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闻言,心中已然明悟,浩南并未打算轻易放过她。她淡然回应道:“既然如此,若查无实据,浩宗主是否该有所表示呢?”言辞之间,已将总监之称替换为宗主之尊。
思绪略定,柳叶收敛心神,稳定住那份紧张的情绪。她深知修炼者的行事手段,绝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即便她过去的某些举动被人刻意捕捉或察觉,但无凭无据之下,最多只是暂入世俗执法之地——修真界的执法堂走一趟罢了。是以此刻,柳叶不再执拗,明白与修士交谈几句并无大碍,何况对方根本找不到实质性证据。
“若是误会柳师妹,我必定会给柳师妹一个满意的答复。”
浩南见柳叶突然妥协,已然猜透其内心所思,但他身为浩瀚宗高层,有他在一日,柳叶短期内断难从中脱身。
“浩宗主欲何为?”
李琳琅得悉柳叶传来讯息,疾步来到办公室外,恰好听见浩南与柳叶之间的谈话。听罢片刻,看出浩南似乎正准备联络世俗执法者,于是出声打断。
浩南瞥见李琳琅出现,随口问道:“李宗主今日驾临本宗,可是有何要事相商?”
“浩宗主此举,意欲为何?柳叶究竟触犯何律,竟欲将其送至执法堂?”李琳琅无视浩南的寒暄,直接追问先前话题。
浩南摊手,语气平淡地道:“实则因实验峰突发异变,引发火灾,岳师姐也因此受伤。且有人目睹柳师妹举止异常,故此我前来询问,仅望柳师妹能再度配合执法堂弟子彻查此事。”
李琳琅闻之,面露愠色,厉声道:“浩宗主此举乃是怀疑柳叶?”
浩南未予否认,事实上他对柳叶的确存有疑虑。
李琳琅见状,毫不犹豫地反驳:“柳叶不得离去。”
浩南望着李琳琅,稍作沉吟后又看向柳叶,轻笑一声:“李宗主何必执意如此,倘若柳师妹清白无垢,前往执法堂不过是阐明真相之举。须知真正要求带走柳师妹的是世俗执法者周真人,我不过是得到确切情报,先行留人而已。”
李琳琅紧锁眉头,坚持己见:“人不可离此。”
浩南心头微恼,反问:“李宗主今日为何对柳师妹这般袒护,平日里未曾见过你如此关心一名弟子,此事关系到我宗诸多弟子的安全问题。”
李琳琅并未松口,亦无意解释,而是朝一侧静立的柳叶招手示意。
柳叶闻声,款款向李琳琅走去,目光余光流转,似是在嘲笑浩南的徒劳之举。
当柳叶迈步至李琳琅身后之际,李琳琅淡然开口:“此事我会亲自查证,无需劳烦浩总监费心。”
话音刚落,李琳琅便欲离去,然而浩南岂能让其轻易离开此地。浩南身形一闪,几步跨至李琳琅与柳叶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道:“此事似乎与李总并无关联吧?”
李琳琅回以冷笑:“那照你这么说,反倒成了与浩总监密不可分之事了?”
浩南冷哼一声,讽刺道:“呵呵,此事确实关乎于我,毕竟我身为宗门内务堂主,而李总你事务繁忙,偶尔驾临宗门便已是对弟子们的极大震慑,此类琐事,实不该打扰李总清修。”
“柳叶乃我亲传弟子,她品性如何,我自是清楚。因此,浩堂主若对柳叶有所疑虑,何不先询问那位举报者有何确凿证据?若无凭无据地诋毁他人名声,我辈修士可不容许这般行径,必要时自会祭出法宝讨伐其罪。”
李琳琅的答复虽显轻描淡写,但暗含警告之意。浩南自然听得明白,但他素来厌恶他人威胁与警告,于是反驳道:“李琳琅宗主,你此刻意欲强行带走柳叶,恐怕并不合适。且柳叶已然答应随我去见执法堂的周真人等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李琳琅面色阴沉地瞪着浩南,质问道:“浩堂主莫非有意与我李琳琅为敌不成?”
浩南眉头微挑,心道事情怎会发展至此境地,再者李琳琅为何极力阻止柳叶前往执法堂,即便暂无确凿证据,她也不该如此坚决地阻拦。
“李宗主,此事并无太大干系,倘若柳叶确无私犯,自不会有事。你又何必如此激动?莫非李宗主对此事知情,并且柳叶与此事有所牵连?”
浩南此言一出,李琳琅眼神骤然收缩,杀机隐现:“浩堂主,此事由我自行处置便可。柳叶乃我门下弟子,其人品行我心中自有一杆秤,此事你还是少揣测些为妙。”
浩南摇头叹息,不解李琳琅为何会对这件看似寻常之事反应激烈,甚至不惜直言柳叶归属自己门下。“李宗主,你此举实在令人费解,原本一件按规矩办即可的事情,如今却因你的插手变得复杂起来。柳叶已同意随我一同前往执法堂,李宗主你却在此横加阻挠,若无合理解释,这般行为难免会引发诸多误解。”
就在浩南纳闷之际,他忽然察觉到执法堂周真人一行人的到来,于是提议道:“既然如此,此事的原委还请李宗主亲自向周真人说明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