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药草在我十岁以后就没有再喝过了,以前在斩龙乡的时候我还特地去斩龙山翻了好几次,都没找到,没想到来到这边才发现那些熟悉的药草。”
许乘玉回忆到儿时,有些感叹道。
白清月一听,突然想到了他之前专门花好几天时间去山上找那些专治伤风冒寒药材,备在家中以防不时之需。
那些的确是修真界最常见的解表散寒的药材,一开始她有些惊疑许乘玉为何会知道这些,后面转念一想,估计是许老汉跟他说过这些基本的东西,便没再多问。
原来还有这层内幕在里面。
“夫君小时候经常发烧?我还从来未听你提过这事。”白清月搂住他的脖子,伸出一只手摸着他的额头,好奇道。
“嗯,那会的确有点体弱多病,隔三差五就会发烧。”许乘玉闭上眼额头抵在她的手心,享受她的抚摸。
白清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咱们先吃饭吧,饭要凉了。”
“好。”许乘玉站直身子,牵着她下床,一同走到饭桌。
吃过晚饭,白清月挽着许乘玉的手臂坐在门檐下,靠着他的肩膀,看着上方的星空。
夜间很安静,黑熊和白马喝了许乘玉熬制的两大盆汤药后也恢复了正常。
这会正在呼呼大睡。
夫妻二人就这么静静赏着夜空,相处无言。
白清月的视线往下移到白马身上,经历了昨晚那场异常的又粗又宽的雷劫后,它就升到筑基境了。
也就是说,第一场的天雷其实是白马的?
居然有这样的潜力,唤出这样的雷劫,实在是令人感到意外。
现在白马和黑熊经过早上那场雷雨淬体,又增加了五阶修为。
随后,她合上眼,静静依靠在男人身上。
那么许乘玉呢?
修为有没有增加?
他上次渡金丹,修为被隐匿了起来,无法得知他现在真实的修为。
不然昨晚那场雷劫,她定然倾向这是许乘玉的雷劫的。
直到现在她仍是这么觉得。
许乘玉侧脸垂眸看着依偎在身侧的女子,轻声道:“困了?”
“没有。”
白清月闻言半掀起眼皮,视线落在许乘玉的手掌上,心思一动,伸出玉手把玩着他的手指。
最后与他的手掌紧密的十指相扣。
“夫君在想什么?”白清月主动开口问道。
从刚才许乘玉一直沉默不说话,这与他憋不住话的性子完全不同。
“娘子又在想什么?”
他没有先回答,反而是笑着问身边的女人,同时又伸出另一只手覆在二人十指相扣的手上。
“在想夫君是如何发现那棵树妖的弱点?”
听到许乘玉这么问,她便顺势找了个话题。
白清月坐直了身体,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亮晶晶的眼神带了满满的好奇。
“你是说砍树根?”
“嗯。”
“想要一棵植物彻底死透,不先得从根部下手吗?不是有句话叫斩草除根?娘子难道不知道?”
许乘玉有些许震惊。
他的娘子果然有时候傻傻的。
斩草要除根,只要是对自己造成生命危险的东西都该这么处理。
这话许老汉每次带他上山砍柴时经常说这么一句话。
“......”
她当然知道这个词。
众所周知此树皮坚硬无摧,已经修炼到极致,不同寻常。
她用能焚世间万物的极道真火配合她的本命剑才勉强刺穿一点树皮。
就这么一点还是她用尽全力的情况下。
所以理所当然的,都认为它树根下的树皮也是如此。
曾经有人试图将它的树皮剥下,做成战甲,可惜失败了。
感受到许乘玉不解中带着惊讶的目光,白清月的自尊心莫名的上来了,她生硬挽尊道:
“夫君既然知道这个道理,第一次与他对战时,为何不用?还被它吞进肚子里,若不是那场天雷让它将你吐出来,恐怕你......”
说到最后,白清月止住了剩下的话,整个人软了下来,眼眸朦胧,有些许湿润,索性闭上眼靠在男人的肩臂上,不去看他。
她不敢想象没有许乘玉的余生。
察觉白清月的语气有些不对,他连忙搂住其腰,将她托起跨坐在自己腿上,抵着她的额头。
一手扶住她的后腰,一手捏着她的小脸,低声哄道:“嘿嘿,为夫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哎呀,当时情况太紧急,还没想到这一点,就被那树枝捆住无法挣脱,这才被它吞进了肚子里。”
许乘玉想了想,解释道。
被丢进树洞里,入眼是一片纯净黑色,再接着就没有了意识。
现在想想真是有惊无险。
白清月闭着眼认真听着他的话,仔细一想,到底还是她留在许乘玉身上的护身罩不能够彻底护住他,终究是她大意了,想的不够周到。
她思绪流转千百,最终在心里叹了一息,下定决心。
“娘子,我……”
许乘玉还想继续哄着她时,被白清月双手扶住脑袋,用她自己的额头猛地敲着他的额头。
白清月这一突如其来的操作打断了他刚才话。
脑子空白了一瞬。
一道金色的印记烙在许乘玉的额间上,瞬息间又消失不见。
“疼不疼?”白清月轻揉了揉他的额头,眉眼尽透心疼之意。
“……娘子你开心就好。”
“刚刚是我心急了,不该这么说,这不是夫君的错,明明是你经历了生死之难,如今却反过来哄我,实在不该。”
白清月搂住他的颈脖子,侧脸靠在他的胸膛上,轻声歉意道。
“瞎说什么呢?”许乘玉笑了笑,轻抚着她的后背,“我不哄我的娘子还能哄谁?”
白清月靠在他的胸膛,手指攥着他的衣领,小声哼道:“那你最好是。”
许乘玉抱着她站起身走进屋里,话里带着笑意:“是什么?”
“夫君还没说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怎么就回去睡觉了?”
白清月被他抱起时有些不明所以,在他推开门后才反应过来。
“在想你。”许乘玉直白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你骗人。”
话虽是这么说,但听到那句简短的三个字时,她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一瞬。
“骗你作甚,当然是想着该怎么跟娘子共度余生。”
屋内的烛火被吹灭,两人上了床休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