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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
我从雪芝的叫声中醒来,窗外雪停了,天色大亮。
早点出发的话,晚上应该能到丰泰道的驿馆歇歇脚。
出发前,我问了一下海休医馆的情况。
海休说一切正常,除了这段时日,因为水土不服来医馆看病的外地人有点多。
我让他留意一下这些人的来历,他点头答应。
雪芝从马车上拿出了在太子府做的糕点给师兄弟们。
和海休他们道别,我们上马继续出发。
良昭不紧不慢的赶马,天黑之前到了丰泰道驿馆。
检查了通关文牒,两位驿官很热情地接待我们。
我和雪芝被安排在二楼女客房,良昭和臧林被安排在一楼。
晚上吹灯前,雪芝突然小声对我说:「夫人,这里有点怪怪的。」
「什么地方怪?」老实说我也觉得有点怪,但是具体哪里怪也说不上来。
雪芝悄悄地说道:「驿馆不是应该有鸽子吗?鸽子不是有咕咕声吗?怎么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们俩静静地听,外面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仿佛驿馆里只有我和雪芝两个人,安静得可怕。
我吹了灯,示意雪芝不要说话,然后猫着腰悄悄走到窗边,从窗户的小缝里往下看。
一群黑衣人正在院子里打手式,无声地进入驿馆里。
糟了!
宿在一楼的良昭臧林和驿官不会已经惨遭毒手了吧?
「夫人,我害怕。」雪芝躲我后面小声说着。
我叫她和我一起把放在中间的大桌子搬到门口堵上。
然后用两张床单打了个结,将一头拴在床梁上,另一头扔到窗户外。
「夫人,我们要从这里跳下去吗?」雪芝快哭了。
「傻丫头,真跳下去腿会断掉。这是障眼法,你快躲到柜子里。」
把雪芝塞进床旁边的小物柜里,又用柜子里的被子把她盖好,接着我自己也跟了进去,从柜门的缝里查探外面的情况。
不一会儿,门外有人撞门,堵门的桌脚正好被卡在墙脚,所以门没有被撞开。
外面的人显然急了,用楼道里的大花瓶把窗户砸开。
几个人冲进来,只听冲到窗口的一人大喊:「他们从窗户逃了。快追!」
这几个人又一起把堵门的桌子移开,从房门冲出去。
可是到了门口,在一声声「啊,啊,啊」的惨叫后,他们全都又飞回了房间,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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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良昭和臧林上来了!
他们三下五除二,很快收拾了几个黑衣人。
臧林着急地冲到窗口查看打结的被单,我这时才放心打开柜门从里面钻出来。
「你们没事呀!」雪芝看见臧林和良昭后无比开心地感叹。
良昭和臧林对我行礼:「让夫人受惊了。」
两个驿官受了伤,捂着伤口上楼对我们赔不是。
我让雪芝从行李里取出金创药给他们上药包扎好。
驿官垂头丧气:「鸽子让他们都给毒死了。消息今日传不出去。」
「我们还活着就不错了。」雪芝说了一句大实话。
良昭随手抓了一个还没死透的黑衣人下楼审问。
我们在楼上也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良昭的声音冷得像十殿阎王:
「说!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袭击我们?都丰道驿馆是不是你们干的?」
那人不说话。
「啊!」只听一声骨头碎掉的声音,和一声惨叫。
「快说!」
旁边的臧林听到这些面不改色,而雪芝就不行了,害怕的抓着我的手臂:「夫人。」
老实说我也很怕。
虽然没有干过严刑拷打的事,但是从行医多年的经验看,应该是骨头被扭碎的声音。
不寒而栗。
「啊!我说我说,是......」那黑衣人的话像是到嘴边,却没了声音。
只听一声「不好!」
接着良昭上来请罪:「夫人,是死侍,那人带了毒药自杀了。」
我问他们:「现在消息有办法传出去吗?」
臧林打开窗户,对着窗外吹竹哨,过了许久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来这里的信鸽全部都没了。
就在这时,一楼齐刷刷来了一队北凉士兵,整齐地小跑进驿馆,站成两排。
看样子是什么大人物来了。
我们全都走出房间,在楼道上看来人是谁。
驿官赶紧下楼迎接,只见驿馆外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色骏马上跨下来,后面是一辆王宫制式的大马车。
牧蒙谢让走进驿馆,所有人都立刻下跪给他们的大王请安。
只有我站在原地,看他一步步走到二楼我面前。
「我来了,不高兴吗?」
这是他见我时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