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帮着他?”赵渊非常吃味。
“你关心他受伤都不关心我。”
“你为什么忽然就要走,就因为那天晚上我们吵架了吗?”
赵渊一肚子话想说。
“你刚刚是不是故意说的那句话?”
谢念白没接话。
“你故意在我面前关心他是不是?”赵渊逼问谢念白,“你看,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不然为什么对曲娘说:二师兄不会有事。
曲娘根本没问她这个问题。
曲娘这才有点恍然大悟,她是觉得谢念白回她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真的是赵渊口中说的这样吗?
曲娘看向谢念白。
“是故意说的。”谢念白直接承认,淡淡开口,“只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念白漫不经心地说,“我想着你不辞辛劳追来,看来是很喜欢我。”
赵渊下意识点点头。
谢念白见他点头轻笑,“所以我觉得让你吃吃醋,你说不定一气之下就离开了。”
赵渊张嘴要反驳,他怎么会做这么傻气的事情!
“你就是这么傻。”
好像知道赵渊所想,谢念白果断开口。
曲娘咂舌。
虽然她不敢这样说赵渊,但是她也想这样骂。
她家娘子说得好!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赵渊气弱,他哪里傻了。
场面一瞬间极度安静。
好像除了这些话,他们都没其他的话可以说了。
“庄主!”
外头有人来喊居广山,可是居广山昏迷不醒,谢念白只好出去看看。
“庄主呢?”汉子见是谢念白和一个陌生男人,不由询问居广山在哪儿。
“他受伤了,还没醒。”谢念白说。
“啊,我还想着让庄主帮我家也修一下屋顶呢。”汉子失落。
“等他醒来了,我会转告他。”
汉子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找就是了。”
赵渊觉得这里山庄不像山庄,庄主不像庄主。
站在门口,谢念白见赵渊也不动,出言提醒,“你快走吧,山庄不留外人。”
“那你为什么能留下?”
“居广山是我二师兄,我当然能留下。”
原来那个傻子叫居广山。
赵渊还是没动。
“你……那天为什么忽然要走?”赵渊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倚靠着门框,谢念白很少有这样不规矩的动作。
抬手掩盖住眉骨,谢念白掩面叹息。
这一声叹息又轻又长,赵渊的呼吸随着她的叹息放缓。
“君侯不觉得累吗?”
“你不懂我,我也不理解你,在一起争执矛盾不断,即便努力放软姿态迎合对方,还是棱角分明,会再次伤人。”
“这样周而复始,君侯不累吗?”
他现在该怎么样回答才好呢?是说自己懂她,还是说自己不累?
赵渊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我有在努力改。”
“我也有。”
不知为何,赵渊听到谢念白说“我也有”时,茫然无措,满心酸楚。
“我不喜欢君侯的强硬,我不喜欢君侯的为所欲为,我不喜欢……”
一条条的罗列出“我不喜欢”。
赵渊不知,原来有这么多东西她都不喜欢。
“……我和君侯,实在不合。”
捏紧拳头,赵渊听这话刺耳。
“我想不明白,我觉得我已经很努力在向君侯示好了,怎么我们还是相处得不愉快。”
“那天看到李蛰跟着宋寂一起时,我一下子惊觉,好像我和她,没有区别。”
谢念白嘴边有些苦涩。
“那我呢?你觉得我和宋寂,有区别吗?”赵渊想起就在前日,他也曾想过这个问题。
两两无言。
曲娘在屋子里偷偷听他们讲话,没敢上前。
“嘶——”居广山醒来时觉得疼痛更甚。
曲娘连忙捂嘴居广山,“嘘。”
居广山呆呆,用气声问,“怎么了?”
指了指屋外门口的两个人,曲娘同样用气声回答,“吵架了,别打扰他们。”
居广山连连小幅度点头。
“为什么吵架?”居广山目前还记得的记忆里,自己应该是和那个陌生男人打架了,怎么那个男人和师妹吵架了?
“难道师妹是因为我才和他吵起来的吗?”居广山内心有些感动,果然还是小师妹好,处处维护他。
曲娘奇怪居广山的脑回路,怎么就觉得是因为他了呢?
“不是。”
“哦。”
居广山微微失落,居然不是。
曲娘不管他的失落,“就是……夫妻之间吵架。”
居广山怀疑自己听错了,“师妹……成亲了?!”
曲娘被他的反应搞得一愣。
“是啊。”
居广山瞬间越看赵渊越觉得不顺眼。果然讨打!
“不行,我剑呢?!”
骂骂咧咧的居广山就要去找自己的长剑。
“行了,你消停会儿吧!”曲娘摁住居广山,把人死死摁在床板儿上。
居广山觉得曲娘手劲可真大。
“唉。”曲娘唉声叹气,“总感觉他们说得不对,可是我又不知道具体哪里不对。”
居广山没法帮曲娘判断他们说得对不对,他脑子本来就不算太灵光,更何况他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算了,可能是我想错了。他们读的书都比我多,想问题一定比我明白。”
即便曲娘不怎么喜欢赵渊,可是曲娘还是承认赵渊有文化,不过还是比她家娘子差一丢丢。
“那可不一定。”居广山想起以往旁人安慰自己时说的话,“我们这种叫大智若愚。”
谁和你“我们”了。
曲娘默默挪了挪身体。
“他们就是肚子里面墨水太多了,所以才多到懑出来钻进脑子了。”居广山一本正经的解释。
曲娘还是反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居广山在骂他们脑子进水了。
拧起眉头,曲娘不接受居广山说谢念白。
“才不是,我家女郎是有大智慧的人!”曲娘反驳道。
“像我们这种大智若愚的人,才是真的大智慧!”居广山闻言微微摇头,还伸出手拍了拍曲娘的肩膀,像是要给她鼓励。
“不、你单纯若智。”曲娘避开他的触碰,小声说。
若智,弱智。
居广山欣然接受曲娘的赞美。
见居广山听不出自己的意思,曲娘也不想和他继续多说。
比起和“若智”讲话,曲娘还是更担心谢念白那边的情形。
保不齐赵渊又要故技重施、霸王硬上弓,直接把谢念白掳走!
曲娘她可得看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