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没有纠结的殷念白走神完见姜长渊还在苦思,觉得他还是放过他自己吧。
“也不知道在气什么。”
嘟囔一句,殷念白主动的拉过姜长渊的手。
姜长渊听她说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就准备和她好好说说事情的严重性。
站了这么久,姜长渊本想让她坐下,但是这里的椅子都硬的很,想了想,把人抱怀里坐下。
莫名其妙坐姜长渊双腿上的殷念白:???
“我给你讲我在气什么。”
双手禁锢住殷念白的双臂,姜长渊颇为严肃的开口。
“第一,这里很危险,你为什么谁也不带独自一人来这里?”
殷念白偏过头,她肯定谁也不带啊,带着人多不方便,束手束脚不说,知道她想做什么后肯定觉得她是个疯子。
“第二,你应该知道自己……怀孕了吧。”
说到这里时,姜长渊下意识低头去看殷念白的小腹,那里还很平坦,什么都看不出来。
刚才他脑子混沌,反而没有此刻认知清醒。
清醒的意识到他和她之间有了一个生命。
好微妙的感觉。
手掌不自觉的就覆盖在殷念白的小腹上。
殷念白感受大掌温暖的温度,微微惊讶的侧过头,看着姜长渊。
姜长渊不好意思的假意咳嗽两下,准备收回手。
拉住他即将撤离的手掌,殷念白的手盖在姜长渊的手上,牵引着他的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
“别不好意思啊。”她柔声问,“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掌下没什么感觉,手背全是殷念白柔软手心的触感。
喉结滚动。
“嗯、有、有。”
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胡乱应承。
“我都没感觉,你能有什么感觉?”殷念白直接笑出声。
看着殷念白笑眯眯的样子,姜长渊意识到她在戏耍自己。
耳尖微微发红,姜长渊假意恼怒道,“我和你说正事呢,笑什么笑?”
乐不可支,浑身笑的发抖。
姜长渊感受到殷念白的动静,纳闷,有那么好笑吗?
“总之就是,你这样做很危险,我也很担心。”
“你不要这样轻视草率自己的安全。”
直白的话让殷念白停止了取笑。
这男人今天真不一样。
他以往可不说这么矫情的话。
习惯了掌握一切的人,言语间总是纵容懒散,即便有事情超出掌控,也会用行动直接挽回。
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啊。
真的不知道她一天到晚脑子里想些什么。
姜长渊乖乖的任由她动作。
“我想留下来。”
殷念白见缝插针,见他现在看上去格外好说话的样子,于是主动提议。
本以为他会不同意。
都准备好了各种理由。
谁曾想,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手指揭开她的面纱。
再无遮挡,露出那张如月似莲的清滟容貌。
感受到他指尖在脸颊的滑动,殷念白一时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你是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是吗?”
姜长渊低喃。
什么?
殷念白心下狂跳,心脏躁动的几乎要夺出自己的身体。
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姜长渊眼神深邃,一眼望过去,看不见其中的情绪,复杂难以捉摸。
其实姜长渊早有怀疑,他后来查过秋猎那日他们二人失踪时的地方。
确实毫无痕迹。
这件事简直不像是人力所能做到,或许是神迹?
说起神迹。
不得不提让他重新站立起来这件事。
举国医者都束手无策的事情,遇见她后,也出现了转机。
如同神迹一般,他重新站了起来。
或许早该意识到她的不同寻常。
可意识到她的不同寻常又该如何?
低头回看她。
拥有这样的能力,想必也要付出同等的交换条件吧?
只是不知道交换条件是什么?
是她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吗?
不惜冒险也要完成的事情。
“你可以留下来。”
姜长渊指腹摩挲在殷念白的眼尾处,微微用力,就晕红了眼尾。
她肌肤娇软水嫩,不注意就容易留下印子。
殷念白正担心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就听他改了主意。
满脸疑惑的看着姜长渊。
“怎么?又不想留下来了?”
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姜长渊笑问她。
“你……怎么忽然同意了?”
实在是奇怪。
“当然有条件。”
殷念白无奈,好吧,这还差不多。
“什么条件?”
“以后想做什么都必须告诉我。”
殷念白敷衍的点头。
告诉你?告诉你让你阻拦我吗?
不过只要等孩子出生,她就完成任务了,期间应该也不会再出现这类突发任务了。
她也不算在骗他。
这敷衍的表情都不需要遮掩一下的吗?
姜长渊沉思。
“你以后告诉我你想做的事情,我不会拦着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殷念白笑眯眯的说,“好,我都会告诉你的,我发誓。”
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又想叹气。
憋回去了这口叹气。
……
名正言顺留下来后,殷念白觉得这里日子也怪苦的。
吃的苦,住的苦。
不过殷念白没有抱怨,比起这些苦,病患的状态更让人侧目。
她第一日去的医棚人少,症状也不算多重,这几日她无意间看到了最严重最紧张的几个棚子。
进那里面的人几乎都撑不到第二日就要抬走。
身体表面长满了水泡,有的破了皮就会化脓糊在一起,不小心就会蹭掉那整块的皮肤。
怪说不得姜长渊之前那样担心。
殷念白忽然就担心自己接触的都是轻症病人,会不会对医方结果有影响。
【会有百分之十左右的偏差。】
如果说之前殷念白只是为了功德值,那现在殷念白更想快点帮助他们。
毕竟这张医方对她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就能得出。
“我想去那里。”
指了指最严重的医棚。殷念白犹豫过,却还是开了口。
她不会有事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确信,对于姜长渊来讲,或许这种举动还是太大胆了。
“好。”
“我陪你一起去。”
姜长渊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要陪同她一起去。
殷念白见他已经开始穿着防护的外衣,就知道他说的不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