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吟能不能说动截教众神?
也许在现场的妖王和神灵眼中,成功的几率不大!
因为他之前已经让阐教的众家神灵提前归降。
按照“截阐二教势不两立”的老观念来看,想要说服金灵圣母及其麾下众神来花果山相助的可能性极小。
甚至保持中立两不相帮都很难!
嗯,当然,这里指的是擎天大圣孔捷出马的情况下……
若换作与截教沾着几分鸡毛蒜皮关系的萧吟呢?
那自然又是另外一说。
截教自立教以来,给人的印象就是乱纷纷,闹哄哄,善恶杂处,良莠不齐。
但有一点却得到了大家的公认,那就是他们极讲究同门之谊,凡是截教门人,必然守望相助。
所以,当萧吟化作原本模样,借七十二变溜进雷部找到彩云仙子这位老朋友的时候,至少自我感觉:“大事定矣……”
“你不是去灵山做金刚了么?怎么又跑来这里?”
那位兴云神刚见到他的时候,其实没什么好脸色。
叛徒,对于截教门人来说,永远都是最深的痛,尤其是西方叛徒。
“唉!一言难尽哪……”
萧吟姿态放的挺低,把自己之前的遭遇,向彩云仙子说了一遍。
“哼,所以你就按那圣人的吩咐,来夺玉帝之位?”
彩云仙子的神情已经冷了下来。
可惜萧吟还没发现其中的变故,也不能怪他粗心,毕竟上一个轮回,这位仙子可是很爱帮忙的。
“不错,事到如今,还请师姐……”
“谁是你师姐!”
直到这一声怒喝,萧吟才发觉了不对。
“道友,好歹我当初在碧游宫也受过教主指点……”
“谁是你道友?”
彩云仙子一脸愤恨:“亏你还有脸提起当年碧游宫之事,教主对尔如何,你在诸圣面前又是如何报答的?”
她越说越怒,指着萧吟骂道:“若非你这厮贪生怕死,临阵退缩,又怎会害得我截教众弟子如今受制于天,不得解脱,还同门?道友?”
一边说着,彩云仙子已然从腰间取下了黑风袋。
“呃?这什么情况?”
萧吟这回有些懵了!看着眼前这位咬牙切齿,怒火冲天,愣了半天才突然醒悟:“糟了,却忘了这位是个暴脾气!”
截教众神之中,彩云仙子最讲义气,也好结交朋友,但却是个火爆脾气。
尤其象萧吟这样的“叛教弟子”,素来恩怨分明的她哪里会容忍的下。
上个轮回,在五行诛仙阵中能够替萧吟说话,那是因为他虽然投了西方,却有意违背圣人的安排,要自立为王,所以才会出手相助。
而他这一次的行为,在那仙子的眼中,简直如同西方走狗一般,自然无法容忍:“你西方拆了我截教还不甘心,如今又想坏我天庭,今日定叫你……”
“慢着,慢着!”
萧吟急忙摇手:“咱们先把话说明白,西方可不是我的,天庭也与你无关!”
“少来胡扯!”
“这可不是胡扯,哎哎?彩云师姐,你先别动手,做人总不能忘恩负义吧!”
眼看那仙子把神道法宝都亮出来了,萧吟急忙大叫道:“就算不念同门之谊,当初封神台下,若非我舍命相救,哪来你今日的兴云神君之位!”
“哼!”
那边彩云仙子闻言气势一滞,她虽然暴躁,却也是知恩图报之人,当初被萧吟从封神台送到东海碧游宫。
无论这家伙有什么图谋,自己总是受了他一分恩惠。
想到这里,这仙子收起法宝,皱眉道:“也罢,看在昔日的恩情上,我也不与多计较,速速离去,少来此处搅扰!”
“莫忙,你不计较,我却要说道说道,什么叫做‘我西方’?”
萧吟眼珠儿一转,心中已有了说辞。
“我知准提圣人门下,有口吐莲花之能,你也少在这里灵牙利齿……”
那边彩云仙冷冷道:“既然做了西方门徒,自该六亲不认,快滚!”
“我看你做了神灵,才是六亲不认!”
萧吟故作冷笑:“我苦心为截教众同门出力,你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什么吕洞宾?”
彩云仙子愕然。
“唔!”
听到这话,萧吟才想起,那吕洞宾至今还未转世,人间尚无这话俗语。
“休说那些没用的!”
他尴尬的摆了摆手:“我此次撺掇那猴子自立为王,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只想为众同门争那一线生机,你为何不应?”
“什么一线生机?”
听到这句话,彩云仙子心中一动。
截教之名,本就取自“大道之下,截取一线生机”之意,此时听他这么说,顿时上了心思。
“旁的不说,我只问你,自姜子牙下界之后,我截教众神,日受欺压,那天帝为保权威,几次将同门打下凡间,可有此事?”
在上一轮回中,在受封擎天大圣之后,作为截教弟子的萧吟也曾多次拜访闻仲、金灵圣母等同门。
闲谈之间,包括彩云仙子在内,都曾抱怨过此事。
那天庭之主虽然没有打神鞭,不能对八部正神处罚,但这老儿却异常狡诈,屡次借各种由头,把截教众神赶下人间转世。
他终究是天庭之主,圣旨一下,就算是榜上正神也不能违抗。
人间皆苦,为人则更苦,更兼春秋乱世,诸侯争战不休,众神在人间受尽苦楚,全都暗骂不休。
截教诸弟子倒还罢了,原本托庇在他们门下的商朝君臣却是无不胆寒,有不少直接投了玉帝。
“就算打下人间又如何!”
彩云仙子满脸不屑:“总不能让你这个西方弟子来救护!”
“休得胡说,我不是西方弟子!”
那边萧吟大怒,见彩云仙斜睨自己,复又泄气道:“至少心里不是!”
见她不信,又急忙道:“我若真心拜入西方,就该让那猴子老实受天庭招安,安安稳稳过个五百年,自有大功果,哪用得着这般闹腾!”
彩云仙子听到此言,默然良久,复盯着他看了一阵,方才道:“罢了,你这厮狡诈多变,我也难做判断,你若真心悔过,可敢随我去见闻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