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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的宫女哪里见过这阵仗,趴在地上浑身发抖。
我走下台阶,站在她面前,慈眉善目。
「抬起头来。」
那宫女缓缓抬头,她额头上都是冷汗,看起来是吓得不轻。
我弯腰,和善极了。
「你说你找刚才那人买什么来着?」
那宫女赶紧爬起来跪好,将头磕在地上喘着粗气说:
「太后饶命!奴婢只是奉述律太妃之命在鱼池里投水银,并没有毒害赫坎太妃,太后娘娘饶命!」
此时,一旁的若雨夫人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她愤怒地往宫女这里冲,像是要咬死她,旁边的士兵把她押得死死的。
我做了个手势,押着若雨夫人的士兵马上领会意思,将若雨夫人口中的布扯开。
若雨夫人对着跪着的宫女大叫:
「贱蹄子!你敢污蔑我女儿!我杀了你,杀了你!」
我又做了一个手势,士兵再次堵住若雨夫人的嘴。
我低头看着匍匐在脚下的宫女。
「你是说述律太妃,教你们在池塘投水银?」
那宫女猛点头。
「是。我们跟随述律太妃入宫后,她说只要我们每两月在鱼池里偷偷放些水银,那些吃鱼的人就会慢慢害病,查不出原因。」
我疑惑极了:「入宫就开始投的么?那如果王上吃了也害病,对她有什么好处?」
宫女颤颤巍巍答道:「太妃说,等她怀了孩子,王上死了也没关系,到时候北凉就是述律家的。她还说如果我们不做,有一百种法子让我们死在宫里。」
我看了一眼挣扎的若雨夫人,又问脚下的宫女:「你们怎么知道在哪里可以买水银?」
那宫女抬起了头,怯怯地说:「述律太妃说,只要我们去集市找一个卖胡椒的老头,他就会给我们水银。」
良昭把一个只剩下半袋胡椒的布袋呈上来。
「启禀太后,这就是她们买的胡椒。」
他在袋子里捞了几把,拿出一个小瓶子。
打开一看,里面都是水银。
我把玩着手里的水银瓶子,问宫女:「除了你二人,还有谁出宫买过胡椒?」
那宫女匍匐着发抖,不敢说话。
我弯着腰温柔地对她说:
「你若是能供出所有同伙,哀家可以保你一命。」
「可你若是想要把所有罪都担在自己身上,哀家也可以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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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吓得直把她所知道的所有人都供了出来。
我转头问内官:「这些人你都认得吗?」
内官低头回话:「回太后,都认得的。」
很好!
「透原大人,劳烦你派人和这位内官去后宫,将这些嫌犯都关押到大牢一一审问。」
透原领命,让几个手下和内官一起出了议事殿。
「去把太医叫来。」
我吩咐殿外的内官,然后走到若雨夫人面前。
她盯着我的眼神极度愤恨,不过对我没有什么影响。
「若雨夫人,哀家也怕这位宫女诬陷您女儿,不如叫太医来查查她说的是否属实。」
很快,长风到了。
「长风,劳你先验验这袋胡椒,除了水银以外,还有没有其他毒。」
长风拿出银针一点点试袋子里的东西。
突然他大惊失色道:「太后!这胡椒上沾有马钱子的粉末!牵机药!有剧毒!」
真是一毒未平,一毒又起。
述律珍珠本来是用水银来做慢性毒药的,现在改成剧毒,应该和他们被关押有关。
也许他们在想,若是能一下子毒死我们宫里的所有人,就不用费劲拿炸药起事了吧。
我看向宫女问道:「谁让你买这些剧毒的?准备用来毒谁?」
那宫女猛地摇头道:「奴婢不知,只是买的时候,那老头叫我们把这袋胡椒带回去给侍卫。奴婢不知里面有剧毒!」
「哦?侍卫。哪个侍卫?」
宫女报出两个名字。
我抬头看向透原,看得出他对自己的手下出问题感到很羞愤。
「属下治下不严,请太后降罪!」
透原跪地行谢罪礼。
我坐回康儿身后的太后位,对透原说道:
「透原大人请起。哀家只是在查赫坎太妃中毒原因而已。」
「至于这个宫女说的侍卫是不是有问题,这里面有没有冤情,还要请良昭大人和透原大人协助刑部好好查办。」
「劳烦几位太医,到养鱼池里查看一下。若是有毒,请将物证也拿来给赫坎太妃过目。」
太医领旨,带着医药箱子出了议事殿。
议事殿内闹哄哄的,小声响起各种议论声。
「想不到赫坎太妃的中毒案查出这么多东西。」
「述律家是要毒杀大王和太后啊!」
......
我并没有再问话,就是想看看有谁会站出来为若雨夫人说话。
等了半天并没有人为她说话,于是我开口继续问良昭:
「良昭大人,是怎么发现若雨夫人和平安庙的庙主是主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