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华群玉以神奇的毅力克制住了毒瘾对他的诱惑后,照常出入军营。
这天傍晚,他从军中回来的路上,途经一片绿林时,就见一道身影如闪电般从他面前掠过。
哗啦一声响,头顶上方有树断裂,直直的朝他砸了下来。
华群玉反应迅速,腾空而起,马儿受惊,一声嘶叫,疯了似的狂奔。
一道亮光闪过,再次直逼华群玉。
对方出手当真是又快又狠,华群玉手中长矛枪甚至都来不及出,就见那剑刃划过他的脖颈,说迟时,那时快,天斩剑破空而出,刺入对方的身体。
华群玉有惊无险。
他定睛一看,只见唐风眠被天斩剑刺透,扎在了树身上,吊在了半空中。
华群玉走近几步,问她:“唐风眠,谁派你来的。”
她忍着身上的剧痛,一字一句,艰难的吐出一句:“早在鬼哭山,你就该死了,你真是命大啊!怪我太心软,不该喜欢你——”
华群玉手中长矛指向她的喉咙:“说,谁派你来的。”
唐风眠低低的道:“你们杀了不该杀的人,就等着迎接他们疯狂的报复吧!”
话落,她脖颈往前一伸,戳在了指在她喉咙处的长矛上了。
华群玉:“……”
血从她的脖颈处汩汩的往外流。
等回府之后,天斩和华群玉就第一时间把这事告诉余笙了。
余笙想了想,她杀的人太多了,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人派了唐风眠来报复。
这是知道杀不了她,先从她的二哥哥下手了。
对方派了唐风眠,却没想到她竟对要刺杀的对象产生感情。
唐风眠虽然死了,但他们的危险并没有解除,从她的口里得知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为了保护府里的人,余笙让天斩在府里设了个结界,把侯府护卫得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不久之后,迎来了轩辕玉凰和凤梧的周岁。
余笙这天也前去给弟弟妹妹庆祝生日。
已满周岁的娃儿,正是学走路的时候,姐姐已经可以走得很稳当了,弟弟还在三步一摔倒。
一下子得了一对孪生姐妹,轩辕荀高兴得很,自然是要宫中设宴,邀请百官,好好炫耀炫耀。
百官哪能空手而来,他是皇帝,给的少了也拿不出手,一个周岁宴,又收了不少的礼品。
闲来下来时陈瑶就对对账,余笙逗弟弟妹妹玩了一会儿,等玩累了,两个人就被奶娘哄着睡觉了。
陈瑶放下手里的账本,过来和女儿说话,“笙笙,你这次走的时候,把品幽和夏荷也带回去吧。”
一旁伺候的两人一听这话都跪了下来。
品幽:“娘娘为何要赶奴婢离开,可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
陈瑶叹道:“我倒是多想留你们在身边一些时候,但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还活着的时候还能拂照你们,等我死了,你们怎么办?”
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总是很淡定,余笙听了后心思就沉重起来了。
两个奴婢红眸也红了。
陈瑶又道:“你们还是跟余笙回太渊,到时候让我母亲为你们安排个亲事。”
她们跟了她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成个家了。
夏荷哭道:“奴婢不会离开娘娘,娘娘在哪里,奴婢就在哪里,娘娘在的地方就是奴婢的家。”
品幽也是这样说。
两个奴婢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她。
姐俩坚持不肯走,陈瑶也就不勉强她们了。
余笙过了中秋才走的。
她前脚刚回府,朱管家就匆匆的迎了上来道:“公主,您可算回来了,宫里来找您好几次了。”
余笙随口一问:“找我干啥?”
“奴才不知,宫里的公公留下话说,请公主一回来即刻进宫去见皇帝。”
才刚到的余笙也就又入了宫。
来到皇帝的寝宫,就见谢舜和谢嫣然都在。
皇帝谢湛嘴歪眼斜的躺在榻上,直流哈喇子。
这病余笙熟悉,一看就是和她那便宜爹以及祖母一样,卒中了。
一看到余笙回来了,谢舜忙迎了过来。
“公主,父皇病了。”
余笙走进龙榻前一看,谢湛正睁着眼睛,看到她进来后呜呜了两句,就是一个标准的音符也发不出来。
余笙道:“陛下这是卒中了,当年我爹和我祖母就是死于这病。”
躺在榻上的谢湛面色难看了几分。
“公主,可有办法医治?”
余笙:“我,无药可医。”
谢嫣然气呼呼的过来道:“你骗人,你是神明,一句话就能让瘫子站起来,你怎么就无药可医了,你是不是不想医治父皇?”
“闭嘴。”谢舜的一声喝斥吓了她一跳,她不服气的轻哼一声,转身跑到父皇的龙榻前告状:“父皇,你听见了,她根本就是存了心不救你,亏你还把她奉为太渊的神明。”
她说完话,谢湛呼吸都急促起来了。
余笙道:“陛下乃九五至尊,他的命数在天道手中。”
她即使是神明,也左右不了他的死活。
不是她不肯医治谢湛这个卒中,谁让他什么病不好得,非得个卒中。
她如果把谢湛的病给医好了,那不是在告诉天下人,她父亲和祖母当年会死,是因为她故意不医?
这不是给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吗!
对于谢湛,她的确也没啥同情心。
他就不值得她同情,怜悯。
以前她年幼不懂,现在渐渐长大了,许多的事情都明白了。
这谢湛对她华安侯府打压过甚了,她不爽他也很久了。
既然他这么不识抬举,就由他自生自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