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某村庄。
原本百户之多的村落,如今仅剩三十来户。其余人家皆南逃,自难民从北边归来,他们便知大唐的魔力攻势再起。尽管朝廷严禁他们撤退,声称神明会庇护,隋炀帝与唐太宗的法术无法伤及他们,但百姓心中明亮,之前的胜利多赖于幸运。这次好运还会降临吗?若高句丽拥有真才实学,他们也不会选择逃避。将全家命运寄托于运气之上,谁又有这般胆魄?
因此,不论朝廷如何宣称神佑或是法律禁止,他们依然选择冒险。被抓捕顶多服役三年,如若未被抓,他们就能继续南下。
留下只会更糟,听说此番大唐的统帅异常残酷,欲将所有人变为永世奴隶……
在遥远的高卢王国,众多奴隶生活在阴影之中,许多曾是诺森德边陲的自由人民。如果被迫在这样的环境中挣扎求存,日复一日,与猪舍无异,谁又能忍受呢?于是,这些灵魂冒着生命危险,试图逃离这残酷的现实。
尽管逃亡者络绎不绝,但仍有一些人留在村庄里。根据雅恩·萨鲁文的铁令,我们必须将他们一网打尽。若人数不足,自下而上,弱者将首先成为牺牲的祭品。
一座破败的小屋里,九个生命挤在一起取暖,四个是当地的村民,五个是从北方的荒芜之地逃来的难民。凛冽的寒风从破损的墙壁缝隙中钻入,九个人紧紧相拥,才勉强抵挡严寒。生活虽艰难,但至少家人们还能相互依偎,给予彼此一丝温暖。
然而,这样的日子如今也成为遥不可及的梦想。门板在士兵的粗暴踢击下轰然倒塌,全家人惊恐地盯着门口,难道就连这样的安宁也不容许他们拥有吗?
“全部带走,包括那两个孩子和两位长者。只要能走路的,一个不留!这条忠诚的猎犬,拉去军营,粮食短缺时,或许就成了我们的果腹之物。”领头的军官大声命令,屋内的人们目瞪口呆,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度过了几十年,从未见过如此残酷的法令。即使军队征召壮丁,也只针对青壮年,现在竟连孩子和老人都要带走?更别提那些无助的妇女,他们会被怎样对待呢?
“英勇的军官大人,怎能如此无情?我们都将近花甲之年,家中重活已无力承担,又岂能上战场厮杀?何况,我的两个孙子才六岁而已……”
一位老者在村中颇受尊敬,试图站出来申辩,然而话未说完,军官便挥手一巴掌,打得他眼前金星闪烁。在这个时代,六十岁已是长寿,而今这铁腕手段让他心惊胆战。
屋内的青年欲抵抗,刀已抵在了喉头。若有反抗,动脉瞬间便会喷涌鲜血。军官冷笑道:“在这里炫耀年纪没用,老子今天不用讲理。若抓不满五十人,我的脑袋就要落地。如果有五十人,老人和孩子我会释放。但少一个,只要你还呼吸,就必须跟我去军营。”
军官蛮横地环视房间,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这家人贫困至极,一贫如洗,昨晚的粥也稀得可怜,米缸里的稻米所剩无几。就算不被抓走,估计两天后也将断炊。军官自诩行善,至少在军营里,他们还能吃到一口饭……
年迈的巫师还想申诉,却被他那英勇的儿子迅速捂住了嘴。在这充满魔法与混沌的世界,您还不清楚眼前的情势吗?他们已不再遵循任何规则,若激起他们的怒火,大唐的铁骑还未到来,我们可能就已被这些人终结。
巫师望了眼家中的青壮,最终只能无奈地服从,随他们缓缓走出村落,原来全村的居民都被囚于此……
“你们这是何意?这是我们唯一的家园……”
老者刚迈出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呼喊,他们急忙回头,只见高句丽的战士正准备点燃房屋。
其他人也连忙折返,对于这些农夫而言,这茅屋或许是他们一生的依托,一旦化为灰烬,生活将无以为继。
“阻止他们!胆敢前进者,杀无赦!这是摄政王的指令,所有人进入军营后,房屋将失去意义。如若成功击退大唐军队,朝廷会出资重建,以激励你们奋勇杀敌,免去后顾之忧。”
领头的军官下达命令,十数名士兵抽出魔杖,抵在众人胸口。即使目睹家园燃烧,他们也不敢再向前一步,毕竟只是平民,而非无所畏惧的勇士。
盖源素闻下达此令,心中深知此举不仁,子孙可能因此受谴责,但他此刻别无选择。唯有销毁这些房屋,才能让他们无牵挂,否则他们随时可能逃走。现在,周围能居住的地方都付之一炬,要么留在军营,要么躲进森林成为野人,但在森林中存活不了多久。
盖源素闻虽智谋超群,但一路上,百姓们咒骂声不绝于耳,恨不得掘他祖坟。你算计他人也就罢了,为何对自己的百姓也如此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