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大人?
她师父这么快就来了?
如此的迫不及待了?
夏蝉心中冷嗤,但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装睡着。
等郢婆又叫了几声,始终没有听到她的动静的时候,郢婆推开了外面的门。
径直走了进来。
夏蝉还在背对着门,背对着郢婆躺着的。
郢婆来到床边,伸手推了推夏蝉的肩膀。
原本“睡得很沉”的夏蝉,费力的睁开了眼睛,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郢婆…怎么……怎么了?”
她的脸色不太对,苍白得厉害。
在这苍白中,还有很明显的潮红。
郢婆有些狐疑,伸手探了探她的脑门,这才发现夏蝉的脑门烫人得厉害。
“你这是怎么了?”
因为夏蝉肚子里的孩子还没生出来,所以她的身体情况,郢婆还是比较的关注的。
当然不是关心夏蝉了。
是担心夏蝉肚子里的蛊童(孩子)出问题了。
夏蝉非常虚弱地抬起了眼眸“”我也不知道,我有些晕。”
她本来就刚生产完,装虚弱还是很容易的。
那有气无力,眼看着就要死掉了的模样,成功的忽悠住了郢婆。
郢婆皱起了眉头。
看了看夏蝉,脑袋里在思考是要强行带走她去见主教大人,还是让她在这里躺着休息?
郢婆想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夏蝉这随时可能断气的模样,她选择了第二个。
让她在这里休息。
自己去见主教大人。
不过夏蝉住的院子,她是要让人围着,确保苍蝇都不会飞进来一只才可以。
“真是晦气,这个时候了生病。”
郢婆旁若无人的嘀咕了一句,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她走出门了,就把门从外面给拴上了。
保证夏蝉不能从这房间出去。
除此之外,她还让人把这院子的几个入口团团守住。
确保一只苍蝇都不能从外面飞进来。
弄完了这一切,郢婆这才迈步往前面去,去寻找已经到了王宫的莫妫。
莫妫从山上下来,穿着靛青色的服饰,身上戴着不少的银饰,他那张恐怖的脸,也经过了伪装。
此刻弄成了一个端方君子,一个看着就诗书满腹的翩翩青年。
他站在前殿,也就是魏堇的寝宫中的庭院里,感受着这王宫的气息。
这就是属于权力的味道啊!
果然香。
“主教大人,您来了。”
郢婆来到了院中,站在不远处垂下头,恭敬无比的打招呼。
闭着眼睛在呼吸着院子里空气的莫妫,听到声音的时候眼睫都没动一下。
他呼吸了好一会儿的空气,半晌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夏蝉呢?”
就算他的外貌做了伪装,努力将自己丑陋得像魔鬼了的面容遮掩住了,但是他一开口,声音还是那般的粗嘎难听。
普通人的声音沙哑低沉。
莫妫的声音是沙哑又尖锐,好像是捏着嗓子讲话,但是嗓子却又被堵了一半的感觉。
他与莫韵双生儿,在母胎里的时候,就已经是发育畸形了。
莫韵还好,算不上好看,但是也没有莫妫这么丑。
莫妫是真的丑到会把人吓哭的那一种。
郢婆垂下头,轻声回答“或是昨晚当着她的面杀害了魏堇,让她受到了惊吓,所以今天病倒了。”
“病倒了?受到了惊吓?”
莫妫重复郢婆的话,突然咯咯咯咯咯地就笑了起来。
“郢婆。”
“属下在。”
“你跟在我身边几十年,夏蝉可谓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觉得她是会被一个死人给吓到的?”
莫妫本来说话就难听了。
此刻再黑着脸,说出来的话那更像是催命的声音。
郢婆扑哧一声跪了下去。
“主教大人,是属下的失误,属下这就去将她唤来。”
“不必!”
莫妫打断了站起来的郢婆。
不仅打断了郢婆的话,还打断了她的一条腿。
郢婆单腿站在那儿,另外一条腿已经失去了知觉。
打断了郢婆腿的,是一颗核桃。
此刻核桃就滚落在一边,安安静静的躺着。
郢婆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是对你的惩罚。”
莫妫出声“若是再有下次,那打断的就不只是你的一条腿,而是你项上人头了。”
“是,多谢主教大人饶命!”
对于喜怒无常,随时能要她一条命的莫妫,郢婆是半点意见不敢有。
或者说,她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莫妫是个精神不正常的,郢婆何尝不是?
在她的认知里,恐怕莫妫亲手杀了她,那也是对她好的一种表现吧?
何况区区一条腿?算什么?
莫妫没有再理会郢婆,他抬脚往夏蝉住的那边走去。
既然他这个好徒弟不过来见他,那么他就亲自去见她好了。
反正亲师徒嘛,用不着这么客气。
等他见了夏蝉之后,再去魏家的祖坟里面拿宝藏就好了。
…………
夏蝉住处。
她也料到了莫妫不可能到了宫中,不会来看她的。
毕竟对于莫妫来说,她可是莫妫最得意的一件‘杰作。’像莫妫这样自负的人,怎么可能来了不出现?
她也希望莫妫过来。
他们之间,势要有个了结了。
趁着郢婆离开的时候,她去了一趟空间,看了一眼在床上乖乖睡着的儿子,她的唇角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宝宝你乖乖睡觉,如果一下听到外面有什么响声太吵闹了,那你也别哭哦。”
“那是妈妈在放炮呢!”
夏蝉说话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将自己当成一个现代人。
所以私底下的时候,她是用妈妈来自称,而不是娘亲。
在空间里待了不过两分钟,夏蝉就离开了空间诊所,来到了外边。
她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了起来,撑着大肚子在桌边慢慢的喝着茶水。
莫妫从院子外面进来。
速度快到她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到了屋子里面。
莫妫进来第一件事,就是伸出手按住了夏蝉的手,替她搭脉。
他看出了夏蝉的反常了?
郢婆跟夏蝉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看出夏蝉在演戏。莫妫刚来,就发现了端倪?
夏蝉敛眸,端着茶杯的手,轻轻的捏了捏茶杯。
另一只手任由莫妫握着,没有抽出来。
“你的孩子呢?”
莫妫抽回手,视线落到夏蝉凸起的肚子上,阴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