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咬着牙出来了,看着她,不服气的大声道,“姑娘不就是仗着自己漂亮才勾引齐国主的吗?早上齐国主迫不及待的就来和她吃饭了。”
芸娘瞄了一眼宁夏,见她明显动怒了,大步向前,给她一个耳刮子。“贱蹄子,你自己勾引不上,竟敢污蔑如烟姑娘的清白。”
“笑话,进了青楼哪里还有清白可言,她就是一个狐狸精,连安郡王和太子殿下都不放过。”
“放肆,越说越离谱!你可知你这话让人听见,你有什么下场吗!”宁夏板着脸,气势一出,吓得众人后退一步,胆小的脸都白了。
那人也被宁夏的气势惊住,还想小声狡辩。“本来就是。”“妈妈,还不打!打死了扔出去。污蔑本姑娘不要紧,竟敢侮辱安郡王和太子殿下的名声。狠狠的打,不然整个揽月楼全部都要赔罪!”
“是,来人,把她给我拉出去。”芸娘回身过来,吓出来一身冷汗,这两人一向最洁身自好,如被他们知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那人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吓得跪在地上求饶,她被嫉妒一时蒙了心,口不择言。“姑娘饶命,妈妈饶命,奴家错了,奴家知道错了。”
两个龟公上来将她拉下去。
“看看,自己犯贱,还以为别人跟着她一样犯贱。你们中的人如果有这样想的话,趁早滚蛋。本来本姑娘可怜你们,要救救你们,结果你们自己都不珍惜,那还说什么屁话!”宁夏冷冷一笑,嗤之以鼻。
“姑娘,别跟她一般见识,气坏了身体。”芸娘劝道。
宁夏靠近芸娘耳朵边小声道,“做做样子,我不喜欢死人。”
芸娘一惊,看向她,见她点点头,走了。
如空站出来,巧笑嫣兮。“奴家相信姑娘是有真本事的,希望以后有姑娘的带领下,我们可以彻底改变自己。”
宁夏拍拍手,笑笑道。“我就欣赏如空这样的,自强则强,有努力有上进心的姑娘,运气是不会差的。容貌算什么,终有一天会老。本姑娘行走天下,从来靠的不是这张脸。
本姑娘有一句话送给大家,与大家共勉。先把自己培养优秀了,优秀的男子就会不请自来。反之不掂量自己是什么跳梁小丑,就宵想吃上等的天鹅肉,简直是笑话。
小小,琵琶拿来,歌词分给大家传看。要学的注意听注意看,本姑娘只弹三遍。”
如空、如梦、如梅、如兰、如竹、如菊等姑娘围了上来,认真的学习着。
“姑娘这一手琵琶,弹的真妙。”如兰真心赞赏着。
“以后大家都是姐妹了,唤我如烟就好。我只会简单的琵琶而已,你们会什么,拿出来我们一起互相学习。”宁夏微微一笑。
“好,我就喜欢如烟此等爽快的。我会古筝,献丑一曲了。”如空弹了一曲,极是好听。
“我也来,我会笛子,你们听听。”如竹拿出笛子吹了起来。
“奴家会跳舞。”如菊羞怯的小声道。
“我们是平等的,直接你我说话就可。如果自己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是低贱的,那永远别指望别人尊重你。”宁夏缓缓开口。
如菊低着头,“可这是妈妈让我们这样自称的。”
“那你不想要改变吗?”宁夏淡淡道。
“不,奴家想。”如菊迅速抬起头,望着那个耀眼的女子,又低下头。
“想就对了,抬头起来,不要怕,自信点,开始吧。”宁夏淡淡的鼓励她。
一舞终了。
宁夏摇摇头,“力度不够,畏手畏脚,太糟糕。”
“那怎么办?”如菊快到哭出来了。
“我已让妈妈请一些人来教我们,人只要有想法,都可以学,包括婢子小厮。梦想是靠自己去努力的,而不是做着白日梦就会有的。”
小小大着胆子,“姑娘,婢子也可以吗?”
宁夏点头,“当然可以。”
如兰拿了一张歌词递给宁夏,“如烟,你教我这一曲吧,我喜欢这词。”
“好。”宁夏点点头。
不久,姑娘们渐渐在宁夏的带动下,一个个都放松了开,气氛相处得十分融洽。
“妈妈,怎么样?看到希望了吗?”宁夏问芸娘。
芸娘点点头,“姑娘真是个神奇的人。”
“既然妈妈不想卖揽月楼,那本姑娘把钱投资进来,按比例来分成吧。本姑娘看着,这个揽月楼连带姑娘,顶多值个一千两银子。我这里有五千两,用于接下来的扩张改造,妈妈觉得如何。”宁夏喝着茶。
“姑娘是什么人?既然有本事有钱,怎么可能需要待在这里?”芸娘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本姑娘是什么人,妈妈不用管。有些东西知道了,对妈妈没有好处。钱嘛,说来倒要感谢张大张二了,本姑娘救的那个姑娘,家里有钱,这不就拿来感谢本姑娘了。本姑娘这个人一向很懒,如果妈妈不同意我的提议,我相信长安城会有人识货的。”宁夏放下茶盏。
芸娘看着永远气定神闲的宁夏,这姑娘绝不是一般人。不管了,把她留下来绝对是有利的。“我同意,以后都听姑娘的。”
“我不喜欢张扬,以后你仍然是妈妈,我是姑娘,明白了吗?”
“明白。”
“那好,这两天睡这硬邦邦的床难受死了,让人去买一些梦思床垫回来。房间里没有洗手间不方便,干脆……”
———
一辆行驶的马车上。
一个蓝袍公子仪表堂堂,气度不凡。一对明亮的俊目越发衬得整张脸英俊迷人,整个人萦绕着一股尊贵逼人的气息。
窗户边坐着一个身着一件月牙白锦袍的少年公子,完美的五官,似乎每一处都是上帝精心雕刻一般。
浓淡适宜的眉毛下,有着一双斜长的凤眼,高耸恰似鹰钩的俊鼻,诱惑性感的薄唇微微抿着。
他脸上永远挂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被他看上一眼,仿佛能置身于万年寒冰之中。
“不知道如烟那丫头把揽月楼整成什么样子了。”蓝袍公子眼眸中隐现着好奇的光芒。
“不知道。”白衣公子淡淡的,俊颜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总是这样,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除了这张确实好看的脸,真不知那个洛小姐看上你什么了。”唐宸瞥了一下,这块千年不化的寒冰。
“可能是眼睛瞎了。”左宇皱皱眉。
“噗…哈哈哈哈,宇,你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经的说这种搞笑的话?跟如烟那丫头一样。”唐宸手指着他,捂着肚子笑得欢乐。
左宇抬头看了一眼唐宸,“萱阳郡主不是对太子殿下一往情深,那可是太后属意的太子妃啊,恭喜了。”
唐宸瞪了一眼左宇,笑容僵化在俊脸上,不耐烦的摆摆手。“停,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别扯那个女人,烦死了。”
“那请殿下亦不要提起她,你知道我很讨厌。”左宇连她的名字都不屑提起,整张脸更冷了。
“好,那我们都不要互相折磨了。”唐宸吐出一口浊气,叹了口气。
左宇微微颔首,“嗯。”
“公子,到了。”宫岩在马车外禀报道。
“殿下,请。”左宇打出手势。
“你这是报复刚才的事吗,和我还这么多礼。”唐宸握了拳头,捶他一下。
“不敢,请。”左宇淡淡道。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哼。”唐宸不理他,假装生气的,先行下车了。
他们两个虽是君臣关系,却一同长大。两人的母亲是亲姐妹,两人是正宗的表兄弟,感情好的却跟亲兄弟一样。
宫岩和沈洋是他们的贴身侍卫,两人站在一旁,抿嘴偷笑的望着两位主子。
唐宸眼尖瞧见后,故意板起脸斥道,“不准笑,再笑挖了你们的眼睛。”
“是,殿下饶命,属下不敢了。”两人收起笑,齐声道。
唐宸撇撇嘴,“叫公子,本公子看你们亦是故意的,走,跟上。”
“是。”两人在后头相视一眼,忍俊不禁的无声而笑。
太子殿下待人处事一直是个平和的人,装不了安郡王的那个高冷范啊。
“下午好,欢迎光临。”门口的婢子小厮身着统一的服装,蓝裙蓝袍。见到他们四位走近,一起弯腰鞠躬齐声道。
“这倒是别出心裁啊。”唐宸“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慢慢扇着。
“嗯。”左宇点头回应。
芸娘一看见他们,快走几步,迎了上来。她欠身一礼,“太……”
话没说完,唐宸立即出声打断她。“不用多礼,你去忙吧。我们自己随便看看。”
“是。”芸娘温和有礼道。
金色的墙面,华丽的琉璃灯盏,错落有致的挂着梅兰竹菊的水墨画和一些清雅别致的山水画。下方摆放着一些花草盆栽,让人耳目一新。
唐宸走近一看四幅仕女图,看着画中诗词念出来。“闭月羞花怨,沉鱼落雁愁。红颜多薄命,青史写风流。介绍这四个美人儿的吗,怎么都不认识?”
“这是清新茶行里说书的四大美人的故事,闭月西施、羞花杨玉环、沉鱼貂蝉、落雁王昭君。”左宇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