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街冲出的醉汉猛扑,双陆也毫不紧张,她这些年来一直苦练功夫,已经有足够的自保之力。就算对上膀大腰圆的壮汉,双陆都能以一打四不落下风。
只见灵巧的闪身一避,单腿一勾,那个醉汉就踉跄着向前扑倒。
程谨松的手脚比脑子反应快,双陆闪身之时,他就已经快速补位,一把揪住那醉汉的后脖梗,将他往后一扯,斗大的拳头就轰上了那醉汉的面门。
程谨松只用了一拳就将那醉汉打飞,越过几个铺子,挂在了路旁的一棵歪脖子老树任斜伸出来的树杈上。
“啊……你们……敢打我……我姑姑可是宫里的娘娘……”
鼻梁骨被打断,满脸是血的醉汉嗷嗷惨叫起来。
“大公子,他是……”
双陆微微皱眉,刚要说什么,却听到程谨松沉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他是崔传瑞,这事你别管了,交给我。”
双陆沉默片刻,摇摇头,低声说道:“还是让我自己来处理吧。”
程谨松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我打的人,我自己担着,与你无关。”
大哥和双陆的对话,程谨竹听得清清楚楚,立刻朗声说道:“这恶徒竟然袭击郡主,沈推官,当如何依法论罪?”
刚才双陆与程小白并肩而立,那醉汉扑过来之时,说他扑双陆没错,若是说袭击长宁郡主,也没有任何问题。
双陆立刻明白二公子之意,当即说道:“袭击当朝郡主未遂者,处五十板以下杖刑,罚三年以下苦役。”
西市上有维持市场秩序的五城兵马司军卒。听到动静,他们很快赶了过来。
听说有你竟敢袭击当朝最最得宠的永宁郡主,带队的五城兵马司小校惊得脸色都变了。
立刻指挥手下的军卒将那醉汉从树上拽下来,五花大绑的押走了。
至于醉汉被打的满脸血,鼻梁明显塌了,小校和一众士兵表示自己完全没看见。
谁不知道皇帝皇后太子殿下,那是将长宁小郡主当成眼珠子一般的宠爱,若是不从重从快惩治,只怕五城兵马司都得吃瓜落。
“小大哥,崔传瑞是谁?”
还没闹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程小白,凑到她小大哥的身边,小声问了起来。
“那是个……无恶不做的混账王八蛋……”
程谨松可不想污染妹妹纯洁无瑕的心灵,只能含糊的应付一句。
程小白眨巴眨巴眼睛,嘴上什么也不说,却在心里呼叫总会在她左右的狼阿爹。
变成普通男子,不远不近走在自家崽崽后面的狼王收到崽崽的呼叫,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被关进五城兵马司的崔传瑞早就醒酒了,事实他根本就没喝醉,周身的浓重酒气,根本就是崔传瑞自己将酒浇在身上造成的。
“你们赶紧放了我,我姑姑是宫里的贤妃娘娘,我爹是京兆府的崔少尹……”
被五花大绑的崔传瑞在牢中嚎个不停。
根本没有人理会崔传瑞,他的底细,在他还没被关进牢中,就被五城兵马司查了个清清楚楚。
崔传瑞正嚎着,突然看到一个身形消瘦的黑衣人从木栅栏之间滑了进来。
“你……你是来救我的么?”
崔传瑞也不傻,立刻压低声音问了起来。
那个黑衣人也不说话,只是走到崔传瑞面前,伸出裹着黑布的手,抵住崔传瑞被打断的鼻梁,内力一吐,一股极为刁钻的内力透过崔传瑞的头骨,将他的脑浆绞成了一团浆糊。
崔传瑞连半点儿声音都没能发出,就七窍流血脑死亡了。
黑衣人仔细检查了崔传瑞的鼻息脉像,确保他彻底死了,才得意的冷哼一声,转身想要钻出牢房逃之夭夭。
“这样杀人很好玩吧?”
一道阴森森的声音突然在那黑衣人身后响起,黑衣人被吓得弹身跃起,双手反身连甩数下,数只闪着幽蓝暗光的三梭镖就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
“雕虫小技也敢献丑……”那道阴森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黑衣大惊,还要再甩出三梭镖之时,他的身体突然就不听他使唤的,莫名其妙的来到崔传瑞的身边,刚才绞碎崔传瑞脑浆的那只手,被死死粘在崔传瑞的脸上……
“不好啦,快来人啊……有人暗杀犯人……”
一个身着牢头服饰的男子从外面晃进来,扫了牢房一眼,就尖声大叫起来。
外面的牢子,军卒人等,听到叫声全都涌了起来,将黑衣人右手砸在犯人脸上的那个瞬间看了个清清楚楚。
黑衣人大惊,立刻狠狠咬牙,想咬破毒囊自尽。
可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没能将口中的毒囊咬破。
而此时牢子和军卒们已经冲进了这间牢房。
又有人在混乱中叫了一声,“不好,这人要咬毒自尽,兄弟们快拦住他,要不然我们说不清楚……”
四个军卒立刻冲上前,两个人分别抓住黑衣人的两只胳膊往后一拧,一个人伸手捏住那黑衣人的下巴,另一个人拿着小刀在黑衣人口中一剜,就将一个毒囊完整无损的挖了出来。
就在毒囊被挖出来之时,黑衣人发现自己突然能动了,他立刻暗运内力后背一挺,想震开反剪他双手的军卒。
两个军卒没有被震开,黑衣人却是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倒。
原来不知是那个大聪明抽出佩刀,从侧面捅了黑衣人一刀,下刀的位置正在右侧腰间,这黑衣人的右侧腰子是确定废了。
被五花大绑起来的黑衣人再没了反抗之力,那个身穿牢头服饰的男子无声怪笑几下,陷入夜色之中没了踪影。
抓了个借酒耍流氓的兔子,没想到还引来了刺客暗杀这只兔子,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今晚可别想睡觉了,他得连夜突审出结果,否则他这个指挥使能不能接下当下去就难说了。
将五城兵马司闹得人仰马翻之后,狼王深藏功与名,回家找崽崽显摆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