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语言又止,他指了指外头回避了:“我去外面,有什么事情叫我一声。”
魏折星想喊他的,但他已经先一步离开了病房,她伸手捅了捅黄芩的手臂,气急:“旁边有陪护的床,你睡我这儿干嘛?”
黄芩振振有词:“我这叫贴身照顾。”
“算了,你睡吧。”魏折星扫了一眼自家那怨种闺蜜,无奈看天花板。
想罢,她拿起手机给裴云发了一条消息:「黄芩专门调休陪我,要不你回去休息会儿?」
裴云:「嗯。」
裴云:「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魏折星:「目前没什么想吃的,我爸爸估计会给我带。」
魏折星:「你睡醒了再过来吧。」
魏折星:「晚安,明天见。」
裴云:「晚安,明天见。」
黄芩突然凑上来,一只手绕过她脖子手掌放在她的肩头,迷迷糊糊的问:“怎么还在玩手机,睡觉养伤。”
“睡睡睡。”魏折星搁下手机,闭上双眼,这会儿估计裴云快回去了吧。
“谈恋爱是怎样一种感觉?”黄芩忽然问她。
魏折星想了想说:“这是一个比较深奥的问题。”
“那是什么感觉。”
“甜的。”魏折星思索片刻后,问她,“以前,你喜欢小舟的时候,有没有自卑过?”
黄芩低声呢喃道:“没有啊,你说哪方面。”
魏折星忽然找不到话语了。
黄芩忽然清醒:“虽然你以前喜欢他畏畏缩缩的,但后来不是大大方方的吗,怎么自卑,难道说他KtV你了?”
“什么KtV。”魏折星睁开眼睛说,“我就是感觉很不真实,以前你远远看着的那束月光,忽然落到自己手里面,就是很不真实。”
“可能你对他滤镜太严重了,有可能相处下来,你会发现他的一些缺点,再优秀的人也会有缺点的嘛,两个人在一起更多的是包容。”黄芩顿了顿,“再说了,我姐妹儿这么好的一个人,配他那不是绰绰有余。”
魏折星安静了好久。
“你换一个方面想想,没准儿他自己心里还觉得自卑呢。”
“他那样一个人自卑啥?”听到黄芩这段话,魏折星陷入沉思。
“谁知道呢,那你又在自卑啥?”
魏折星呷呷嘴:“不知道,我心里就有一种,烂白菜把鲜肉给拱了的感觉。”
黄芩:“诶,对,你知道商陆喜欢你吗?”
“那可拉倒吧,他能喜欢我?”
“你还别不信,你自己一心扑在裴云身上,你能看见别人的喜欢?”
“我跟他就只是朋友,姐妹儿,我也跟他说过我有喜欢的人,大学时期他也看见我的手机屏保都是裴云。”魏折星笃定道,“他那不是喜欢我,只是我长得跟他偶像夏明歆是一挂的,拿我当替身呢。”
黄芩嗤笑出声:“还替身,你这榆木脑袋我也是服了,不信你问卢见夏,他是不是喜欢你,以前你们公司的人好像都知道他喜欢你。”
“你又不是我公司的,你知道那么清楚?”魏折星笑道,“再说,大学认识两年,出来这已经快三年了,五年时间里他喜不喜欢我,我能看不出来。”
黄芩叹了一口气,抱着她,脑袋不自觉凑紧了一些:“他今天悄摸问我,你跟裴云在一起的可能性大不大,我说百分之八九十吧,他看上去有点难过。”
魏折星欲言又止,沉默了一分钟之久:“不说这个了,聊点儿别的。”
“聊啥?”
“你有没有想过再开第二春?跟别的人试一试?”
“算了吧,老娘独自美丽,别的男人不配。”
魏折星又是一阵沉默。
“我不结婚了,以后你俩生娃,多生一个,给我一个。”
“想得美。”
黄芩忽然傻屌起来:“姐夫一个我一个,星星一个我一个……”
“停,你这压根没给姐妹儿留活路啊?”
“你家裴云虽然比较瘦,但看上去就特别行,又是跳街舞的,那不得一胎八个?”
魏折星没忍住笑道:“我怎么感觉,这话题颜色忽然就变了呢?”
“成年人怎么不可以聊了?”黄芩不怀好意的笑了声,“以后你俩婚后生活,那简直不敢想象得有多快乐。”
“好了,话题正常一些,拜托。”
“不可以。”黄芩蹭蹭她的肩膀,“人家就想聊一些带颜色的话题,闺中密语。临时突击,提问,你俩亲亲没有。”
“亲了。”
“谁主动,什么时候?”
“是我,偷偷亲的。”魏折星无奈着,但很诚实的回答说,“有一次亲手背。还有一次是他喝醉了,我给他换衣服,没忍住亲了他的腰。”
“我靠,实在看不出来你是这样的人。”
魏折星笑道:“他喝醉酒了特别可爱,是个话痨,讲好多好多他小时候的事情,还用英语给我讲童话故事。”
黄芩琢磨着:“这也不行啊,喝醉酒了居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你一天天的脑袋里想屁吃。”魏折星拍了一下她脑袋,“小说看多了吧,一天天的。”
黄芩不服气:“不对,他喝醉了,你只亲他的腰?谁想听你这个幼儿园的车,我要听的是亲嘴。”
魏折星说:“你不懂,吻是很正式,郑重的,还是第一次,我要的是两个人都清醒着,记住第一次内心的那种,汹涌澎湃,悸动,心慌意乱的感觉。”
“这恋爱该你谈。”黄芩打了个哈欠。
“说实话,以前没接触的时候,我觉得他是高岭之花,白色月光,现在接触之后,我发现有时候他还挺幽默的,能戳中我的笑点。这样的他,跟舅舅嘴里小时候的他很像。”
“我一直以为他小时候也很温柔成熟,是个酷酷的男孩子。”
“不是。”魏折星回想起段砚嘴里的他,跟自己看过的那些他小时候的视频,不禁一笑,“他们家有一台专门记录他成长的摄影机,现在看都是高清的。他小时候可调皮了,说话奶声奶气的,一天到晚调皮捣蛋,就差上房揭瓦了。舅舅说他,小时候挑食的不得了,面条不吃宽的,趁大人不注意去院子里挖坑给倒了用土埋上,被逮到的时候还说老师教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面条就会长出面条来,这样省的加工了。”
黄芩听笑了:“这熊孩子,换做我,老爹老妈一顿衣架子伺候了。”
“他家里人都是很好的人,有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高中和他早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