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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的傻啊?”沈珏突然回过身来盯着他看。
“我这叫真诚!”唐倦不同意。
“呵!”沈珏不予置评。
他们已经绕到巷子后面,沈珏指着武家同样不高的后墙说,“咱们从这进去看看。”
唐倦点头。
二人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地翻过去,没敢去撬正门的锁,沈珏用唐倦的秋裳剑熟练地拨开窗闩,脚步轻盈地跳了进去。
唐倦左右望望,也跟着跳进去。
武家房子不大,正屋三间,东西归置得很整齐,几天没人住,落了一层不薄不厚的灰。
沈珏跟到了自己家一样,悠闲自在地在屋里逛了一圈。
唐倦抱剑站在屋子中央,看他。
“看出什么来了!”沈珏问他。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自从进入青云镇,沈珏就明显地表现出疲惫。他没忘,沈珏还是个身中奇毒的病人。
沈珏一愣,无奈地看他,“唐倦,我是让你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不是看我。”经过这几天的相互拌嘴争执外加阴阳怪气,已经成功让彼此抛弃了维持面子用的尊称。
唐倦摇头,“看不出来。”唐倦摊手,“毕竟我傻,你现在是在指望着一个傻子能做什么!”托沈珏的福,唐倦觉得自己损人的功力得到了很大的锻炼。
沈珏冷笑,“那傻子就不用解毒了啊!就这么傻下去挺好的。”
……“沈珏你歧视傻子吗?”唐倦质问。
“啊对,怎么,你要报官吗?”
唐倦不说话了。
无聊,沈珏在心里暗骂自己,他比唐倦大了八岁,却乐此不疲地爱跟人斗嘴,这是什么越活越回去的德行。
唐傻子指望不上,还得是自己来。
此时还是白天,沈珏放出骨蝶,灵动的蝴蝶在沈珏身边小小地转了一下,头也不回地朝着厨房飞去。
然后停在半块吃剩的荷花酥上不动了。
“呃,你这个蝴蝶,它饿了?”唐倦不解,不过他还真没见过这骨蝶吃东西的说。
……沈珏也很莫名其妙,骨蝶是不吃这些的。
这糕点是几天前的了,已经变得坚硬无比,还落了一层灰,沈珏闻了闻,已经坏掉了。
“闻出什么来了?”唐倦也收起玩笑的心思,走过去。
“‘生前’应该挺好吃的。”沈珏放下糕点,拍拍手上的残留渣屑。
“可是武大力家为什么会有荷花酥,还是半块?”唐倦皱眉思考。
“嗯,而且还是半块。”沈珏补充道,“这糕点一看就不是这个家的收入能去买的。”武大力是靠卖苦力为生的,收入微薄,更何况,妹妹还丢了,一个没什么钱还焦头烂额找妹妹的人哪有心思买这么精致的糕点。
唐倦点头表示同意,“还只吃了半块。还有骨蝶为什么停在上面。”难道说,这糕点上有雪鸣的痕迹?他突然瞪大了双眼,看向那半块荷花酥,该不是那傻鸟被人做成了废物点心吧!
“没有铺子的印记,应该也不是街上卖的。”旁边还放着一张用过的油纸,应该是包裹荷花酥的,已经落满了尘土。
沈珏抖了抖,满屋子尘土飘扬。
“咳咳咳。”先把自己呛得咳嗽连连。
“没事吧你!”唐倦拍拍他后背,帮他顺气。
“没,没事。”沈珏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来,眼泪汪汪地把那张罪魁祸首的油纸递给唐倦。手指还在一个位置上点了点。
唐倦顺着他手指着的油纸一角看过去,在灰尘抖落后,露出一个不甚明显的印记,千饮坊。
糕点来自千饮坊。
看来他们要去一趟这个千饮坊了。
除了这块突兀的糕点,屋子里再没其他有用的东西了。
两人搜罗一圈后,又从原路返了回去。
那张油纸也被沈珏带了出来。
“接下来我们要夜探千饮坊吗?”唐倦颇有兴致的样子。
看得沈珏想笑,“谁去?”他们一个不会武功,一个内力尽失。
“谁说夜探就一定要飞檐走壁。混进去不就行了!”唐倦得意地说。
“哦?那怎么混进去,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咱俩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就等着被做成荷花酥吧!”沈珏没好气地反驳他,这孩子最近怎么老是出一些又蠢又傻的主意。
不是说盛阳山首徒是个聪明睿智的人吗!
“那怎么办嘛!”
“我们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拜访,好吗,少侠。”还怎么办,凉拌吧!沈珏心累。
“哦,人家可未必接待我们哦,方天成此人挺善良的,发达了以后,给乡亲们修桥铺路,布粥,还经常给各个济堂筹捐善款,就是不爱待客,找他买酒的人也只能到他专门设置的接待庄园去,而他自己一般都是不露面的,都是他们大管家方文接待传达。”
据说这是千饮坊的规矩,常年沾染俗事会让人的周身气质发生改变,这样酿出的神仙饮品质是会发生改变的,所以,除却每年开坛的时候,其他时间,千饮坊是极少接待外人的,方天成更是闭门不出。
就算他打着盛阳山的名号去拜见,也不见得能进到千饮坊。
沈珏频频点头,这些他都知道,心不在焉地点头敷衍着唐倦,在街上留意着他想找的东西。
唐倦看他左顾右盼的,“你找什么呢?”听他说话都心不在焉的。
“找点能让我们进千饮坊的东西。”沈珏说完就进了一家卖玉石的珠宝铺子。
唐倦没有跟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看他进去的背影。
一改刚才傻里傻气的德行,目光深邃地盯着那身影消失在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