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这一个月,发生了这些变化。
意外,但又不意外。
许乘玉携白清月站在这片青葱的田野边上,放眼前面这片绿黄相间的稻田。
瞧着快成熟了。
“咱们种这个快十年了吧,终于结粒了。”
“可不是。”
毕竟这一个月,她有了时间,日日夜夜地施展灵雨。
加上许乘玉渡劫境的雷劫雨,锦上添花,这才能让她在这一个月时间将这百灵米催熟。
“这架势,今年应该可以收成了,也不知道这长这么多年的米,吃起来是什么味道。”
“夫君你忘了我们之前就吃过呀。”
“对,瞧我这记性,时好时坏的。”
他们初来此地,第一口米饭吃的就是它长出来的稻谷。
味道与他们在街上买的大同小异,按理说品种不同,结出来的味道应该也不同才对。
许乘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白清月,低眸牵起她的手:“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
接下来的几天里,许乘玉和往常一样生活。
生活轨迹不变。
偶尔跟着黑熊白马它们去开发蓬祖山其它地方,有时候白清月也跟着,有时候就他们一人三兽。
时间流逝。
转眼来到初秋。
那种了几年的稻谷终于可以收割了。
一行人拿着镰刀,搬着风谷车,带上麻袋,来到天边。
许乘玉和黑熊在田里割禾,白清月则与白马一起将那些稻谷搬到边上,使上风谷车,脱谷去秸秆。
两方人动作很快,一天的时间就解决了收稻和脱谷。
大概收成了一千多斤。
白马和黑熊分了两次把那些谷子带回院子里。
“夫君来年还种它吗?”
许乘玉扛着一麻袋的谷子,想了想,道:“种呗,反正现在咱们家里每年都有存粮,与其两亩地都种同一种,不如拿一块地继续种它。”
末了,他询问白清月的意见:“娘子你觉得呢?”
“我与夫君想的一样。”白清月笑笑。
傍晚。
一行人驮着丰收的谷子回到了家里。
大丰收的一天,今晚全员加餐。
院子里。
一张长桌摆满了好吃的,黑熊的全鱼宴,白马的荤素搭配,金鲤鱼今晚也上桌吃饭。
不得不说,这三只兽还真是不挑食,什么都吃,来者不拒。
看着金鲤鱼喝着那口热鱼汤,给许乘玉干沉默了。
虽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但是你喝热鱼汤是怎么个事?
也不怕把内脏烫熟咯?
不过瞧着它喝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嘴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好喝好喝!]
又幸福了鱼。
“好喝就多喝点。”
白清月笑道,说时又给它盛了一碗热乎乎的鱼汤。
“小金喝了它不会被烫熟吗?”许乘玉好奇道。
“咕叽咕叽”
[我在滚热的水里都能畅游,区区一口热汤,算不上什么。]
“嗷?”
[真哒?]
“嗷嗷?”
[那在热油里面呢?]
黑熊两眼放光看着金灿灿的鲤鱼。
那样子像是在说,你要是说可以,那我可就真端起油锅拿你来试了啊。
只见金鲤鱼使出神鱼摆尾拍到熊脸上。
死狗熊,别以为你打的什么主意。
它俩的互动,许乘玉和白清月都看在了眼里,莫名地笑出了声
这顿饭吃得有意思。
最后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晚餐。
好在这段日子都是好天气,阳光热烈。
谷子晒了几天就可以收仓了。
等需要吃的时候再拿出来用砻谷机去谷壳。
日复一日。
秋高气爽的下午。
许乘玉在悟灵树下打坐运功。
最近他开始试着运用许老汉梦中传给他的口诀。
毕竟是梦传,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许乘玉心中犹豫了几天才开始尝试。
别说嗷。
试了那么几天感觉真不一样。
等他再度睁眼时,白清月也不知何时在他身旁,闭眼盘腿而坐着。
见状,许乘玉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多年的经验,他大概明了在对方运功时万万不能打扰。
他眨眨眼,安静地看了一会白清月。
真难得,这是她少有练功的时刻。
静默了片刻,许乘玉最后悄声地起身,低头时无意看到腰间悬挂的香囊荷包。
微微晃了神,他伸手捏了捏。
鼓鼓的。
许乘玉收回心神,走到亭子处,坐了下来,沏了杯茶,润了一口。
秋风吹拂。
院子里有些安静。
熊哥驯服家禽是有一套的。
一大早它就带着白马出去放鸡放鸭了,到了傍晚就会带它们回来。
一个人坐着有些无聊,许乘玉时不时瞄着腰间上的那朵香囊。
干脆,他解下来在眼前晃了天半。
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纹路。
确定了。
他无法还原上面的针线。
索性也放弃拆开它的打算。
许乘玉又将香囊系在腰间上,视线落在白清月正在打坐的身上,看入了神。
前几天,他没有刻意的就想起了那日在地下发生的事。
原来他娘子跟陆公一等人都认识。
难怪那些人那么热情。
初次登门拜访还带了那么多东西。
那些人还问他们是如何在一起。
思及此,许乘玉又想到许老汉临死前,一直强调他不能退婚。
这么一想,他突然后知后觉地觉得,他爹死前那模样,就像是急着撒手,找人接盘的感觉。
“......”
许乘玉沉默。
他感觉是他爹能做出来的事情。
忽然,他想回斩龙山一趟,去挖挖许老汉的墓,尸骨是否还在。
毕竟那梦里长生诀要是真有用,他爹肯定还没死。
别说许老汉了,估计连他娘还活着。
想到此,许乘玉再次沉默。
他端起茶杯,又默默地润了一口。
等他再看向白清月时,发现她刚掀起眼皮。
完事了。
“好了?来,已经给你煮了你最爱喝的茶。”
许乘玉拿起茶壶,给她斟了一杯茶。
“夫君如此贴心。”白清月笑道。
“对你不贴心,我还能对谁贴心。”许乘玉笑笑。
秘密嘛。
人人都有。
想到那晚白清月无端的那声抱歉,想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因而许乘玉在想起那天的事情后,没有马上向白清月问原因。
如果他知道的后果会让他们的夫妻感情出间隙,或者改变了如今安逸的生活,这样的情况他是不愿看到的。
他可以等,等她愿意说。
再不济,他也乐于发掘这些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成婚后经历的一连串事情,当他换了个角度去看,确实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贯会油嘴滑舌的。”白清月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