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只是寻常的巡视,却不料被周颠拦下,当时我也是大吃一惊。”赵世逸回想起刚才与周颠的交锋,继续说道:“而且,我得知周颠与说不得的意图,竟然是想救走我们上次捉住的那些贼人。那些贼人,竟是魔教的弟子。”
“什么?”达摩堂首座听闻此言,不禁大吃一惊,眉头紧锁。他沉声道:“明教知道我们六大派即将共赴光明顶,竟然提前下来捣乱,想让我们自顾不暇,然后各个击破?这手段倒是狡猾。”
赵世逸摇了摇头,斟酌着词语回应道:“师兄,我看此事似乎并非如此简单。之前周颠曾提及,那些明教子弟似乎是被人利用,才会做出如此举动。若他们真是存心捣乱,那么在法会刚开始之时,便有可能直接偷袭我们邀请的那些宾客。那样的话,对少林寺的声誉才是更大的打击。因此,我认为此事背后或许还有更深层次的缘由。”
达摩堂首座听罢,眉头微微舒展,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此事确实需要深入调查,不能轻易下结论。不过,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加强寺庙的防守,确保法会能够顺利进行。”
“不过,我始终不解,为何魔教偏偏选中少林寺作为他们的目标 ,来找我们少林寺的麻烦呢?”赵世逸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困惑。
达摩堂首座摇了摇头,叹息道:“如今这世道,江湖与朝堂皆是一片混乱。元蒙朝廷长久以来欺压百姓,各地义军纷纷揭竿而起,战火连天,百姓心惶惶不安。少林寺虽不涉朝政,但方丈师兄亦想借此次水陆法会,为天下祈求太平。”
赵世逸听后默然无语,心中暗自感叹。他明白,少林寺明哲保身确属明智之举,但在乱世之中,谁又能真正独善其身呢?不管从现实还是虚构情节来说,这种墙头草的性格总落得一个惨淡的下场,不过这也不是赵世逸能左右的事情。 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能够做到的也只是尽力保全自己而已。
他岔开话题,问道:“那些被关押的魔教贼人,可有被救走?”
达摩堂首座答道:“空智师弟正好守在那里,成功阻止了说不得的营救行动。但明教那些人显然不会轻易罢休,后山的地牢还需加派弟子日夜巡逻,严加防范。”
赵世逸突然想到一事,问道:“不是有渡厄、渡劫、渡难三位师叔守在那里吗?他们可都是寺中的高手。”
达摩堂首座摇了摇头,解释道:“三位师叔早已不问红尘世事,曾向方丈师兄表明,除非魔教教主阳顶天亲自来袭,否则他们不会出手。这也是他们多年来的规矩。”
赵世逸听后不禁感到一阵无语,心中暗自腹诽。难怪,存在感这么低,问题是剧情里……阳顶天都噶了好久了,万一被人知道这层关系……”
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心中一惊:“被人知道!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手’一同进入了这部电影了??怎么可能???这不是单人的电影嘛?”
“不对,一开始那个黑衣人的状态明显就是知道剧情的!所以会提前来偷《金刚护体神功》,只是没想到剧情还要不讲理,把一个扫地僧给整了出来。”赵世逸不断得分析着最近的情况。
他回想起之前那个黑衣人的异常行为,以及对自己对剧情的了解,渐渐得出一个模糊但似乎接近真相的结论——这个世界里,除了自己,还有其他穿越者,甚至不止一个。
这个想法让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再次掀起了波澜。他深知,自己的安稳日子可能又要被搅得一团糟了。
“师弟,空性师弟,你怎么了?脸色似乎有些不对,是不是受伤了?”达摩堂首座突然出声打断了赵世逸的思绪。
赵世逸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有些走神。”
“师弟,你若有伤,切记不可硬撑。药王院的诸位师兄弟,皆精通医理,无论外伤还是内伤,均有独到治法。”达摩堂首座关切地嘱咐道。
“多谢师兄关心,师弟谨记在心。”赵世逸恭敬回应,随后道:“师弟有意前往后山的地牢,探视那些魔教贼人,师兄意下如何?”
“你欲何为?”达摩堂首座好奇问道。
“师弟想尝试从他们口中探寻些线索,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意图嫁祸于我等。看看到底是谁在做这得龌龊肮脏之事,用这一招祸水东引。”
“你可去戒律堂,请他们领你前往。只是那些贼人嘴硬得很,恐怕难以问出有用之情报。”达摩堂首座略显无奈地说道。
“师弟明白,但总得一试。我等名门正派,自不会行那刑讯逼供之事,以免遭人非议。”
“那你此行务必小心,那些魔教贼人狡猾多端,须防他们暗施手段。”
“谨遵师兄教诲。”赵世逸拱手拜别后,便朝戒律堂方向行去。
此次骚乱虽仅波及数间偏房,未对少林寺造成重大损失,亦属不幸中之幸事。
不久,赵世逸便在一名戒律堂僧人的引领下,踏上那条通往地牢的青石小径。小径蜿蜒曲折,穿行于茂密的竹林之中。竹叶随风摇曳,发出沙沙轻响,宛如天籁之音,为这幽暗之地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诡异。
穿过竹林,一座古朴的石门映入眼帘。石门之上青苔斑驳,岁月痕迹尽显。推开石门,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令人不寒而栗。
这地牢乃是少林寺最为森严之地,寻常人难以逃脱。门口仅有几名守门的僧众,见到赵世逸等人前来,恭敬行礼后,缓缓推开沉重的大门。
地牢内部昏暗异常,几盏摇曳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四周。墙壁湿润,水珠滴落,地面湿滑,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名状的泥土腥臭气息。
上次几名魔教贼人,身上穴位被封,直接被关入牢门之内,受到的不过是简单的看押,并未经历什么特别血腥残暴的刑罚。他们在抓捕时受的皮外伤,也已被僧人妥善包扎处理,没有进一步感染。只是他们身上的穴道被戒律堂独特的手法封住,无法行功运气消肿,脸上淤青尚未散去,看上去略显滑稽。
这几名明教教徒见赵世逸走到牢门前,却仿佛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躺在地上,背对着赵世逸,假装未曾察觉。
赵世逸目光复杂地看着这几名躺在地上的明教教徒,缓缓开口:“今日,你们明教的五散人周颠与说不得和尚曾想前来营救你们,地牢前的那场骚乱,你们想必也有所耳闻。周颠挨了老夫两爪,受伤跑了,说不得也被我师兄空智挡在牢门之外,他们救不了你。”
然而,那些教徒们似乎丝毫不为所动,仍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赵世逸微微叹息,声音中透露出些许无奈和遗憾,对那几名明教教徒说道:
“我知你们明教之人,骨头硬如铁,信仰坚定,不畏生死。但你们可曾想过,就这样被人不明不白地利用,死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真的值得吗?你们成了别人的替罪羊,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在外逍遥快活,这难道就是你们所追求的信仰和荣耀吗?”
话音未落,突然其中一名教徒猛地爬起身来,怒目而视,对着牢门外的赵世逸吼道:“你说谎!曾兄弟绝不是那样的人!”
赵世逸心中一凛,眉头紧锁,沉声问道:“你所说的曾兄弟是谁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悄然升起。
“曾阿牛!”