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水跟医圣本就相识,沈珏早就给她传来了消息,并且把姜如水的症状都告诉她,让她有用到的药材及时通知,正好他们一道带回来。
有医圣在,唐倦心里踏实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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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圣的意思,想要姜寨主彻底好起来,至少要十五天,到时候,这里的雾也快散了。”半月封的毒瘴久久不散的原因,已经在镇子上流传了四五个版本了,说什么的都有,年前,甚至有很多村民自发地在外面祭拜,说是得罪了山神爷爷这毒瘴才终日不散的。
“等着秦向之出招太被动了,老沈,我们应该主动出击。”秋无意盘算了下。
“打上盛阳山,抓了那个秦向之,给小栗子出口恶气。”以他们的战力,打上去问题不大。
果然不能指望这个二货有什么有用见解,沈珏叹口气,“等雾散了,我们可能要分开行事。”他的目光看向栗子,“放心,我一定会把秦向之带到你面前,让你亲自处理。”
栗子冷笑,她既然没死,仇肯定要亲手报,恩情也要亲自还,这么想着,就用眼睛偷偷地去瞄胡尚年。
什么计划,他也参与不了,少给别人添麻烦,就已经是很不错了,胡尚年低垂着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没用的东西,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平和。
沈珏的目光流连在二人身上,这种事,劝说是没有用的,必须他自己想通走出来。
“姜寨主答应了,以身犯险去卧底,半月之后,我们需要好好配合她演一场戏。”沈珏的手一直乖乖放在唐倦的手里,这一路上,唐倦总是欲言又止,他心里对姜如水的决定是担忧的。
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没有理由反对。
几个人围坐在胡尚年的房间坐了一会,也就散去了。
小院里的屋子有些住不开,沈珏跟唐倦打算随便窝在哪凑合一下的了,姜如水要留在这十五天,他不能在这干等十五天。
在大戏开场之前,先去热个身。
“这次你就留下来陪着姜寨主吧,很快我就回来了。”沈珏靠在自家厨房的灶台上。
唐倦正低着头给沈珏烧洗脚水。
他不想跟沈珏分开,又很想留下来陪陪娘亲。
“我跟你一起去。”兑好了水,唐倦把人按在小凳子上,“一会我去跟娘说一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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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姜如水跟医圣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偷听。
“臭小子。”姜如水笑骂。
“嗯,像你。”尤其是感情上的那股子执拗。
“真的吗?”姜如水就喜欢听这话,只要不像唐谦那个王八蛋,她就高兴。
“但眼光比你好一些,沈小子还是很靠谱的。”医圣闲聊还不忘拉踩一下。
“啧”姜如水想要回嘴,却不知从何说起,唐谦确实不是人一些。
“走吧,一会儿被沈小子发现了,多丢人。”医圣拉着姜如水,两个长辈,偷听人家小孩子的墙角,说出来,情何以堪。
屋里的沈珏悄悄勾起唇角,他早就听见了,懒得说而已。
“想什么呢?”唐倦察觉到人的不专心。
“在想,沈行止现在在干什么。”沈珏笑眯眯的。
他这个眼神,基本上已经是在盘算着算计人了。
回来的路上沈珏是给沈统领传过信的。
“去南顺镇的人跟他有关?”猜来猜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聪明,沈行止一直在厉王手下干脏活,都说他是厉王的一条狗,厉王对他也是异常信任,实际上,沈统领心中是有自己想保的人的。”
若说,要排一个只论忠心程度的榜,沈行止绝对是榜上有名,厉王几次命在旦夕,都是他舍身相救,才化险为夷,更是为了给厉王解毒,生生废了自己的一身武功,没了武功觉得自己无法再帮厉王做事,默默辞了官,退隐到乡下祖宅,厉王三顾茅庐,才把人重新请回来。
这样的人,竟然也会身在曹营,唐倦很意外。
“都说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要看他做什么,可这位沈统领做的说的,都足以让厉王全心全意地相信他。”这样的人若是反水,将一击必杀了,唐倦觉得浑身发寒。
沈珏哼笑,“可惜,厉王殿下犯的这个错,沈行止恐怕也要重蹈覆辙。”
“什么意思?”唐倦觉着有点绕,在脑子里想了下,“去南顺镇的人跟沈统领心上那人有关?”
沈珏轻轻勾了下唇角,“你这么激动干吗?”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下,“这些跟皇家有牵扯的人,哪个不是长了八百个心眼,谁跟谁是一伙的,都不奇怪。”
你也好意思说人家心眼多?唐倦偷偷在心里吐槽。
“那沈统领岂不是要遇人不淑了。”他就见过沈行止两次,心里却有点为其惋惜。
“有些事情不到最后,是看不到结局的。”他能做的就是把知道的信息摆在沈行止面前,让他自己判断。
“会对唐和风有影响吗?”对于自己那个生死不知的大哥,唐倦承认他还是有一点点担忧的。
“不会,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
不知为何,唐倦在沈珏的眼里看见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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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路跟着镖局,没有发现不对劲,倒是之前的马车,在半月封附近消失了。”男人紧张地攥拳,“秦大人,我们是不是被骗了,沈不然就是带着人回半月封了吧。”
秦向之的脸色很难看,不用管那辆马车是他下的命令。
他们同时得到了两条沈不然的线索,一个是他委托镖局走了一趟镖,还有就是那辆可疑的马车,两下几乎是同时出发,一南一北。
秦向之能暗中动用的人不多,且沈不然得武功太高,又狡诈,人手不够的话,就算有机会,也抢不回姜如水,他必须选一个正确的跟上去。
当时他连犹豫都没有,很肯定就是镖局,因为太明显了,沈不然几乎是没什么遮掩地带着唐倦以官差的身份上了马车,然后朝着半月封的方向前进。
至于马车上的人还是不是他们仨,就很难说了。毕竟那官差的衣服都戴着黑巾遮住半张脸,谁又能说得清呢。
上一次假借历王属下身份的事,他虽没参与,但也听说了,一模一样的手段再用一次可就不好使了。
所以秦向之派来大部分人手暗中跟上镖局,可这些天了,这镖局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两班倒一直在赶路,几乎不停歇,越走越不对劲,看着方向是奔着出中原去的。
另一边的马车只找了两个人跟着,却一路回了半月封。
秦向之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被骗了。
沈不然就是故意的。
“秦大人?”男子见秦向之阴沉着脸,不说话,“我们是不是把人调回来?”
“现在回来,还有什么用。”秦向之气得头昏,“你下去吧,还有,在山上,别叫我大人。”
“是,掌门。”男人抱拳,改了称呼,这才退下。
他刚出门,就听见屋里东西摔碎的声音,想来是秦向之气得砸了东西。
“来人。”喊来小弟子把一地狼藉收拾了,他则独自朝着名罚堂走去。
这是他上任后新建的,也不能算新,十年前,盛阳山上是有名罚堂的,主要是惩处犯错的弟子,后来胡渊鹏撤掉了这个部分。
他掌权之后,重启名罚堂,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现在这里关着的是胡渊鹏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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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啊,你是不是想不到,有天你也会落到我的手里,落到这名罚堂里。”被沈不然摆了一道的秦向之,现在只想把气撒出来。
胡渊鹏这些天被关在这里,各种折磨人的刑罚几乎是都走了一遍。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啊,师兄。”秦向之讥讽笑笑,每次看见被绑在刑架上的胡渊鹏,他心里的郁结就舒爽一些,“我要是你,就把东西交出来了,何苦受这个罪呢,你看看唐家主,多想得开啊。”秦向之站在门口,背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只有阴寒的声音在胡渊鹏耳边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