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差点让你给骗了……”
之前江岚动手时,这怪物拼命抵抗,又说发现了秘密又是尖声惨叫,装得和真的一样。
其实都是为了让人放松警惕,好让它来一个瞒天过海。
要不是江岚真念一直笼罩,又度了众人几次轮回,还真给他骗过去了。
就在江岚观察的时候,另一半的高明王睁开了眼睛,望向江岚,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似是在向江岚求救……
“灭!”
江岚的真念化作一道利剑,剿灭了那血红的半身。
高明王露出万分痛苦的表情,仅剩一半的灵魂蠕动之下,又恢复完全。
只不过其本就透明的灵魂又黯淡了几分,身影忽闪忽闪的,似乎随时会消散……
想来也是,生灵死后,神魂会慢慢消散,即便结丹真人的神魂强度也无法逆转这一现象。
除非成为那传说中的元婴修士……
而今高明王又被江岚剿灭一半神魂,想必是撑不了多少时间的了。
至于为何不干脆让高明王形神俱灭,而是只消灭了那一半的心魔呢?
于江岚而言,相比起高明王,心魔鬼怪更惹人生厌,倒不如直接消灭了,省的再整出些幺蛾子出来。
至于高明王,他反倒觉得直接剿灭其灵魂,有点便宜他了,他有更好的安排……
“谢谢……”高明王看向江岚,深深一拜,郑重道谢。
“嗯?感觉你有点不一样了么?”
江岚不免有些好奇,只觉得高明王相比之前,眼神似乎清澈了不少……
“本…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一些原本已经被我遗忘了的事……”
“常听人说,人死之时,会有回马灯,回顾自己的一生……”
“我确实看到了……”
[生死之间,性情大变了吗?]
江岚一边往回走去,一边如此想道。
“我所修的魔功为《业火炼心真经》,乃是崔向生给我的,我一直认为崔向生在这本功法中有有后门,所以但凡有机会都不想彻底转修此法……”
“但我发现,此功法的秘密或许不止于此。”
高明王…不,变换称呼后的他,或许可以称之为叶渊贤了。
此刻的他不断的述说着他所知道的秘密……
“之前你消灭的怪物,与我同化的时候,我偶然间也知晓了他的一些秘密。”
“它们生活在世界之外,有同一个种族,被称为‘域外天魔’!”
“域外天魔?”江岚倒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词。
“对,他们和心魔类似,以负面情绪为食,但却被世界隔绝在外,他们窥视着世界内的生灵……”
“而那本魔功是一把钥匙,若是修炼了那本魔功之人入了魔,便会招致他们的到来……”
“在它的记忆里,这类被他们夺舍的人,在各个世界不在少数。”
“而给我功法的崔向生,他也是一头隐藏人群中的‘域外天魔’!”
“……”
江岚并未回话,甚至没有感觉到一丝意外。
[早就觉得他给人的感觉不太对劲,有些熟悉……]
[原来都是以负面为食的家伙,和心魔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对付天魔最好的方式,就是斩杀他们的宿体,并剿灭其神魂,就如同你刚刚对我做的那样。”
“除此之外,我与崔向生还有个交易,他需要以我的精血,开启某个传承,再联想到他一直想要的那枚令牌。”
“可能便是开启传承的一把钥匙,而其需要我精血激活……”
“而如今,我已身死,他计划破灭,势必会找你麻烦,还请多加小心。”
[传承令牌还有这等秘密?]
江岚暗自思索,不过转念一想,就算知晓了此秘密,人也已经死了,精血必须是要活着的时候,那口心头血才行。
除非某些特殊情况,一般人死了就成死血了。
既然无缘,那便不做他想。
“呼…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我希望你能放我的那群士兵……”
叶渊贤在江岚手心的小球中,跪拜不起。
“看来,你也发现了……”
说罢,江岚已经走回了当初布置阵法的所在地,地面残留的吞灵绞首花纷纷化作木源,重新涌入他的躯体之中。
随后,一个个灵魂冒了出来,正是那帮被绞首花吞噬的锦衣卫们。
此花本就是江岚用木源幻化而成,不同于正常生长的绞首花,江岚能够完全的掌控此花,自然包括吞噬灵魂的这一本能。
他们虽然与江岚为敌,但说到底是立场不同。
且,江岚一直信守,‘人死恩怨消’,若不是大凶大恶之人,他是不愿意亲手剿灭灵魂的。
何况,死后灵魂本就会慢慢消散,同魂飞魄散也无什么区别……
但江岚打算给他们另一个选择。
“小冥!”
龙凤冥盒自江岚丹田之中飞出,幽冥气息涌出,于空中化作一道轮回之门!
“此门唤‘轮回’,入此门,走幽冥,清生平,拥来世……”
“幽冥之路坎坷,尤其对身前恶事做尽之人,而只要顺利通过了,便可洗刷罪孽,消除此生记忆,化作清白真灵,投入来世……”
“是在此自然消散,还是入轮回之门,你们自行抉择吧。”
灵魂状态的锦衣卫们不免看向了他们的王,直到此刻,他们依旧对叶渊贤忠心耿耿。
叶渊贤听闻江岚的话后,久久不曾言语。
他起身不再跪拜,而是整理了一番仪容,虽然就他目前的样子而言,并无什么可以整理的,但态度方面看得出很是端正。
在锦衣卫们的注视下,双手作揖,向着江岚深深一拜不起。
这是叶渊贤的第三次行礼了,一次更比一次恭敬……
“谢先生赐轮回之恩!您当为此世真仙也!”
此举让锦衣卫们动容了,只因此等礼仪,在晋国就是最高规格的行礼,就连面对君王,都是不用如此的。
只有对自己有大恩之人才会如此。
叶渊贤此举是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锦衣卫们,身为他们的王,对面前之人唯有深深的敬佩与折服,再无他意。
见君主如此,他们也纷纷行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