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妻儿老小的他们,不能明知道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还要去以卵击石。
这样对自己不负责,更是对家里人不负责。
夏蝉笑了笑“我尽量。”
尽量争取。
若是她能够回去把体内的蛊虫解了,那么她回来的几率就会大一些。
若是她没能解开体内的蛊虫,那么她的生命会在几个月之后终结……
“姐姐…”
危婳出声。
夏蝉收回思绪,笑着对谢家的人点了点头,转身就往那黑船走。
三艘黑船停泊在了河面上,船上的人放下甲板,从船上下来,跪在了道路两侧,集体高声唱和“恭迎圣使。”
夏蝉目不斜视,一步步的走上了甲板,上了船。
危婳看了看谢文昊,她撇了撇嘴,也跟着上了船。
三艘黑色的大船,在谢昌他们的瞩目之下,渐渐的越走越远。
等那几艘船彻底的消失不见了,那仿佛僵硬住了的空气,这才开始慢慢的流通。
谢昌看着还在昏迷的谢临,有些无奈的对一边的谢远道“这怎么办?等老三醒来了,看到弟妹不在了,我们怎么跟他交代?”
谢远也皱起了眉头“老三是个明事理的,他会明白弟妹的良苦用心的。”
“希望如此,唉……”
谢昌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弟妹怎么偏偏就是什么圣使了?
而且对方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让人想要去劫人都劫不了。
谢昌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视线落到一旁的谢文昊身上“文昊啊,你跟危婳姑娘相处了这么久,你听她说过你婶婶吗?”
谢文昊的视线一直是落在河面上的。
就算那大黑船已经消失了好一会儿了,他也还没有收回视线。
此刻听到他爹的话,他才回过神。
“她说,婶婶是神教的圣使。”
“你婶婶不是医毒双绝的关门弟子吗?”谢昌追问。
谢文昊嗯了一声“或许,这医毒双绝就是神教的主教。”
谢昌倒吸了一口凉气。
竟然还可以这样?
谢远在一旁想了想,却觉得谢文昊的说法真的非常的合理。
谁能想到那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存在江湖传说中的医毒双绝,是南疆第一大教神恩教的主教?
江湖中的人到处寻找他们,把他们当成了隐世高人,却不知道这两人却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南疆神教主教……
这都是什么事啊?
谢远也心生感慨。
至于谢文昊,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危婳就这样走了,那体内的相思蛊怎么办?
她以后该不会再给其他的男人也种下相思蛊吧?那他怎么办?还有小叔叔,婶婶走了,小叔叔醒来以后怎么办?
原本以为是非常热闹的一个年,却因为突然发生的事情,而导致过年的气氛变得无比的低落了。
谢老太太与谢苏氏,还有谢家的其他人听说了夏蝉被人接回了南疆的消息后,他们都忍不住一脸担忧的夏蝉他们那边的小院子。
谢临还在昏迷。
等他醒来以后要怎么办啊?
不同于谢家的忧心,回到了船上的夏蝉,换上了南疆的衣服,收拾好了自己,这才出门去。
“圣使。”
郢婆从角落走了出来,将手中的一封信恭敬无比的递给了夏蝉。
用那粗嘎如公鸭嗓一般的声音开口“主教大人让您前往王庭。”
夏蝉哦了一声,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的把信接过来打开,看到了信上的内容,她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她猜的没错,她这两位师父如此大动干戈的来‘请’她,原因就是他们已经忍不下去了。
不想再做什么南疆万人敬仰的神教主教了,他们想要的,是整个南疆的天下。
而他们两人不方便行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夏蝉这柄利剑去做了。
杀了南疆王,神教再顺延天意,扶持一个他们的傀儡上位,将南疆实际掌控在手中。
不得不说,这算盘打得还是挺好的。
夏蝉比较好奇的是,南疆的这位小皇帝,到底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让她的两位师父连等他暴毙的耐心都没有了,而是要她直接动手杀人?
郢婆是她两个师父的得力助手,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婆子,有半边脸常年戴着面具。
只有夏蝉与她的两个师父知道,郢婆的那半张面具之下,可不是什么毁容的脸,而是她杀人的武器。
夏蝉将手中的信烧掉。
“师父让我如何接近小皇帝?”
“南疆王正在选妃,以圣使您的美貌,自然是轻而易举的就选上了的。”
郢婆面无表情的回答。
听着好像是在夸自己长相不错?
可惜她就是说话的时候太机械化了,不然夏蝉就认为她在夸自己了。
夏蝉眉头皱了皱。
好像不管是她师父,还是她的那个爹,他们好像都很喜欢让她用这张脸去完成任务?
例如以前是嫁给元澈,虽然没成功,但是也嫁了不是?
现在想要南疆王的位置了,她师父又让她去成为南疆王的妃子?
夏蝉啧了一声。
“他们想要南疆王的头,我直接取来就是了,何必如此麻烦?”
“南疆王前段时间遭遇刺杀,现在没有人能轻易近他的身。”郢婆继续面无表情地解释。
夏蝉唔了一声,挑眉问“那既然近不了他的身,你怎么敢确定我选上了妃子了,就能近他的身就能成功了?”
“那是圣使需要考虑的事情。”
郢婆回答得很干脆。
夏蝉嗤了一声摆手。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请圣使好好休息。”
郢婆说完,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等她走了之后,房门被人迅速的推开,夏蝉抬眸看了一眼,看到鬼鬼祟祟进来的危婳。
她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嘴边就要喝。
“姐姐,你干嘛?”
危婳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敢喝黑龙上面的水,你不要命了?”
夏蝉挑眉,睨了一眼危婳“这是在谢家一段时间,学会关心人了?”
“有长进嘛!”
危婳嘿嘿笑了笑,她收回手,夏蝉就在这个时候抬起手,把杯子里的水喝了干净。
“姐姐?”
危婳瞪大双眼,十分不明白了。
她都说不能喝这个水了,她姐姐怎么听不明白啊?
“姐姐,你…”
“你学会了关心人,但是脑袋还没转过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