着孩子,三房就七少爷一个独苗,这个孩子可请了老道士算了一卦说是男孩,要是有个闪失可了不得。”任紫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红果。
“那可不,说是三老爷管着家里的铺子和田产,有好几个月没往上房老夫人那交银子了。咱们的月银都是从那里头出,前两个月的就是老夫人垫的,也不知真假。”
“反正昨儿个闹得可不好看,叫外人瞧了都是个笑话。”红果心想这种事可不就是个笑话嘛。堂堂将军府连月钱都发不出了,叫外人听了就是个笑话。
“这话你可别外头说去,苑子里的丫头们也叮嘱了别多嘴。”绿果绣着牡丹,收了针看向红果。
“我不就在你和小姐跟前说说嘛!”红果不好意思的挠挠面颊。
任紫秋听了这事脑子快速的转着,将军府如今是二房钱氏管着内院,三房三叔任重杰管着田产和铺面,说是三叔管,其实都是三婶管着。
三婶出身商贾之家,管这些也在行,再加上她那三叔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而唯独这大房什么也不担着,什么也管不着。有意思,有意思!
“可知道为什么三叔管的铺子和田产没银子上交?”任紫秋盘算着这事可不会就这么容易过去。
“听说是因为三叔在外头跟人打赌输了一大笔银子,就拿这几个月铺子和田里的出息去赌窟窿了,之前老夫人那还帮着瞒着。”
“后来估计是三老爷见老夫人帮着堵窟窿,输了那么多银子心里不服又找人赌。结果这回窟窿太大了,老夫人也不帮着瞒着了,银子也不垫了,二夫人那这才知道。这不,就有了月银不发这回事,这会子估计大家伙都知道了。”
“我爹也知道这事了?”
“估摸着这会子该知道了。小姐,你说这事咱要不要插手,夫人那还有少夫人那都没拿着月银呢!”
红果可不怕得罪二奶奶,她的拳头一出,那些夫人丫头就吓得直哆嗦了。不过没她家小姐的令,她也不会胡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