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怎么说怎么说,金子入手才是最实在的。
我将那金葫芦佩饰顺手也挂在了腰间、
别说,还挺好看。
秦顾低头挠了挠那条断眉,笑道:“搞得跟定情信物似的。”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当即又扯了下来,紧忙塞到了袖袋里。
“本公主明日就拿当铺当掉。”
“......”
秦顾撇了撇嘴,不耐烦地抖腿催促道:“快说,快说。”
我神色严肃,一本正经地胡诌起来。
“十殿下可知南疆那边善制蛊?”
秦顾点头。
“我儿时和于世在南疆生活过一段时间,遇到个南疆女子,嫉妒我的美貌,便给我下了一种蛊虫。”
“那蛊虫毒性十分地强,不仅让我的声音变成了男子,还不能与男子行亲密之事。”
“否则,蛊虫便会转移到男子身上,让男子暴毙身亡。”
秦顾神色夸张地看着我,在信与不信之间徘徊:“真的假的?”
我用力点头,一如既往地睁眼说瞎话。
“真的,不信,十殿下可以去问于世,不然为何于世现在还自己住东厢房,从不跟我同房而居?”
秦顾看着我缓缓地眨了几下眼,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而是叹了一句:“岁和妹妹的这张嘴啊,又软又甜,就是有那么一点子不靠谱。”
我心中暗笑:那哪是一点子啊,这事儿秦顾应该去跟魏驰探讨下。
可能是不想听我胡编了,秦顾抬手朝寝殿角落里的一个大屏风指了指。
“去那边儿瞧瞧,看看本王给你准备了什么?”
顺着他指的方向瞧了一眼,我兴致索然道:“不用瞧也知道是什么,是不是给我准备了女子的衣裙和头饰?”
秦顾挑眉颔首:“还有宫中嫔妃们御用的胭脂水粉,快去换上给本王打扮瞧瞧。”
我爱答不理地剥起了茶盘里的花生,然后仰头一粒一粒往嘴里扔着吃。
秦顾将茶盘夺走扔到一旁。
“快去换上,不然,今晚就别想走。”
我压根不把秦顾的话当回事,大言不惭道:“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谁都拦不住。”
秦顾冲着我挑眉瞪眼,“换件衣服而已,怎么还忸怩上了呢?”
“本公主又不是狗,凭什么十殿下让做什么就什么?”
见硬的不行,秦顾又换了怀柔路线:“换一套,五百两,如何?”
“本公主又不是乞丐,骨气尊严千金不卖!”
秦顾来了个痛快:“一万两!”
怎么办,有点心动。
“真的?”
秦顾邪笑:“反正以后也都是公主夫人的。”
得到机会就想占我便宜。
“不换!”
我忍痛舍了那一万两。
“又怎么了?”秦顾紧着眉头。
“被恶心到了。”
“莫不是怕我偷看你换衣服?”
秦顾伸出四根手指头发誓:“岁和妹妹放心,万两一定给你,本王也一定不.......偷看你换衣服。”
我闭着眼,咬着牙根狠拒了万两银子的诱惑。
“不换!”
实在没法子了,秦顾搬出了杀手锏来威胁我。
“你就不怕本王明日就将你女扮男装,冒充南晋世子的事儿抖露出去?”
我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十殿下尽管去抖啊,若是被您父君知道我就是岁和公主,保不齐第二天,我就能给十殿下当母妃了。”
话落,我冲着秦顾眨了眨眼,唇角大开地揶揄起他来。
“要不,十殿下先叫声娘亲或者母妃适应适应?”
“......”
秦顾倚坐在那里,表情僵在了此刻。
半晌,他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恶心本王是吧,行,本王今天恶心不死你。”
本以为秦顾能就此作罢放我回去,谁知他猛地拍了下桌子,出乎意料地站起身来。
“岁和妹妹不穿就不穿呗,那就本王穿给你看。”
他发狠地隔空指着我,同时朝屏风那边一瘸一瘸地倒着步子走去。
“十套,什么时候看完,什么时候放你出府!”
“......”
很好!疯癫打败癫疯!
正当秦顾在屏风那边换女子衣裙时,耗子神色慌张地冲进了寝殿内。
“殿下......”
“殿下......”
“咱们后院不知怎地走水了!”
秦顾穿着一条鹅黄色搭配嫩绿色的低胸襦裙,骂骂咧咧地从屏风后面瘸着腿出来。
“艹,本王今年他妈的跟火犯冲是吧。”
秦顾匆匆同耗子交代道:“先送岁世子回番馆,再去找护城军拉着水箱来救火。”
耗子领命行色匆匆地送我出了府门。
上了王府的马车没多久,便听见后面有马蹄和车轮声靠近。
凭借直觉,我掀起车帘探头瞧去,魏驰的那辆马车果然就跟在后面。
不用问也知道,秦顾王府的那把火,肯定是魏驰派人干的。
回到番馆后,跟于世报了声平安,我便又来到了魏驰的院子里。
书房里,魏驰正看着玄掣刚刚送来的书信。
我坐在矮榻上给糯团儿梳毛,待魏驰提笔润墨写字时,我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何时这般沉不住气,竟让人点了秦顾的王府后院?”
魏驰抬眸看我,眉头微敛,沉声嗔怪:“怎么,替秦顾心疼?”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不必弄这么大阵仗。万一查到是你安排人放的火,秦顾那性子肯定跟你闹得屋顶都要掀起来。”
“都说我自己能应付,你却偏偏要出头冒险。”
魏驰落笔写了个字,心气似是烦躁地又停下笔来。
“他和你共处一室,本宫杀他的心都有,烧他王府已算是便宜他了。”
好看的眸眼变得黑冷而锐利,魏驰说出的每个字也都透着一丝锋利。
“除了于世,谁敢打你的主意,本宫都不想让他们有好下场。”
氛围变得有些严肃,我故意玩笑道:“那柒娘若是有天单纯只是厌了殿下想离开呢,不关任何男子的事,你又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