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有亮光闪烁，精致明媚的脸上挂着藏不住的笑意，顺着他的手指看向那排柜子，伸手打开。
刚打开看到那一排排未拆封的小盒子，还没细看，她便知道那是什么。
“……”
好好好，这男人还真是说到做到，说全都买回来就真的全都买回来，给她挑。
她视线躲闪了下，目光在触及到那‘螺纹’两字时脸颊还是忍不住烧红。
手‘啪’地一下关上柜门，她抱着怀里睡裙要往外走，红着一张脸蛋丢下一句，“你自己选个好了。”
他一条手臂揽住她将她抱到身前，另外一只手打开柜门，在她的注视下，拿了七八盒，个个都不一样。
？
她脑袋跟着麻了下，一时间没想明白，下意识出声：“你是不是拿太多了……”
他是不是打算彻夜不休。
但是，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发顶响起男人低低的轻笑声，她眼皮微微下压，仰头凶巴巴看他一眼，眼神很明显：笑什么。
又笑她。
他把那几盒在她面前摊开，“你是要自己选，还是我们把这些都挨个试一试，看看哪个你最喜欢？”
试一试？
他低哑的嗓音在耳边落下时，她心脏猛地一跳，脑中也跟着脑补出可能会发生的画面。
什么叫做挨个试一试，他该不会还要她在过程中描述一下她的使用感受，然后挑一个她最喜欢的吧？
她思索了几秒没出声，应该是没听到她回答，于是他默认了后面的选择，“那都试一试。”
她连忙拦住他，“我自己挑。”
她感觉这些区别也没有很大，就从里面随便抽了一只拿出来。
“这个。”
蓝白色盒子，什么冰感？
她还没看完，程楚骁便将她手中那只盒子拿了过去，扫了一眼盒上的文字，他又看了一眼反面，低眸，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沈知念没看全，但直觉有点不对劲，察觉到他的视线，她抬头与他对视。
字虽然没看全，但他这个眼神她能懂，原本刚消下去点绯红的脸颊又突的一下红透，意识到那大概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可选都选了，她没再跟他继续拉扯，要出去，“我去换衣服。”
他一条手臂揽着她没让她动，那只手拿着她挑的那一盒，另外一只把剩下的放进去，关上柜门，“睡觉的时候再换。”
“……”
接着他没动，她疑惑了下仰头看他，他低首，薄唇亲在她的唇瓣上。
这个吻没有深入，他只是蜻蜓点水碰了下，随后托着她的臀将她抱起来，她伸手圈住他的脖颈腿夹上他的腰。
她是被他用考拉抱抱回主卧的。
微风吹拂，月色缠绵，荷尔蒙气息交织，搅乱了一室暧昧旖旎的氛围。
今晚结束的时候，沈知念有点懵，按照这男人以往的精力，以及他禁欲了一小段时间来看，现在似乎结束太早了些。
就……完事了？
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程楚骁给她穿好睡裙，将香香软软的小姑娘抱到怀里时，恰好对上她有点疑问的眼神，那意思大概是：不来了？
他眼里漾出点笑意，解释了句：“明天带你去个地方，怕你起不来。”
她眨眨眼睛，看起来已经有些困倦，“去哪儿？”
男人沉思几秒，没跟她说太多，“明天你就知道了，睡吧。”
……
沈知念想了一早上没想到程楚骁要带她去哪儿，他早上要开一个国际视频会议，只留给她一句，“穿漂亮点。”
那肯定要好好打扮一番了。
程楚骁结束会议后，在客厅沙发餐厅里都没找到她的人，侧卧的门紧紧关着，他走过去敲了敲门。
没听到她回声，触碰到门把手，里面传来她急急的声音：“我还没好，你不许进来。”
他手中动作停住，松了手。
隔了几秒，门从里面被她打开一条缝隙，他没看到人，只听到她软糯的声音，“我们要现在去吗？”
他勾了下唇角，“你不是还没好？”
“你如果着急的话……”
他淡淡出声：“不急。”
听他这么说，她才有点‘怪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会有点慢。”
他并不在意，“嗯，等着你。”
本身就是临时起意的事，他没提前跟她说，时间上晚一点也无所谓。
时间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左右，程楚骁拿着手机在外面与许岩通电话，临结束时，听到侧卧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
她穿了一袭长至小腿的修身黑色长裙，裙身边沿有暗红色点缀，收腰的设计显得腰肢极细，修饰出曼妙玲珑的身形，像是开在暗夜里的玫瑰般精致美艳。
妆容明艳动人，弯弯细眉线条柔和，她眨了下长而娇媚的眼睛朝他看过来。
香娇玉嫩，靥比花娇。
一眼惊艳。
“程总？”许岩不知道为什么那边没了声音，又叫了声。
程楚骁嗓音清冷，“嗯，去做。”
“是。”
挂断电话。
沈知念朝他走近，“我好了，我们走吗？”
“嗯。”
她又想起来，“今天沈云舒不是约你见面吗？你们是不是要先……”
程楚骁伸手牵住她的小手，“那不重要，晚点再说。”
…
墓园。
车停在停车坪时，沈知念已经知道他要带她来的地方是哪里，大约要做什么。
她偏头看看他线条笔直流畅的侧颜，唇瓣轻轻抿着，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一路安静地被他牵着，来到程奶奶的墓碑前。
程楚骁将买好的新鲜花束以及祭拜物品放上去。
沈知念看着墓碑上慈祥带笑的老人，交叠在身前的双手捏了捏紧。
程楚骁偏头看她，她站在那儿看着前面，好乖的模样，低眸时看到她交握的手，他伸过去，将她的小手握住。
他看向奶奶的墓碑，“奶奶，我来看你了。”
“对不起，之前在您临终前，我骗您说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为了让您放心，才带了沈云舒去医院看您，因为当时我以为我这辈子注定要孤独一生。”
“我并不想欺骗您，但我也不想看您带着遗憾和担心离世，所以和沈云舒达成了一项交易。”
“但现在，我真的有了喜欢的人，所以特地带她一起来看您。”
“她是沈知念，您认识，但应该并不了解，她很好，我相信如果您还在世，与她相处几天，也一定会喜欢她。”
“未来我们会结婚，我会有一个家，您可以放心了。”
沈知念静静听着，听他说到最后两段话时，她转头看向他。
她的出身尴尬，程沈两家那般的关系，她觉得程家人对她的印象应该都不太好……那么奶奶……
他话落后，也看向她，与她对视，示意她：“跟奶奶说几句话？”
她点点头。
深呼吸一口气，她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才道：“奶奶，你好，我是沈知念。”
“我对您了解不多，但从朋友口中听说过简短几句，多亏有您，我才能认识现在这么好的程楚骁。”
“您临终前最不放心的，大概就是他会因为他儿时遭遇封闭自己，待人冷漠不近人情，您担心他这一辈子都是孤零零一个人，生活永远一片灰暗无味无趣。”
“但您现在可以放心，他有在改变，他现在很好很好，事业有成，我也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您不要再担心他，我会好好照顾他，让他每天都开心的。”
程楚骁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很认真看着奶奶的方向，就好像真的看到了她老人家，在跟她保证似的。
他轻勾唇角，捏了捏她的小手，“走吧。”
沈知念点头，又跟程奶奶说：“奶奶，我们走了，等我们有时间我们还会来看您的。”
他牵着她离开时，她想起来他每年过生日都会消失一段时间，又听程安乐偶然提起过他去年生日时在墓园，便问了句：“所以你生日时，会来墓园跟奶奶说说话吗？”
程楚骁沉默了会儿，看向她：“不是。”
他没有继续说，沈知念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原本要离开的，可他又牵着她去了另外的地方，另外一座墓碑，上面没有照片，但看到名字，她怔愣住，猜到那人是谁。
——程嘉臣。
这是……他那个早殇的双胞胎哥哥？
他说：“每年生日，我都会来这。”
沈知念震惊了好一会儿，她想不明白，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缓过神后，转头看向他。
男人看着眼前的墓碑，面上没什么表情，黑眸沉静，但她就是感觉到了一股……沉沉的阴气，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很复杂。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每次你来这里时，你会想什么？”
说完后，她又补充道：“不想说也没关系。”
这种举动太异于常人了，他生日时又要在这里待这么久，那些负面情绪不会将他整个人吞噬掉吗？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
他眉间皱了皱，像是陷进了某种情绪里，低声：“我会想，如果当初，死的是我……”
沈知念屏了下呼吸，有一阵喘不上气，她伸手，用力地、紧紧地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