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医瞥了眼浩南三人,询问道:“先前这位姑娘身上的伤口是由哪位施救的?”
“可有差池之处?”
田老一听此言,心中立刻升起担忧之意。
仙医淡然一笑,答道:“并无大碍,此女求生意志强烈,伤口系二次损伤,倘若未有你们先前简单的急救措施,她恐因失血过多而不幸离世。至于那位施救者,可是你们几位?”
田老得知并无大事发生,心下稍安,反观袁诗却是对此医为何反复追问施救者身份感到好奇,且目光熠熠生辉。
“是我施救的,有何问题不成?”
浩南同样不解,自己的医术并未退化,为何这位仙医不断追问,眼神炽热得仿佛欲与其一较高下。
那名男仙医闻浩南之言,上下审视着他,震惊之余,道:“原来是你啊,你曾习医道?或者你也是一位医道修士?”
浩南此刻才算彻底看清,这位男性医师眼中闪烁的并非挑衅,而是实实在在的敬仰。然而此人神情庄重,哪怕语气稍显严厉,旁人也难免误认为他在争吵。即便他的嘴角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也依然透出一股难以接近的高冷气息。故此,浩南之前的误解倒也可以理解。
“我不过略懂皮毛罢了。”
浩南平静地回应道。
然而这位医师显然并不认同,“绝无可能,若是你这都称作半吊子,那我岂非已失去立足之地?你调配的草药,止血迅速且能加速伤口愈合,虽尚未详加检验,但以我曾涉猎的一点中医学识来看,此药包绝非常物,其中蕴含的医理深邃非凡,你实乃一位高明之士!若条件允许,患者们选用你的草药配方,恢复定会更为快速。”
“多谢赞赏。”
浩南对此并无沾沾自喜之情,毕竟在他掌握的各项技艺之中,医术是他最为排斥的一项。然而为了生存,他不得不钻研其奥秘。
那位医师似乎意犹未尽,想与浩南再深入交流一番,但见浩南无意攀谈,只得黯然离去。
袁诗留下照料仍在医院的岳红红,而田老在确认人无恙之后,也返回家中休息。毕竟年事已高,经此一番惊吓,身体有些吃不消。
次日,浩南偕同雪兰步入公司时,发现全体员工均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
回到办公室之际,恰好撞见陈媚。浩南遂向她询问:“陈仙子,今日为何众人皆似拾金般欢喜,莫非公司中了彩票或是发达了不成?”
陈媚报之一笑,含蓄地道:“欲知答案,何不去总裁办公室一探究竟。”
浩南哑然一笑,随其踏入办公室。
陈媚将手中的传真的内容展示给雪兰,并开启电脑播放一段录像。
浩南看完录像后即心知肚明。果不其然,待视频中的人物开口言语,红玉集团以及“huaguo”字样赫然映入眼帘。
雪兰乍见此新闻,一时愣住,继而伏案大笑,却又忽地泣不成声。
陈媚原本笑容满面,听到雪兰的哭声后,忙上前轻拥着她,不久自己眼中亦泛起泪花。
浩南站在一旁默默递上纸巾。他暗自思量,此时应保持沉默为宜。先前他本欲缓解紧张氛围,几句戏谑之言却引来此番变故。
陈媚抬眸瞪了一眼浩南,“便是如此有何不可!我们为研制这款新药承受了多少压力,经历了恐吓、陷害乃至车祸等重重困境,险些赔上性命。如今成功在望,怎能不激动落泪呢。”
说到此处,陈媚再度哽咽。
浩南连忙闭口不再言语,只专心致志地递上纸巾。他意识到刚才只是想活跃气氛,却不料触动了众人心中敏感的情感弦索。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陈媚与雪兰的情绪方才平复下来。
“抱歉,失态了。”她们俩歉疚地说。
雪兰有些羞涩地道,“此乃人之本性,尔等执着修炼的灵药终于凝聚出真元,自然欢喜之中带有泪花。”
浩南又取出一张灵纸递与雪兰。
见她已然平复心境,他提议道:“既如此,这丹方已得正统认可,吾辈自当召开修士大会,同时将丹药炼制完毕,并加速通过宗门审核,使此灵丹早日问世。”
雪兰微微颔首,嗓音尚带一丝沙哑,“的确,这是我们当前最重要的使命。”
“应先召开盛会宣布此事,随后再议样本之事。我已经命宣传司准备了宣读之辞,并针对新灵丹的抽检报告作了处理,皆已交予他们妥善处置。”
陈媚自清晨得知此消息,整日处于欣喜若狂的状态。她刚才与雪兰一同洒下一年积蓄的郁结之泪,此刻只需待新灵丹问世,她们所在的赤玉宗便可摆脱同道之间的压迫,再无人觊觎其资源,只为从中分一杯羹!
对于陈媚的布置,浩南和雪兰均无异议。浩南对此并不在意,只要能让新灵丹公诸于世,赤玉宗得以重振,雪兰仙子安然无恙,便是他完成了护法之责。至于雪兰,则因多年共事,对陈媚深具信赖。
与此同时,黄晖怒火中烧地闯入一座隐秘的小型炼丹坊,虽规模不大,却也是个颇具实力的修行之地。此时,小小炼丹坊的领导室内坐了五人,除去黄晖外,其余四人均是修行界中有影响力的药师或医学界的研究者。
“砰!”
黄晖步入屋内,挥手之间,办公桌上物件纷纷落地,瞬间发出一阵破碎声响。
“你们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其中一位地中海发型的老者瞥见黄晖脸色阴沉如水,顿时吓得不敢出声。其他三人也垂首默然,一副无言以对的模样,惹得黄晖恨不能立刻将他们挫骨扬灰。
“一个个都成了哑巴不成?在这儿摆谱当塑像呢?”
四人互相对视,然而并无一人敢于上前。一时之间,办公室内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