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无奈了。可是答应了真如月,也没理由不让潞妃去啊。
还真有。
“潞妃,你若也去寻宝,那让你看护的那个女人,荣夫人,对了,荣夫人,如何处置?”
一向唯大王之命是从的侯都都,今天却是铁了心要去寻宝了。
“大王,此乃幽州城内,荣夫人安全得很。再说这幽州皇宫,她在此生活过多年,也很熟悉呀。所以,派几个使女照顾她生活起居,不就没事了吗?臣妾反而觉得,若老是在人家身边瞎转,人家还不乐意了呢。”
李存勖只能叹气。
因为潞妃说的有道理,自己都忘了,这幽州皇宫,那可是荣散散的老家了呢。回到老家了,还要什么照顾?
再说她不是一直带着那个使女,叫什么红豆的吗?
干脆,看一眼薛王。
“薛王,可有兴趣随寡人一同进山?”
反正多了两个女人了,再多一个藩王,也无所谓。
薛王拱手回答。
“躬逢盛会,共襄盛举,小王乐于随大王进山。”
李存勖很是高兴。
“甚好,甚好,有了盟主进山,寡人此番寻宝,必定马到成功啊。”
大家都跟着大王笑。
但是大王还是有些不放心。
“敬瑭,进山之后,务必多派人手,一定要确保两位娘娘的安全!”
石敬瑭立即答应。
李存勖又想了想,好像都安排妥当了。
“可道,你这掌书记要好好协助郭安时,务必保证幽州人心安定。”
冯道连忙应诺。
李存勖兴师动众准备进四方山寻宝的时候,却没有料到,他的结义阿姐叶娘温,已经在上方山恭候多时了。
他们甚至已经找到了上方山的那个藏宝洞——阴阳洞。
当然,都是李克宁在世的时候,给叶娘温指点的。不过也多亏叶娘温聪颖异常,与刘栋的梁军进山以后,没费多少周折,就找到了这个山洞。
听说幽州已经被晋军打破,叶娘温激动起来了。
“看样子,奴家为义父义母报仇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
刘栋有些迟疑。
“叶小娘,那晋王,真的会来这里,寻宝?”
叶娘温胸有成竹。
“刘校尉,你只顾听奴家指示,必定能当上那个宣威将军的。”
听见“宣威将军”这四个字,刘栋马上不再犹豫。
“是了,刘某定然唯小娘之命是从”
叶娘温又笑了笑。
“再说了,就算他不来,咱们就不能自己打开宝藏?取了宝藏下山,对国家如此功劳,朝廷岂无封赏?”
刘栋听得连连点头。
叶娘温又接着说道:“恐怕,到时候的赏赐,也是个将军爵位啊。”
刘栋嘬牙花子,还是颇感踌躇。
“恐怕,那宝藏,不易打开吧。否则一两百年,怎么就打不开呢?”
叶娘温不以为然:“只是大家不知道有这宝藏而已,若是知道了,还不早就打开了。就是奴家,若非师父说出,我们又从何处知晓得来?”
这时一阵喧哗,接着刘栋手下的两个班头,张龙、张虎兄弟两个,一起跑了过来,脸色都兴奋的像猪肝一样。
满脸胡子的叫张龙,激动地说道:“校尉,原来这阴阳洞,果然有宝贝。”
说着将一个金镯子双手呈上给刘栋。
张虎也忙说道:“儿郎们适才进洞察看,竟然发现了这镯子,虽然都是泥水,但擦洗干净了,却不值个七八十贯钱?”
刘栋拿过来看了看,只见金镯子在阳光下金光闪闪,上面的花纹也甚是考究细腻,显然绝非寻常匠人打造得出。用手掂了掂重量,递给叶娘温。
叶娘温仔细察看一回,笑了起来:“那晋王一直想掘宝,未料想却被校尉抢了先。看来哪怕晋王不来,校尉只须将宝物发掘出,自然也是荣华富贵呢。”
张龙笑着插嘴:“就是啊,校尉,挖出宝藏,我等弟兄们分小头,大头自然便是校尉与叶小娘占了。”
刘栋摇头:“这个宝藏,我可不敢做主瓜分。咱们是官军,当然要听从朝廷号令了。”
张龙、张虎相视一眼,讪讪离去。
兄弟俩一般的想法。这么大的宝藏,连洞门口都有,不知里头还有多少?刘校尉要图升官,当然不肯私分。可是让他们看着这么大一个宝藏归了朝廷,难免心痒难搔。
当今这个世道,谁还讲什么忠义朝廷、江山社稷?有钱才是大爷。就凭这个宝藏,只怕都能养活一个藩镇了。
看着张家兄弟离开,叶娘温倒是好心劝说刘栋。
“校尉,奴家看那张家兄弟很是不服气,你倒是小心三分。”
刘栋哈哈一笑。
“张家兄弟,跟我意气相投,多少年兄弟!叶小娘尽管放宽心!”
这个时候细作来报,说山脚下有人马行动。
刘栋连忙让细作再去探查,不觉兴奋起来。
“叶小娘,你对那晋王真是知根知底,他真的来此寻宝了。”
叶娘温忙说:“倒是请校尉赶紧把儿郎们都带进洞中,好生埋伏,只等那晋王落单之时,就好下手。”
刘栋连忙让张家兄弟过来招呼军汉们都进了山洞,自己却又站在洞口,笑着对叶娘温说道:“如此看来,这行刺,好像也不是多么不可完成的事情。”
叶娘温赶紧吹捧。
“这也是校尉福气大啊。”
此时又有细作来报,说山脚下来的,不是晋军,而是燕军。
叶娘温大为惊奇。
“燕军?怎么会是燕军?他们来此何干?刘校尉,奴觉得还要再仔细打探确实,才好行事。”
刘栋点点头,他现在对叶娘温唯命是从。
赶紧命细作再去仔细查看。
之后向叶娘温解释。
“若真是燕军,或许是城破之后,流窜来此,也未可知。”
叶娘温不相信。
“刘校尉,此地乃是荒山野岭,若无寻宝之心,谁会来此?只是奴家的侍女云烟却留在山下,否则都可以让她去查看个仔细了。”
听叶娘温之意,竟然是说刘栋的细作还不如她的婢女,刘栋胸中未免郁闷,只是却不好争辩。
男不和女斗,况且人家还是这次行刺的主导,连相爷都对她颇为器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