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洞给幽囚狱干开了个洞,瓦尔特一脸的理所当然,云之捂脸。
他听见常乐天君那肆无忌惮的狂笑了,真的。
罗刹一脸的状况外:“在下......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先生吗?”
“你没有。”
云之长叹一声:“是你的长相在攻击他。”
顺便也在攻击我。
罗刹更迷惑了。
“幽囚狱这防御不行,再加强一下吧。”
最后,云之强撑着,说出了这句话。
景元:......
所以早说过星穹列车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啦。
好吧,幽囚狱的防御的确也应该加强,这次就按照帝弓司命的光矢等级来升级吧。
景元:猫猫流泪。
瓦尔特手中的手杖化为星点散去。
“我很抱歉。”
他出趟门跟回家似的,可那张脸给他的冲击过大,实在是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岚压住笑意,看向外面的那个白发女子:“你进来吧。”
上次见面聊过,这次没必要说什么,她来找神策应该也有她的想法,但看样子,她似乎还有别的事情想做。
“帝弓司命。”
罗浮的前代剑首镜流,对岚的尊敬发自内心,她虔诚的行礼,又看向云之:“真君。”
云之对镜流的印象不算多么深刻,当初云上五骁大放异彩的时候,他关注了,但也就只是关注了。
没想掺和进去,也没必要。
镜流是苍城人,在苍城仙舟被活化行星噬界罗睺吞噬之前,云之亲自跑到苍城把人捞了出来,只是星舰没法救回来。
对云之,镜流是感激的。
她还记得,当初她还只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噬界罗睺降临,苍城的长街之上,有多少人奔逃,多少飞行士驾驶着星槎,徒劳的冲击着那颗庞大的行星......
眼看星舰将要与活化行星相撞之时,眼前突然改天换地,苍城的人们落入虚空之中。
她以为,他们是死了。
但是,虚空很快便褪去,他们到达了仙舟“虚陵”。
是真君救了他们,用自己携带的“洞天”,将他们带了出来,并且叫元帅安排好苍城的遗民。
如今的苍城人已经融入了各个仙舟,但是伤痛永远不会消失。
“你想说什么?”
岚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把镜流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但镜流还是有点儿拘谨——这没办法,到底是见到偶像了。
但面对景元的时候,可就没有这么多问题了。
镜流眉眼覆盖于黑纱之下,语气却非常坚定:“景元,不要阻碍我们。”
“仙舟,已经航行到了命途抉择的时刻。”
“这是神明对垒的棋弈,你如果不站在赢的那一边,就是输家。”
“而这一次,我们,一定要置丰饶于死地!”
景元:......
师父,虽然好久不见,但是您在这里说让我不要妨碍你们是认真的吗?
您说了这么一长串话都不见帝弓司命开口,想必已经在顶头上司那边过了明路了吧。
身后的行商说不上来,您直接来神策府找我不行吗?
这幽囚狱这么香吗?一定要到这里来说这些?
景元的内心挺崩溃的。
虽然这一次仙舟危机度过的超乎寻常的顺利,但也真的让他够累的。
云之叹了一口气。
一开始希望星核不是自己人带进来的,现在,他已经降低了底线。
好歹没有造成更大的伤亡来着,可以了可以了。
当然,更大的原因是持明已经在前头扛了雷,云之最生气的时候,持明挡了。
何况,镜流还和岚交流过了。
至于罗刹......
云之看向一边的瓦尔特。
他紧握着手杖,似乎是在考虑,什么时候再给罗刹一个黑洞。
还是别太过头了比较好。
“所以,行商先生,你和镜流合作了吗?”
他问道。
罗刹点头:“确实如此,虽说我的力量来自丰饶,但是我同样,是药师的敌人。”
云之心里划过了一长串需要被屏蔽或者消音的话语。
“既然是合作,想来也从镜流那里听过了不少过往吧,问问,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
云之抱起手,饶有兴趣的问。
罗刹转身,看着他:
“一开始见面的时候,虽然早知真君如今与星穹列车同行,但是您来找丹恒兄弟的时候,在下还不敢确定。”
“直到您与那位素裳姑娘谈及景元将军时,直接称呼将军为‘神策’。”
“星穹列车内能够如此称呼景元将军的,应该就只有作为帝弓司命副将的真君您了。”
这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消息。
罗刹当时确实有点儿惊吓,毕竟人坐在星槎上,前面开星槎的是仙舟各种意义上的二把手,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逮进幽囚狱。
虽然也在计划之内,但是确实还有别的事情要先处理。
但真君没有这样做,而那时候,帝弓司命的化身也在一旁,甚至当时还就坐在自己身边。
现在看来,真的挺庆幸,当时自己不知道【巡猎】星神的身份,否则自己就没法保持镇定。
“你说你也是药师的敌人,可你把星核带进来,致使建木复苏的行为,可真不太像丰饶之敌,怎么,莫非你是觉得,不破不立,特地把建木给弄活更适合砍掉?还是认为,药师会特地跑回来看祂种的花花草草长势如何?”
云之满脸的笑意,目光里却满是嘲讽之意。
“这建木吸引过不少的丰饶民啊,死的还能让那群魑魅魍魉前仆后继的和联盟作战,活的,就更不用说了吧。”
他缓缓走到罗刹面前:“你对联盟这么自信,时隔三十年,他们还能经历一次丰饶民大战吗?”
这到底是想要斩杀丰饶,还是要献祭仙舟啊?
罗刹低头一笑,语气依旧稳定毫无波动:“无论是吸引药师还是别的什么,不都是仙舟联盟希望的吗?”
“星神就是星神,不要拿凡人的心态去揣测。”云之歪了歪头:“祂们是受命途限制,但并不是不能自保,就像你不能指望【同谐】掀起宇宙的腥风血雨,可是【同谐】根本不需要发动战争。”
人家真闹起来,所有人的思想都会变得一致,还掀起腥风血雨?
掀不起来的。
哦,也许到时候【均衡】老爷子会觉得不爽而行动吧。
罗刹表情不变:“但,我确实是为了消灭药师,否则,那边的那位镜流小姐,就不会与我合作不是吗?”
这语气听着怎么就这么熟悉呢?
闹心。
“拿着仙舟人民的性命来推动一个没影子的计划吗?”
“但这很有必要。”罗刹说道:“我们需要这样行动,换取神战的可能不是吗?帝弓司命想必也清楚这一点。”
他看向上首坐着的另外一个人:“要杀死【丰饶】,【巡猎】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啊。”
“可你的种种行为,与丰饶的敌人,搭不上边。”
“我知道您会误会,但是说到底,这也是必要条件。”
罗刹的面容覆盖上一层阴影:“至少,就我是【丰饶】的敌人这句话,真君,我没说谎。”
云之:......
……&¥%#%¥……%¥
耳边再一次传来轰鸣,并且,格外的响亮。
他抬起头。
眼中掠过目瞪口呆的云骑军,景元,镜流,四下看了看。
嗯,多了......一,二,三,三个洞呢。
身后,瓦尔特紧握着伊甸之星。
他已经顾不上身边还有个星神的意识了。
岚长叹一声。
——这个意识化身果真是人性过多了吧。
景元则有点儿哀怨的看向云之。
云之捂脸。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罗刹你为啥不仅外貌攻击人,就连语言都这么攻击人啊?
——瓦尔特我问问你,刚才那句话你很熟悉吗?你从哪里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